这幸福也来得太过突然!
焦公礼本已绝望,准备以自己一条命来避免双方大动干戈。
不曾想,就在自己放弃挣扎的时候,苍天有眼,终于有义士准备出手,替自己主持公道。
只是,他却不知,这位义士之所以出手,到底还是带着几分功利色彩:
必须要说,焦公礼为人不错,这是周坤决定出手的必要条件。
但仅仅是这样,还远远不够。
如今,还没有人真正体会到华山这份请柬的含金量。所以,周坤要做的,就是让人切身体会到它的“公允价值”。
还有什么比危难时扶危济困,更能体现价值的?
除此之外,焦公礼和金龙帮也值得他出手。
金龙帮所处的位置是南京,帮众已有好几百。如果周坤日后想有所行动,这样的地头蛇绝对会是一大助力。
……
焦公礼听到周坤自报家门,正是最近江湖中名声最响亮的霹雳神剑,他赶紧上前,便要大礼参拜。
周坤是来“诚心”帮助他的,自然不能表现的太过趾高气扬。
他忙上前一步,虚扶起焦公礼。
不曾想,这位退役的绿林好汉也是实诚人,竟执意要跪。
不过,周坤虚扶的动作中也蕴藏着几分内力;焦公礼尝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只得放弃。
此时,周坤朗声道:
“焦帮主,听说你一直在外求一张请柬,自然是拿华山派当朋友。
朋友相交,贵在一个‘诚’字。如此繁文缛节,能免就免吧。
我只希望:刚刚的问题,焦帮主可以以诚相告。”
见只是用手虚扶,自己就再也拜不下去,焦公礼便知道:
这位霹雳神剑一身技艺惊人。看来,当初病急乱投医的举动,还真是歪打正着!
此时,他拱了拱手,一脸激动地道:
“周大侠,我对天发誓:
如果刚刚的话有半句虚言,天打五雷轰!”
周坤闻言,肃然点了点头:
“好!
我刚刚听了事情的经过,知道此时错不在你;那仙都派如果找你麻烦,确实不该。
不过,要证明你的清白,恐非易事。
仔细想来,唯有三条路可以走:
第一条,就像你这位兄弟说的那样:
找到当年的故人,咱们当场和闵子华对质。”
焦公礼闻言,有些黯然地摇了摇头道:
“周大侠,那些镖师愿意画押,焦某已经足感盛情了;但他们毕竟还要吃镖局这碗饭。如果让他们出面指正,便是让他们出卖曾经的雇主。这样不仅会得罪闵二爷和仙都派,而且也影响他们的口碑。
己所不欲,焦某又怎忍心强人所难!
至于那位道台,他经过劫镖这事一吓,回到原籍后就已病死;如今,他的儿子和小妾们忙着争家产,哪里愿意蹚浑水。
而且,这是多少涉及到闺阁清誉。那二小姐如今已经嫁为人妇,焦某实在……实在是不忍打扰她平静的生活!”
周坤闻言,不由得高看了他一眼。
虽然此人相对迂腐了些,但总还保留着最起码的同理心。
“这可涉及你的生死,你就真的不愿意找他们当人证?”
焦公礼苦笑一声道:
“周大侠,你就不要再考验我了。
有些事违背了焦某的原则和底线,我是绝对不会去做的!”
周坤见他一脸真诚,便点了点头道:
“焦帮主能处处替人设想,倒是颇为难得。有这样的品行,为人一定错不了。
那只剩下另外两条路了。
其一,就是让江山九姓交出被盗走的书信。
有了物证,也能证明你的清白。
其二,就是从苗疆救出被五毒教囚禁的黄木道人。
他也是知晓这件事的知情人之一,当初还亲自去探查过。有了他这样的人证,但凡闵子华还有点羞耻之心,一定没脸再上门找你麻烦。”
焦公礼听罢,脸色彻底暗淡了下来:
“江山九姓之家长期霸占水道,就是朝廷水师也奈何不了他们。
金龙帮与他们之间有点私怨,估计想从他们手中拿回书信,比登天还难。
至于救出黄木道人……”
说到这里,他苦笑一声道:
“焦某是想都不敢想此事。
传说,他是被五毒教的妖女所擒。
这个五毒教,最是阴险狠辣;教中的重要人物,都来自云贵川湘一带的苗人。
他们善于使瘴、使蛊、使毒,与北边的‘百药门’南北相称,齐名江湖。
五毒教以苗人为多,使毒的心机不及汉人为主的百药门;但他们使的毒,却是诡异古怪,尤胜百药门三分。
当代的五毒教教主姓蓝,善于配制各种剧毒。
如果说从江山九姓之家取回书信,那还有一丝可能的话;那在五毒教手中救出黄木道人,几乎不可能!”
周坤听罢,含笑摇了摇头道:
“焦帮主,只要努力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
一旁的华公泰上前拱了拱手,附和道:
“周大侠,您说的不错。
只是,那闵子华步步相逼,恐怕不会给咱们太多的时间!”
周坤听罢,眉头一皱: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
这样吧,我虽不认识仙都派的人,但武当的清虚道长曾作为我和解帮主比武的见证人,对我有几分提携之恩,彼此也算忘年交。
我现在就修书一封,请他老人家出面,请闵子华多宽限点时日。
焦帮主,你看这样如何?”
焦公礼听罢,仿佛一个月以来阴霾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他一脸激动上前跪倒道:
“周大侠,别的不说。
以后但凡你有什么用得着的地方,在下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对,周大侠,你救了大哥,也就相当于是咱们的救命恩人。
小人是个粗人,我也给你磕头了!”
“这……焦帮主和众位好汉,你们太过多礼了。”
说罢,他便搀扶起大家。
随后,他便修书一封,请金龙帮的人送往武当山。
“焦帮主,关于索回书信和救出黄木道人的事,三天后我给你消息。”
……
等回到住处,王竹珺早已在等二人。
看着旁边被绑成粽子的孙仲筠,周坤似笑非笑地道:
“珺妹,这小妮子是谁,问出来了吗?”
“这小丫头嘴硬着呢,什么都不肯说。
一般这样的俘虏,我都会自己动手搜一搜!”
周坤:“……”
他看着小丫头被塞住的嘴,严重怀疑王竹珺是想趁机揩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