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坤对三剑齐飞的关键要旨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看到对方又飞来一剑,便含笑道:
“如果四剑齐飞也是如此水平,只是简单的数量叠加,那四位道长恐怕就要四脚齐飞了!”
说罢,他用剑随手一封,但却意外封了个寂寞!
原来,那最后一剑却是一柄薄如蝉翼的软剑。
这长剑好似轻若无物般,一遇到劲力所阻,突然就来了一个转弯;继而绕了半个小圈后,竟加速向周坤的太阳穴削来!
周坤一个没防备,差点就被软剑破了相。
淦!
好在他内力、身法都是当世绝顶;面对意外情况,立马心随意动、动在意先,斜身退步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剑。
此时,其他三只长剑也趁着间隙,重新飞了过来。
这下子,倒是闹得周坤左挡右支,略微有点狼狈;同时,他也动了真怒。
只见他手腕一圈,长剑一扫,剑锋之上竟产生的三尺剑芒。
继而,剑芒与飞剑相接,只听“叮”的一声闷响,飞剑像是被拨乱反正般掉了头。
最后,他手中长剑一拍,使了一招“一波三折”。三柄飞剑受了三层力,立马如同离弦之箭般飞刺向松纹等人。
等最后一只软剑袭来时,周坤用二指一夹,便拿捏住剑尖;继而手腕一抖,那软剑发出“嗡嗡”的一阵蜂鸣后,竟被周坤的内力震断成了七八段。
……
再看原来飞向松纹等人的三支长剑。
三人见飞剑来速不快,本想跃身而起,拿捏住剑柄。
不曾想,那剑柄却像是一尾滑溜无比的小鱼般,从他们的虎口旁飞过。
峨嵋四松可不想在众人面前丢脸,连忙运起轻功,追上飞剑,一把抄住剑柄。
他们手中都是运足了内力,本以为周坤会在长剑上做文章。
不曾想,两股内劲在将触未撞、方遇未接之际,突然对方的内力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松纹等人顿时一呆,正准备飞剑继续攻击时,却觉得像是被铁锤当胸一击,立马立足不稳,向后接连摔了好几个筋斗后,方才“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老血,委顿于地。
旁观众人虽不明白为什么行事急转直下,但看到周坤一招败敌,都纷纷叫起好来。
周坤看着相互搀扶着站起身的峨嵋四松,悠悠开口道:
“松纹道长,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松纹看着自己犹在颤抖的右手,苦笑一声道:
“你周大侠技高一筹,我们峨嵋四松认栽。
像你这般内力忽吞忽吐,闪烁不定;引开我等内力后,再骤然发力,实在是将内力的妙处运用到了巅峰!
咳咳,佩服、佩服!
以后有你周大侠的地方,我们自当退避三舍!”
周坤将手中的长剑递给司马仲,道了声谢,继而悠悠开口道:
“退避三舍那倒不必。
我只想松纹道长替我解一下惑:
刚刚这第四剑竟可以遇到内力后转弯;内力运用的法门,也是当世一绝。
这似乎不是峨嵋派的武功吧?
它的来历,还请告知!”
松针直接开口道:
“这怎么不是我峨嵋派的功夫了?
你有华山神剑,就不允许别派有一两手绝学吗?”
周坤闻言,似笑非笑地道:
“白虹掌力,难道也是贵派的武功?”
见松纹四人都是面色剧变,周坤知道自己应该是猜到了真相,便继续道:
“这门功夫相传来自北宋逍遥派,是一门控制掌力方向的功夫。
每每以劈空掌发出时,看似正面对敌,实则力道曲直如意,掌力方向游走不定,令对手防不胜防。
松纹道长,我说的可对?”
松纹听罢,本想继续抵赖;奈何周坤言之凿凿,似乎对这门功夫知之甚深,他也不好再狡辩:
“这门功夫叫不叫白虹掌力,我确实不知。
这本是峨嵋一个杂役弟子拜入山门时,贡献的一面铜镜上所述的一段心法。
家师金顶上人推演完善后,便将心法用在四象剑阵中。
唉,咱们本以为剑阵的最后一招已经是破无可破的绝招,也永远不会现世。不曾想,第一次施展出来,就被周大侠给破了。
我……我师兄弟四人,确实坐井观天了!”
周坤闻言点了点头,继而问道:
“道长,如今焦帮主的事情,你们还要继续管下去么?
还有,撕毁证物可不是名门正派之所为,道长是不是给个交代?”
松纹:“……”
他对着闵子华拱了拱手道:
“闵师兄,此事我兄弟四人已经尽力。”
闵子华也明白事不可为:
“四位师兄能如此为小弟,已经足感盛情。
以后但凡有用得着小弟的地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接着,松纹对着周坤拱了拱手:
“周大侠,至于为什么撕毁信件,我们有不得已的苦衷。
如果你真的要听,那便取了我项上人头吧!”
周坤:“……”
看到对方一脸决绝的样子,他也只能暂时作罢:
“好,我就住在悦来客栈。
还请四位拨冗一见,一起商量下六月十五日我华山大比剑的事。”
松纹本想拒绝,却听到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请道长务必一叙,切记切记!”
松纹听罢,知道有人是以传音入密之法在传讯;他再去看周坤时,却见对方正眼神灼灼地盯着自己,令他心神一震。
“好,叨扰了!”
这一刻,他不得不选择从心。
……
最后,周坤盯着闵子华和洞玄二人,悠悠开口道:
“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
我已领教了峨嵋的四象剑阵,是不是有幸领教下仙都派的两仪剑法?”
闵子华:“……”
他看了周坤的出手,知道自己万万不是敌手;加上刚刚看了两封信后,心中也知道此事恐怕因兄长行的不端而起,已经有了趁机收手的打算。
可想起兄长,他又不禁黯然神伤,一时间竟是讷讷不能言。
这时候,焦公礼垂着一只膀子,跪倒在地请罪道:
“在下当年做事莽撞,以致失手伤了闵二爷的兄长,实在万分抱愧。
现下当着各位英雄的面,在下向闵二爷谢罪了。”
说罢,就“咚咚咚”磕头不止。
闵子华见他已伤了一只胳膊,加之到底理亏,便幽幽开口道:
“罢罢罢!
焦公礼,我兄长既然已经去了,我又怎能让他不得安息。
此事……此事就此作罢,咱们再也休提仇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