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周坤大有沦为千夫所指、将被钉在历史耻辱柱上之势,宁中则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报复的快意:
自己和这个小贼相处以来,便在梦中不停被他滋扰;其狂悖不堪之言,简直让人心跳不止、彻夜难眠……
她原本认为,这是自己受了冷落,所以才会起了那不该有的心思。
现在看来,这个小贼一直都没安什么好心。
从最开始借着以口渡药之际,对自己大加轻薄;到上次假意提亲,实际上却是拿着恼人的春宫图来影响自己道心;再到今日故意将自己当成了珊儿,抱在怀中恣意……
一次次的,自己都在这个小贼手里吃了暗亏!
想到这里,她又狠狠瞪了一眼眼前这个装无辜的小恶贼,心道:
哼哼,虽然自己在你手中屡屡吃亏;但今天能整治你一回,也算扳回一城。
想着想着,她心中的委屈也消散了不少,心情不知不觉间竟然好了不少。
“小贼……小九的性格,你们难道还不了解么?他何曾是一个正人君子!
不过,在我面前,他……他尚且规矩……”
这一句话,就如同及时雨般,将天上的疑云都给榨干!
此时,周坤偷偷扫了宁中则一眼,却见她眼中虽是冷如冰、寒如雪,嗖嗖嗖地射出飞刀;但脸上却出现了一丝莫名的笑意,似乎成了打胜仗的女将军般,这倒令他颇为费解。
难道师娘对刚刚自己的所作所为不排斥?那自己是继续呢?继续呢?还是继续呢?
……
一旁的岳灵珊听罢,终于松了一口气:
“娘,你怎么不早说!
我也知道小师弟虽然在别人面前坏坏的;但他一直很关心你,肯定不敢在你面前不规矩!”
王竹珺也附和道:
“干娘,周郎就是这般无法无天的性格,确实少了人管束。
有了干娘您能在一旁不时提点,也能防止他骑在我们姐妹二人身上作威作福!”
“……”
周坤:……咦?好你个珺妹,咱们可得说清楚,到底是谁喜欢骑在谁身上?!
看着面前这个小贼又恢复了似笑非笑贱兮兮的表情,宁中则又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从袖口掏出一支匕首,立马拔了出来。
看着寒光闪闪、剑气森森的匕首,周坤不由得心一紧,满脸戒备地道:
“师娘,你这是要干什么?!
你都说了,我是规矩的;你可不能胁迫我不规矩!”
“作死了,又在说什么胡话!”
宁中则脸色羞红地将匕首递给王竹珺,冷然道:
“乖女儿,这是娘给你的贞洁匕。
以后他若是哪里对你不规矩,你就砍哪里!”
周坤:“……”
听罢,他只觉得脊背一寒,赶紧干笑道:
“师娘,你一个弱女子,也得留着武器防身……”
只听苍啷一声,宁中则已经拔出长剑:
“哼哼,我可不是娇滴滴的女娘,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如果有哪个小贼敢欲行不轨,我就切!”
周坤:“……”
他唯有干笑着转移话题:
“师娘,这眼看着就要天黑了,你这是准备去哪里?正气轩不是在那头吗?”
宁中则瞪了他一眼,然后转头对着岳灵珊二女道:
“娘已经看过了你们选的那块地,庵堂便按照你们想的建吧;不可太过奢华。
现在快到了灭情师父吩咐的晚课时辰,娘这便下山去了!”
“娘,爹回来了,你不去见见他么?”
宁中则闻言,一脸漠然地开口道:
“不了!”
说罢,她便要下山,却被周坤所阻。
“师娘,现在山上鱼龙混杂,少林、武当和嵩山派的人都跟我华山不对付;你一个人下山,太过危险!
这样吧,我陪你一同下山!”
宁中则闻言,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不用!
我一个带发修心的女居士,又有什么可图的!
你照顾好珊儿和珺儿才是正经!”
说罢,她避开拦在自己面前的周坤,便头也不回地朝着山下行去。
……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岳灵珊有些惆怅地开口道:
“爹娘这是怎么了?
似乎是感受到爹要回来了,娘便躲到了庵堂中;爹也是的,这般久了,也没想过将娘接回来。
小师弟,我记得回山后,娘曾私下找过你。她可说了什么?”
周坤:“……”
“现在不是说这事的时候,我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师娘这一趟下山恐怕不太平。
你们在这里稍候,我跟过去看看!”
岳灵珊闻言,也是心中一紧,忙开口道:
“不行,我也得过去!”
“行,那我们三人一起跟过去!”
……
此时,下山的主路上还是有着三三两两的江湖客。
宁中则戴着帷帽,似是不想让人发现,竟然选了一条曲折蜿蜒的小路。
三人悄悄尾随,行至一半的时候,周坤突然示意二人噤声;继而躲在茂密的茅草丛中。
过了几息,便见一个蒙面黑衣人已经跟了上来。
岳灵珊见到他的背影,却是脸色一僵:
“他……这背影似乎是……是爹?!
他也知道娘有危险,所以在身后潜行保护?”
周坤却是心一沉,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走,跟上去!”
……
此时,宁中则已经来到了太虚庵前。
刚刚周坤的话,她还是听进去了。所以,这一路行来她都是凝神戒备。
见周围竟然没有虫鸣之声,她的心不由得一紧,苍啷一声拔出长剑。
长剑在手,剑尖直指前方。
“何方英雄造访太虚庵?
你们都出来吧,难道还要我一个个请你们么?”
立时之间,两道身形便从左右的密林中跃出。
见到突然出现的两人,宁中则不由得心一紧:
“你们是谁?不知道这里是华山么?”
“……”
迎接她的却是无视。
此时,一名蒙面人开口道:
“我在太虚庵埋伏良久,不曾想左近还有其他人陪在我身侧!
阁下的身形和身法,倒像是我一位久未谋面的故人!”
另一人也是眼中精光一闪:
“是吗?老夫十余年未曾行走过江湖,倒是对你完全没什么印象!”
“咦!看来我猜的不错,你便是任大教主了。
听说你伉俪情深。妻子亡故后,甚至一度陷入疯癫,这才让东方不败有机可趁,夺了你的教主之位。”
说罢,他看向一旁举剑戒备的宁中则,似笑非笑道:
“难道是任大教主看上了宁女侠,想着从岳不群手中横刀夺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