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嗯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了。”
“真的。”桑田仰头看张莱，“我真的有男朋友了，你不要追我啦。”
“知道啦！”张莱也低头，笑着回应她。
他的眼神明朗清澈，四目相对，桑田有一刹晃神。
张莱轻轻擦掉她嘴边的奶油，“蛋糕快吃，要化了。”
最美好的瞬间，可她已经偏离正常轨道。
在宿舍楼下，桑田好不容易支走想背她上楼的张莱，扶着拐杖刚要爬楼梯，手机铃声响起。
是程牧野。
他的车就停在路边，桑田刚刚从旁边经过，毫无察觉。
“那男的谁啊？”程牧野降下车窗，坐在车里，居高临下的问桑田。
“同学。”桑田站在车旁，理直气壮的回答。
“哪种同学？”
“普通同学。”桑田不耐。
“普通吗？笑的满脸奸情，上手了都。”程牧野带着纯黑墨镜，嘴边叼一根烟，跟个胡搅蛮缠的流氓似的。
“你有病！”
桑田咬着牙，绕到副驾驶边，拉开车门，爬进去。
“我没让你上车。”程牧野继续掰扯。
“那我下车。”桑田又去拉门扣。
程牧野按下锁车键。
“你真有病！”桑田瞪他。
“我也没让你下车。”
“你总换车，我哪认得是你的车？”桑田解释，“他是我同学，他妈妈是我前几天负责的孕妇，人看我跛脚，用轮椅推我回来而已，你刚刚是不是跟着我们？看见什么了？我和他搂了？抱着亲了？啥事没有，你自己要找绿帽子戴吗？”
“你找野男人你还有理了。”
程牧野不咸不淡的吐出这几个字，桑田气的牙痒痒，照着他的肩头去咬。
扑空两次后，被程牧野顺势按在怀里，封住了唇。
她就不是程牧野的对手，每次拌嘴没有不吃亏的。
桑田给程牧野回复过十一点左右下夜班，但程牧野上午有个会延时了，来的有点晚。
他刚到医院门口就看见一男的推着桑田，说说笑笑过马路，他开车绕一圈跟上去，两人在宿舍楼下难舍难分了。
小姑娘牙尖嘴利，强吻过后，程牧野一嘴血。
“懂不懂情趣？我这是给你台阶下。”程牧野舔着被咬破的上唇，“流血了都。”
“臭流氓！”桑田抹一把沾上的血和口水。
“你留着晚上骂吧。”得逞后，程牧野浑身舒畅，一脚油门将车开出去。
今天周六，程牧野特意空出半日。
两人午饭吃的粤菜，程牧野不吃辣，也不让桑田吃。
桑田索然无味的扒了一碗米饭。
“喝碗菌菇汤。”程牧野把晾好的汤推到她面前。
“我吃饱了，喝不下。”桑田对粤菜欣赏无力。
程牧野随她，他还没吃完。
他把手机解锁，递给桑田，“你把这两张电影票兑了，一会陪我去看。”
最近有一部喜剧电影上映，大野集团有赞助，公司行政部门挂了五百张票在内网上一分钱秒杀，抢的很激烈，他看评价不错，找夏禾要了两张票。
桑田看是最近正火的电影，来的兴趣，她原本准备在网上找免费资源的。
桑田滑着问：“去哪里看？订几点的？选靠前还是靠后的位置？”
程牧野：“你决定，我不懂。”
桑田张大眼睛：“你第一次去电影院看电影？”
程牧野：“十几年前去过，那时候直接掏钱买票，哪有现在这些事，又是兑换码，又是预约的。”
桑田贼兮兮的笑：“你不会用订票app？”
程牧野眼皮都不抬：“哥学历低，没文化，搞不来这些。”
桑田第一次听程牧野说自己的私事，好奇的问：“大哥学历有多低？”
“被大学开除。”
“为什么？”
程牧野：“把野男人揍进医院躺了半年。”
桑田眼睛睁的更大，程牧野伸手端着她的下巴，“你小心点，哥现在不用亲自动手，有的是办法收拾野男人。”
桑田轻轻“呸”他，“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程牧野松开手，不与辩解。
桑田得寸进尺，故意diss他，“大哥没文化，是不是没听懂，我给你解释听，这句话的意思是......”
程牧野眼神一凝，都给她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
桑田识趣闭嘴。
电影很火热，桑田只订到三点的场次。
电影院在商场里，周末闲逛的人乌央乌央的，程牧野穿着深色衬衫西裤，商务型男的派头，却推着桑田随着人群瞎逛游。
为了桑田的跛脚，他车上备了轮椅。
时间尚早，桑田坐在轮椅上，漫不经心的看着一家家店铺。
从一层逛完，桑田有点坐不住了，程牧野嘴角微垂，像是有点不耐烦。
桑田觉着得给他找点事，于是指着一家糕点店说：“那家糕点店好多人排队，应该不错，不如买点尝尝。”
程牧野嘴上说“你不是吃饱了吗”，但还是推她进店。
桑田挑了几样看起来不错的点心，坐在一边等他排队付钱。
一共六十多块钱，他掏出一张卡给店员刷，估摸着店员觉得麻烦，笑眯眯的说：“微信或者支付宝付呗。”
程牧野一脸冷淡：“我没用过那个。”
这话一出，后面有人调侃：“你太落伍了，现在谁还用卡？”
一个靓丽的女生跳出来：“帅哥，我帮你付，我们加个联系方式，怎样？”
程牧野的样貌气度放在哪儿都是出众的，他身上有种天然的凌厉，这种气质低调却富含厚重的质感。有魅力的男人分很多种，他这种范儿尤为吸引年轻女孩。
程牧野一米八往上的身高，商务男模一样的穿着，站在人群里很醒目，早被女孩们注意到了，只是这个女生敢表现出来。
程牧野面色沉凝，对女生的热情没有一丝反应。
桑田赶紧从轮椅上起来，单脚跳过去，打开二维码给店员扫。
从店里出来，桑田嘀咕：“现在的姑娘都这么大胆吗？随便就敢撩男人，不怕是变态大叔吗？”
程牧野敲一记她的额头，“你说谁变态呢？”
桑田立刻捂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