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刘管家正不知是该拦着金泰,还是上前把金胜一弄进屋里去,金胜一面色显而易见的几度变色,一口气噎在喉咙口,两眼便开始翻白。
刘管家这会儿也顾不上金泰了,急忙跳过去招呼人:“快喊医生!快!”
一手去扶金胜一。
金胜一还有些理智跟力气,要甩开刘管家,可到底心有余力不足,猛的身体往后斜,就要倒过去。
这会儿功夫,金泰也顾不上发火了,到底是自己儿子,蓦的一变脸,已是满脸担心着急,忙赶上前去。
这天夜里,金家大院里当真是热闹,里里外外俱灯火辉煌,来来去去的人,忙得不可开交。
林素素被刘管家带到了金泰的书房里。
金泰到凌晨时分才往这边来。
经这一夜的闹腾,林素素自然是毫无睡意的。她身上是硬伤,痛觉过了,只要不去碰触,倒也没有那样难熬。坐在书房靠窗唯一的一张椅子上,她浑身都是紧绷的。神经一直提吊着,听到门锁微微一动,她整个人就弹跳起来。
金泰一脸疲惫的开门进来,见到她瞪圆了两只眼睛,极度防备的看着他,金泰顿了顿。
“你叫什么名字?”
林素素咬着牙不说话,只是凶恶的、厌恶的瞪着眼睛看他。
金泰疲惫得很,也不计较她的态度,在她面前站定,看她很警惕的往后退了一步,垂在身侧的两只手紧握成拳,心头因金胜一病发而起的烦躁再度腾升起来。
“不管你是谁,叫什么,明天早上我都会让人准备送你离开金峰岛。”
他说完,转身要走。
还未走上几步,就听到身后的女人开口问:“你送我离开这里,能保证你儿子不会再把我绑回来?”
金泰蹙眉。还未回头。她接着又说道:“还是能保证你儿子不会拿刀剖开时仲元的心口,把他的心脏取出来?”
这下金泰是再无法镇定了,猛扭头,虎目盯住林素素。
林素素捏紧了拳头,迎着他的目光,压抑着因刚刚遭遇而尚未平息的恐惧与愤怒,尽量冷静着声调说道:“在放我走之前,你是不是应该了解清楚,究竟是什么原因令你儿子把我抓过来,又那样对待我?或者你们姓金的向来就无法无天惯了,抓人放人,本来就是稀疏平常的事情。那么时仲元呢?那个被你丢弃在外的孩子,他有什么错?凭什么为了你大儿子的身体而时时刻刻当人肉药丸?他是个人,不是什么工具,玩意儿!你们金家将他丢弃在外,已经亏欠对不起他,那就别再想着他姓金,别在用得着他的时候找他,甚至不顾他的意愿!”
“你究竟是谁?”
林素素一口气喊出来,心头也觉宽松一点儿。
她抿了抿嘴唇,不知为什么,想到时仲元,想到他遭遇这样不公正的对待,她竟有了勇气。
她昂首,看向金泰:“正因为我跟时仲元曾经的关系,令你儿子以为抓了我来,就能左右时仲元。您说,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