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丛笙微微退开身子,终于放开了田慕峪的唇,她勾起唇角,一脸笑意的把目光移向了旁边的米琪,“米琪小姐还想要留下来继续欣赏?”
“你……不要脸。”米琪恨不得把她给撕碎,让她再也无法出现在田慕峪身边,可是这个想法,现在只能够想想而已。
“我的脸这么好看,为什么不要?”韩丛笙慢悠悠的直起身子,顺带把旁边的男人给拉着站起来,她的双眸都是温柔的笑。
“接下来的事儿,米琪小姐不方便现场观看,我们先上楼去了。”韩丛笙说罢,拽着那个任由她为所欲为的人,就要朝着楼梯口而去。
米琪眼疾手快的把田慕峪另一只手给拽住,她的神色看起来无比的落寞,“慕峪哥哥。”
“米琪,现在我们还没有任何关系,别做这么亲密的动作。”田慕峪不动声色的把她的手给挣脱开,然后掌握回了主动权,快步的牵着身侧的人上楼去了。
米琪站在原地,气得浑身发抖,她不会放过韩丛笙的,抢走她的东西,在田家,她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你的花花草草还真是麻烦。”韩丛笙挂在他的脖子上面,双目凶狠的瞪着他,除了一个米琪,还不知道有多少这样的麻烦呢。
田慕峪把她抱起来,推开房间门,快步走进去,一把将人仍在床上,“傻瓜。”
他把人抱着,在床上滚过去滚过来,不管有再多的麻烦,他想要的,喜欢的,也不过是一个她罢了,那些麻烦,是他没有解决好。
“再过一段时间,一切都会解决。”田慕峪承诺着。
两人紧紧的拥抱着彼此,一句话都没有说,这一刻的安宁是属于他们的,只有他们的。
韩丛笙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睡着了的,反正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下来了,旁边空荡荡的,那个人也不知道起来多久了。
她爬起来,披着外套下楼去了,楼下转悠了一圈,也没找到那个熟悉的人,韩丛笙心下存了个疑惑,正欲给他打电话,却看到了窗外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她立马追了出去,那个身影从门口闪过,她追着那道诡异的身影而去,走到了一栋陌生的房子面前,韩丛笙心下立马觉得有问题了,她火速转身就要离开这里,同时心里有点懊悔,为什么要好奇,就这么跟着来了。
她转身,撞入了一个陌生人的怀里,韩丛笙呆了一下,那个人不由分说的拉着她,就朝里面走去,她自认为自己的力气不算小,可是在这个男人面前,根本就占据不了丝毫的优势。
步入大厅,里面黑乎乎的本来就足够诡异了,再加上旁边那个同样诡异的人,韩丛笙心底涌现出无数的担忧。
“你要做什么?”她试探的问了一句,旁边人没有理她,韩丛笙着急了,这个人来者不善,看着他的样子就知道,她很有可能又被人给设计了,心里这个想法才刚刚生成,那个人突然出手,拽着她的手臂。
韩丛笙只听到了‘啪嗒’的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碎掉了,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那个人突然转身,就这么的消失在了她的面前,呆滞的她陷入黑暗之中,只觉得自己的喉头被人给掐住,呼吸不过来了。
在这个时候,大厅终于有了光亮,她紧握着的拳头倏然张开,眼睛也缓缓睁开,她看到了面前碎了的东西,一地破碎的瓷器。
“韩丛笙,你……”一声带着颤抖的声音袭来,韩丛笙机械的转过身,看到了田一雄的身影,他旁边跟着米琪和几个保镖。
“你打碎了我田家的家传花瓶。”田一雄洪亮的声音在大厅里面回荡着。
韩丛笙此刻只有一个想法,家传的,花瓶,那岂不是她又闯祸了?不对,是她又被人给诬陷着闯祸了。
“来人,把她给我拉下去,家规处理。”田一雄那副气急败坏的模样,显然不是装出来的。
这一切太巧合了,韩丛笙几乎立马就锁定了陷害她的人,米琪还真是煞费苦心呢,设了一个这样的局,让她来跳,现在她是百口莫辩。
她淡漠的看着朝着她走近的保镖,一个字都没有说,说了老太爷也不一定会相信的吧,反而还会认为她在推脱,倒还不如什么都不开口呢。
可是所谓的家规处理是什么样子的处理方法?韩丛笙顺从的跟着他们走了,田一雄气呼呼的拄着拐杖跟了上去,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主屋的祠堂里面。
田一雄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面,米琪站在他身后,那嘴角噙着的笑意,越发的灿烂了,韩丛笙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她,惩罚什么的,她又不会害怕,只是……她和米琪这个梁子是彻底的结下来了。
她是公主又怎样,韩丛笙又不是不会使用小手段。
“给我打!”田一雄浑厚的声音响起,韩丛笙终于知道了家规,就是挨鞭子。
她被人给推来跪下,那长长的鞭子扬起,‘啪嗒’一声抽打在她的皮肉上面,真特么的疼啊,韩丛笙倒吸一口冷气,她咬紧牙关,挺直背脊,输掉什么,也不可以输掉气势。
又是一鞭子下来,韩丛笙闷哼一声,继续忍耐,也不知道这样的鞭打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她只觉得,自己的身子都要没有知觉了,麻木了。
韩丛笙的后背,侵出一丝丝的血迹,看起来触目惊心,也不知道在被衣服给遮掩下的肌肤,到底变成了哪版凄惨的模样。
她的背影开始倾斜,太痛了,这样的鞭打比拳头的伤害还要浓烈,她的手臂支撑在地面,倔强的不让自己倒下。
“继续。”田一雄的声音再次响起,韩丛笙已经有点听不真切了,她的思绪被鞭子给抽打的零零散散的。
她的余光却如此清晰的瞟到了米琪那张得意的脸,韩丛笙缓缓的笑了,真是下作的手段啊,只怪自己被好奇给迷惑了,等她从这里出去,这一顿打,会还给米琪的。
老虎就算是披着羊皮,她也是一只老虎,一个人漂泊了这么久,韩丛笙并不是一个善茬,善良的人总是活不长久的。
外面突然传来骚动,里面的气氛一如既往的严肃,鞭子还在继续和韩丛笙的身子接触,她低垂着头,不让自己发出一声叫喊,哪怕她已经痛到了极致。
突然,鞭打停止了。
“爷爷,你在做什么?”田慕峪那急促又凶狠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韩丛笙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她的头被人给轻轻的挑起来,对上了一双担忧而自责的眼眸,田慕峪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心疼的快要死掉了,他护在心尖尖上面的人啊,现在被人给打成了这个样子。
他的视线收回来,触及到那根长鞭子,突然他的目光定格住,修长的手把那根鞭子给夺走,他犀利的眸子看着反光的地方,鞭子里面竟然夹杂着细碎的针尖。
“爷爷,我需要一个解释,为什么鞭子里面有针。”田慕峪深沉的目光,扫向了一旁的田一雄。
田一雄的眉头皱了皱,“针?”
显然他是不知情的,鞭子里面谁会在里面藏针,那细碎的针刺在身上,那得有多疼,他还没有气到如此残忍的对一个女孩子。
田慕峪浑身散发着戾气,他把鞭子给扔在一边,小心翼翼的把怀里的人给抱起来,不让手臂触碰到她后背半分。
他站起来,就这么的离开了,没有人敢上前去拦着他了,田一雄站起来,慢悠悠的把鞭子给捡起来,他眸光深邃的看着密密麻麻的针尖,什么也没有说,把鞭子仍在原地,“走。”
米琪洋洋得意的跟了上去,什么证据也没有,不会有人知道是她的。
“对不起,我没有护住你。”田慕峪的眼眶一热,他什么时候看到过如此虚弱无神的人,她背后的伤口不知道多严重。
韩丛笙的手指紧紧的拽着他的衣袖,“不怪你,是我自己不好,我还不够聪明。”不知道躲避那么伤害,一切看起来那么的可笑,如此拙劣的计策,她也入了套。
罪魁祸首现在应该已经乐疯了吧,韩丛笙靠在田慕峪的胸口,眼眸闭上,她好累。
“药箱。”田慕峪走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快,他抱着人径直上了楼,保镖拿着药箱急匆匆的跟了上去,他们把会用到的东西放下,就出去了。
现在卧室里面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田慕峪小心翼翼的把人给放在床上趴着,他拿起旁边的剪刀,把那不算厚的衣服给剪开,那血肉模糊的伤痕出现在了眼前,他的表情瞬间变得阴狠。
原本白皙的肌肤,现在全是交叉的红痕,针尖刺出来的血,染红了整个背,他的手指不由自主的握起来,看来某些人,太过于得意忘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