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云粹扬扬手里的礼物袋，对五条悟笑出来，“礼物我已经收到了，会带回家里吃掉，店里的收尾工作也差不多做完了，所以，已经到了告辞的时间。”
“这是在赶我走吗？”五条悟的情绪比刚才稍微好了一些，“能够让我处处碰壁的也就只剩下你们几个人了，要知道我可是大帅哥五条悟老师啊，为什么如此遭受你们的嫌弃？”
“或许是性格太不讨喜？”不确定，但是，“我只是着急回家休息而已，若是论讨厌你的话，小歌姬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的。”
五条悟露出惊讶的表情，“你是认真的？我觉得歌姬并不讨厌我啊，她只是……怎么说呢，没找到一个能够准确形容的词语。”
“不过，非要说的话，我觉得她就是在开玩笑，我又没做什么让她讨厌的事情。”
出云粹叹了口气，觉得五条悟这个自恋的家伙已经没药救了，原来他真的是以为歌姬不讨厌他，他究竟哪来的自信？
要知道，十年前的歌姬可是拉着她彻夜不睡的吐槽了整整一个晚上，每一句控诉都不重样，全是五条悟这个后辈对她的恶行。
“出云前辈，我都不敢跟硝子说，好怕硝子会被五条传染，听到这些‘恶行’后，不知不觉的就学了去，这简直就是恐怖故事，不可以不可以，那么可爱的硝子，一定不能变成五条那种烂人。”
彼时的出云粹听的汗流浃背，像是歌姬的那些控诉，出云粹也做过不少，她跟五条悟的性格烂的出奇一致，看对方就像在照镜子。
唯一的一点儿区别，大概就是对象的不同。
出云粹觉得自己比五条悟还是要好一些的，至少她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性格不讨喜，反观五条悟，半点这样的自觉都没有。
“那些都不重要了，我还有另外一件事想问你一下。”
拎着礼物袋的手垂下来，眼看着五条悟神情严肃起来，出云粹也被迫表现得像个大人才行。
“说吧。”
“七海所说的暗杀是怎么回事？”
听到这个问题，出云粹头疼的“啧”了一声，后背重新重重的靠回了墙上。
她无语望天，没什么精神的声调拉的很长，“他果然还是告诉你了，口口声声说着不喜欢你，一遇到问题还是会第一时间告诉你，说你们关系差劲我是不相信的。”
这一次，五条悟一反常态的没有反驳出云粹的话，他笑了一下，淡淡道：“我跟他的关系一直都是那样，不过七海这个人毕竟是个靠谱的成年人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总是知道的，所以……”
五条悟微微低头让鼻梁上架着的黑色圆片眼镜往下滑落一点，用那双湛蓝色的干净眼眸盯住出云粹露出疲态的脸。
出云粹斜上方的头顶上亮着一盏橘黄色的路灯，此刻，柔和又有点暗的灯光照下来，将她的脸照的非常清晰。
年轻的脸跟十年前自己初见她时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如果非要说有什么跟当时不同了，大概就是神态吧，那时候元气满满的出云老师，现在有了疲惫感，疲惫到说话的力气都得找别人借似的。
“你到底惹了什么人，赏金居然高达十八亿，这太夸张了。”
出云粹靠着墙壁笑了一声，很不屑的瞥了五条悟一眼，就跟与七海建人说的一样，同五条悟也是同一套说辞。
“我仇家很多，不同的仇家累计，这赏金数目自然水涨船高，实话告诉你，在我眼中，我这条命远不止十八亿这么便宜，再过几年或许还会更高。”
“悟，不要试图打探我的过去，知道潘多拉的宝盒吗，那东西可不是随意就能开启的，会很麻烦。”
“哼，简直就是危言耸听，除了我所知道到的关于你的秘密，你还有什么更离谱的不能让别人知道的秘密吗？”
“看过《名侦探柯南》吗？”
五条悟皱了皱眉，“关《名侦探柯南》什么事？”
他的声音里不无委屈，嘴巴嘟了嘟，“每天都很忙，我都很久没时间看动漫了，怎么，柯南变回工藤新一了吗？”
“呃，我不知道，我也不看。”
五条悟歪歪脑袋：“……？”
出云粹眼神闪烁：“……”
她略显尴尬的笑笑：“贝尔摩德说，A secret makes a woman woman，每个女人都有不能被被别人知道的秘密。”
出云粹指指自己，十分豪迈的说：“我，性别女，所以也有不想被别人知道的秘密，你这个小鬼到底懂不懂？”
五条悟很介意自己被对方称作小鬼，就算是十年前跟她比起来自己确实是个小鬼好了，可十年已经过去了，现在，再过几个月就要过二十八岁生日的他早就是个成年人了。
“粹，只看外形的话，我现在甚至比你都要年长四五岁，以后，只会年长更多，十岁，二十岁……”一条胳膊冷不丁的撑在了出云粹的耳畔，五条悟高大的身形顿时压了过来。
跟十年前相比，他确实长大了也长高了，身高一路疯涨，长到了一米九以上，尽管瘦削，穿衣显瘦脱衣有肌肉的身材往那儿一站，就像一堵墙。
这堵墙半包围着出云粹，确实让她意识到这家伙跟过去有了一些不一样。
不过，对她来说还是太幼稚了。
这样的五条悟很像一棵拔苗助长的小树，有什么要去追赶，所以着急长大，偏偏方法没用对，让他身上充满矛盾和别扭。
出云粹挑挑眉，不屑的瞪他一眼，她看五条悟永远像看一个小孩子，半点男女之间的好感都生不出来。
同样的，这个总是张口闭口喜欢她的家伙，也并不像他嘴上说的那样勇敢。
她看五条悟在一个合适的距离停住，根本不敢再有什么出格的行为，就那样既远又近的看着她。
被小看了这件事令他很不爽，眼镜滑落到鼻头，将那双漂亮到人神共愤的眼睛完全露出来。
他隐隐有怒气，柔软的发丝时不时的随着吹过到的夜风摆动，让这样的他如同一只白色的猫咪，还是很傲娇的那种。
他的声音低沉了许多，故意装出性感又蛊惑的声线，“你忘记了，我早就不是你口中的小鬼了，我已经到了可以正大光明追求你，别人也说不出异议的年纪。”
出云粹扁着嘴巴笑，她忍得很辛苦，就快要绷不住了。
单手推了他一把，五条悟却固执的没动，依旧撑着手臂挡在她面前。
“悟……”这下，出云粹笑不出来了。
她抬起眼睛盯着他，就听到五条悟问她说——“我说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