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老将军烤着火,神情有几分傲娇。
“看吧,我就说没有老夫带路,你们会晕头转向。”
“还真别说,这两日幸亏有你带路!”嘉和公主对汪老将军也是服气的。
陆初看着亲自烤着鞋袜的嘉和公主,对其有些刮目相看。
本以为,嘉和公主跟着跑一两日就会喊累,就会冻的受不了,要求停下休息烤火之类的。
结果她根本没有,反而还冲在最前面,一点要休息的意思都没有。
后来,还是陆初发现她的鞋袜都湿透,这才强制休息,找地方生火烤干鞋袜。
嘉和公主见陆初盯着自己,冲着她扬了扬眉,“怎么了?你也为我着迷了?”
陆初颔首,“嘉和公主,先前我以为你只是一个久居深宅,不认五谷的公主。看来,是我小人之见!”
“为我之前的偏见,自罚一杯!”
陆初说完,将酒壶里的酒一饮而尽。
嘉和公主高傲的仰着头,“哼,本公主虽然脑子不灵光,但也知道我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子民们给我拼来的。
眼下边关将士处于危难中,我自然不能陈守先前的娇柔做派。”
“我要保护我大宋子民,我要向你们证明,我嘉和不是只会挥霍的孬种!”
陆初轻笑,心想谁敢说你一国公主是孬种。
只怕上一刻说了,下一刻项上人头就不保。
“嘉和公主,我陆初服你!”
陆初举起手里的酒壶,嘉和公主也举起手里的酒壶,“哼,你们等着看,等到了边关,看我是如何将蛮人打得落花流水,到时候,我要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陆初连连点头,“好,我等着!”
有这份志气,这份毅力,陆初相信嘉和公主的功夫定是不差的,说不定真跟她说的一般,大杀四方。
她,有些期待了。
展逸明不动声色的伸手,想要夺过嘉和公主手里的酒壶,嘉和公主察觉到展逸明的意图,迅速的收回手。
“展逸明过分了,本公主可是公主,你竟敢在本公主手里夺酒?”
她的秀眉微微皱起,眉宇间有几分愠怒之色。
展逸明不由分说,直接伸手夺过她手里的酒壶,“就算你是公主也不能再喝,除非你想自己留下来喂狼!”
冬季,野味都躲起来,狼找不到食物,已经饿得饥肠辘辘,稍有不慎真的会喂狼。
嘉和公主哑然,默默的收回手。
“罢了,本公主是个有分寸的人,既然咱们等会还要赶路,就不喝那么多了!”
嘉和公主说完,又转头去看陆初。
“陆初,你也别喝那么多,自己有点分寸!”
陆初一脸无辜,不是,姐,人家不让你喝,你来我这找什么分寸感?
陆初在心里吐槽了一句,最终还是放下了酒壶,没有再喝。
见汪老将军还在喝,陆初伸手夺过他的酒壶。
“得了,再喝下去您就要倒了!”
“到时候,我可背不动您!”
嘉和公主也点头附和,“就是,汪老将军,您自己可得有分寸!”
汪老将军呵呵一笑,也不生气。
“在家被女儿管,出来还被你们管着,我老头这晚年幸福生活不保啊!”
陆初笑着摇了摇头,拿出银针。
“汪伯伯,您到营帐里去,我给您扎几针,若不然这几日下去,您的膝盖可受不了!”
汪老将军知道陆初是担心自己的身体,他自然也想要身体好,闻言,也不客气。
“那就麻烦陆丫头了。”
陆初将银针放在火上烤,“不麻烦,一会您忍着疼便是。”
汪老将军大手一挥,“这有什么,想当年,我受了多重的伤,我都未曾说过一句,这几根小针,算什么。”
陆初挑了挑眉,她也不知道算什么,但是针灸过膝盖的人一定懂这种痛。
“既然您不怕疼,那就请吧!”
汪老将军雄赳赳气昂昂的进了帐篷,没一会......
“啊,疼疼疼,陆丫头,能不能停啊!”
“不能,您这膝盖,积液必须得排出来,否则再一冻,立马就得化脓。”
“您不想到时候到了边关,跪着跟蛮人打仗吧?”
汪老将军闻言,再疼也只能受着。
“啊,那你轻点,轻点啊!”
陆初打趣,“您不是不怕疼吗?”
汪老将军看着膝盖上流出的黄色脓液,一阵恶心。
“你也没告诉老夫,这么疼啊!”
陆初轻笑,“您都说了,想当年您受多重的伤都没喊过一句疼,那我能说什么呢?”
汪老将军这下没话说了,一脸幽怨的看着陆初。
陆初看到他这表情,别提多想笑了。
“哎哟哎哟,疼,轻点轻点!”
......
嘉和公主听着帐篷里的惨叫,缩了缩脖子。
心想,还好之前没真的把陆初得罪狠,否则陆初给她几针,她得嗷的多大声,多丢人。
展逸明站在嘉和公主身旁,静静地看着她。
嘉和公主看了眼帐篷,收回视线,转头无意间撞进展逸明的眼里。
看到那眼底的情意,嘉和公主吓了一跳。
她眨了眨眼,发现展逸明眼神清明,“你站本公主这么近做什么?吓我一跳!”
展逸明没有回答,转而询问:“公主,您那驸马,可处理了?”
说到自己一往情深的驸马,嘉和公主眼底多了几分憎恨。
“说这垃圾做什么?”
驸马她曾经是爱的,但这厮跟别的女人合伙,毒害了她几年,让她一直拥有不了自己的孩子,她怎么能不恨。
实锤驸马后,她便对外宣布驸马病重,需要到外面的庄子里休养。
对外是这样说,其实她背地里已经悄悄把这驸马,和那些心术不正的小妾,都给押送至了岭南。
此时的岭南,一片荒芜,到了那里,要在官府手里,打一辈子的黑苦工。
想到驸马这辈子都只能和那些小妾在岭南过苦日子,嘉和公主又释怀了。
她付出了三年,他们可是付出了一辈子呢,这辈子,都别想在岭南出来。
展逸明看到嘉和公主眼底的畅快,嘴角微微勾了起来。
“既是垃圾,定是要丢弃。臣只是怕公主舍不得,再让这垃圾伤了心。”
嘉和公主瞪了一眼展逸明,“你何时变得这么多事了?怎么,关心我?”
回应她的,是温柔的气音。
“嗯。”
嘉和公主闻言,身子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