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却是起身,亲自去把衣服拿进来。
两人重新换了套新衣,而且居然还是同样的深蓝。
就连她领口的花纹和他腰间束带上的都一模一样。
小蝶去买个衣服,怎么也这样讲究?
“一会儿我们一同离开,那便不会被人说闲话了。”
可燕楚这一句话,让她愣住了。
难道这不是小蝶的意思?
可这样招摇,别说走出酒楼,就连一同走出这房间,都会被人议论。
很快,就会传到苏蓉耳里。
难道他没考虑过后果吗?
“王爷说这些,莫不是在嘲笑妾身?还请您明鉴,妾身昨晚并不知您会来这里。”
又或者,是她反应迟钝,没有听懂他话里的意思。
“我知道。”
知道又是什么意思?沈知书有些莫名。
强烈的觉得,她需要一个解释。
“碧桃送去的酥饼,不是你做的。”
接着他又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
一时间她都没反应过来,这时候提碧桃是什么意思?问罪?
“所以她回王府找我,也不是你授意的,你是不是就没想过要来求我?”
这下,沈知书就听懂了。
也很惊讶,原来他如此精明,连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都知道。
而且居然还值得他去探究,让人着实意外。
“妾身不是没想过,而是不敢,妾身只担心做的越多,王爷便越会误会我。”
他的话,他的态度,让沈知书心里生出了一丝希望。
其实他心里是不讨厌她的,甚至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占有了一席之地?
“你真的就准备什么都不做?”
燕楚其实猜到她是这样想的。
可她明知道因为那件事,他冷落了她,却不想着如何吸引他的注意,只想着躲远些,免得被误会,这就让他有些郁闷了。
原本是的。
我最近就没把心思放在你身上。
可看到燕楚的神情,这样的话,能说吗?
“妾身想知道,这些日子,王爷是真的不想搭理妾身吗?”
多余的话她也不问,只是一脸殷切的望着他。
好像这个问题决定了燕楚那个问题的答案。
只见他沉默了片刻。
“若真如此,我怎会在得知你在此处饮酒,便不顾一切的进来呢?”
好像他的心意,应该在他主动走进酒楼时,便应该看的真切了。
他那深情的目光,好似又回到了从前。
让沈知书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自己就是他最珍视的女人。
可分明,他现在心里装的是苏蓉才对。
他却对另一个女子,流露出了这样的感情。
沈知书隐隐的有些兴奋。
就好像是突然察觉其实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并不低。
毕竟现在的他,还一直怀疑是自己亲手打了自己的孩子,是一个恶毒的女人。
“好,有王爷这句话在,妾身便一定会想方设法回到王爷身边,只要王爷不厌弃妾身,妾身甘愿赴汤蹈火。”
她认真的望着他。
声音温柔,却很坚定。
最终,离开酒楼时,他们还是各走各的。
沈知书不想因为昨晚的事情招惹麻烦。
而燕楚,也有自己的顾虑。
“主子,看来您还是愿意见到王爷的,起初赵小姐说时,奴婢还不信呢。”
回家后,小蝶调侃起沈知书来。
“他待我,不似我想的那般恶劣,这就是好事。”
这样,她要争宠,便能轻松些。
“不恶劣又能如何呢?为了王妃和他的孩子,他不照样只能让您受委屈。”
虽然小蝶调侃她,但看到她因为一个男人而高兴,就觉得很没出息。
“受不受委屈,是自己说了算的,又怎么能依靠别人?“
只是在沈知书柔声说了一句话后,她的想法,便又变了。
有道理。
只要主子还清醒就成。
“小蝶,接下来你主子我的生命安全可就都掌控在你手里了。”
说起这个,沈知书立刻想到了接下来可能要发生的事。
“主子放心,行军打仗奴婢是不在行,但论起隐秘杀人的手段,还没人比江湖中人更了解。”
她拳头一握,眼里满是兴奋。
好像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充满了期待。
沈知书瞧着她这模样,就笑着摇了摇头。
有她贴身伺候,外头也总要有人护才行。
大理寺卿官位虽不高,但就是查案时,碰到的奇人异士多,况且母亲也曾出身江湖。
若来阴的,要动用武力。
沈家还真没有多畏惧。
只要扛住了这一波打击,沈知书坚信,沈家便有了在京都说话的资格,也能让苏军侯刮目相看。
深夜。
她便来到了父母的院子。
将自己的布局,说的仔细。
都只是告诉他们,崔正是苏军侯的私生子,所以宇文家才会退了大哥的婚事,选择一个车夫之子。
她还没说,生母是越贵妃,两人就惊的坐不住了。
沈母更离谱,连忙跑到门口到处看,生怕被人发现这惊天秘密。
沈望摸了摸刚修剪过的胡子,却半天捋不清楚一根胡子,手也抖的可怕。
“那咱们这般行事,他不是要报复咱们沈家?”
“苏军侯是个十分在意名声的人,而且又喜欢在外人面前立下淡泊名利,不想卷入朝堂纷争的形象,所以就算是仇恨也不会明着针对沈家的,咱们要防的便是暗处。”
“咱们家,最怕的就是有人利用官位来欺压,但若是阴谋算计,咱们家不怕,女儿你可别忘了,这么些天你爹为了查案,得罪多少人,他武功平平,不都一直好好的吗?”
要说起这个,沈母回头,几乎是拍着胸脯的保证。
只要苏军侯不要在官场中设计沈家,其他的,用不着怕。
“对,他苏军侯离京多年,就算是很有本事,也未必能发挥出来。”
沈望也跟着点头。
只是神情呆滞,还没从刚才那件事里回过神来。
“可还是有风险,若苏军侯就想报复咱们……”
“哪件事没有风险的?书儿不必有顾虑,咱们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总是连在一起的,再说你父亲以前每次办案,不都很凶险吗?而且还捞不到好处,但现在不同了,我们家书儿目光长远,考虑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