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战马奔袭的声音。
顷刻之间,溪水郡的大军就面临着前后夹击的态势。
“先生,不妨猜测一下来人是溪水郡还是我太湖郡的人马。”
夏南星淡淡开口道。
南易心中一阵悲凉。
他心中十分清楚,皇甫长松昨天已经败于夏仁谦手中,此刻怕已是凶多吉少,前来接应他们的概率微乎其微。
况且从声音不难判断,来者的军容十分整齐,完全不似溃逃之军能有的姿态。无疑,定是夏仁谦率军赶到,此刻,南易只希望皇甫长松能够逃出去,待回去之后重整兵马,那溪水郡还能留有一线生机。
二人等候期间,探子来报,赶来之军正是太湖郡的夏仁谦所率领的骑兵,并且皇甫长松也已经被他擒住。
得知此消息的南易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两支骑兵夹击之下,他这几万人马再无半点生路。
“夏参赞,我有一事相求。”
南易绝望的说道。
“先生请讲。”
“我自知罪该万死,但这几万将士只是听从我和皇甫将军的命令,罪不至死,还望你网开一面,留他们一条性命。”
“先生尽可放心,南星定会尽全力保住他们,但可能他们无法回到溪水郡了,需要随我奔赴凉州战场。”
“如此就多谢了。”
说完,他似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缓缓解下了腰上长剑,丢弃在地。
手下将士见状也纷纷放下了手中的刀枪。
夏南星如释重负,经过了一天时间的战斗,自己总算是赌对了。
...
回城的路上夏仁谦滔滔不绝的讲述着他作战的经过,原来昨天夜里击溃皇甫长松之后,对方就带人想要逃回溪水郡,下仁谦紧跟其后,追了整整三个时辰。
皇甫长松等人由于马匹坚持不住只得下马作战,于是两方人马在一阵的短兵相接之后,夏仁谦亲自擒住了皇甫长松。
但此刻的夏南星却高兴不起来,刚刚南易的一番话可谓是一针见血得指出了当今朝廷的弊政,内忧外患之下,如果再不做出些改变的话,怕是各地的烽烟将会接踵而至,到时候他又该何去何从?
没等他想多久,二人领着数万降卒就回到了永安郡城。
此次夜袭永安郡,夏军可谓是大获全胜,叛军首领田安林南易皇甫长松等人皆已伏法,大军斩敌两万余,俘虏士卒六万余。
太湖郡伤亡不过三千余人,而刘武所率领的凌泽郡大军损失较为严重,伤亡近万人。
夏南星也是第一次见识到了战场的残酷,一将功成万骨枯,仅仅是一次攻城的战役就死亡了三万余人,要知道这些人都是大夏的壮年百姓,是三万多个平民家中的顶梁柱,如今就因为几人的叛乱全部死在了这里。
...
经过了一下午的整顿之后,永安郡也基本安定下来了,夏南星也是赶紧将囡囡接到了城里。
晚上离镇安排了庆功酒宴,夏南星本来想着自己一个人去,但囡囡一整天没有见到他了,非要跟着一起去,于是他就带着小丫头两个人去了永安郡守府。
觥筹交错之间,夏南星亲自汇报着此次战役的结果,听得众人都是兴奋不已。
此时在本次战斗中立了大功的徐庆岩出来说道:
“夏参赞,我可算是服了你了,本来离将军让您做这个参赞,我还有些看不上,如今看来是我井底之蛙了,希望您不要怪罪。”
“徐将军哪里的话,这次生擒田安林,徐将军居功至伟,到时候升官之后可得好好请我们大家喝一杯。”
夏南星调笑着说道。
“哈哈哈,那是自然,到时候咱们不醉不归。”
“夏参赞我老徐敬你一杯。”
“干了”
“干”
“兄弟,老哥敬你一杯,一天之内就拿下敌方十万大军攻破永安郡城,贤弟颇有几分开国武安君之风啊。”
此时的离镇显得十分高兴,虽然失去了擒拿田安林的功劳,但是如此大功,已经够他封侯拜将了,可以说他现在是春风得意。
“离大哥夸张了,我何德何能能与武安君相比较,他一生扫灭八国,荡平九州,北拒戎狄,南镇百疆,战功赫赫,我这点微末功劳不足其万分之一。”
“唉,夏兄弟此言差矣。”
此时的刘五也站出来说道。
“武安君固然是功盖千古,但老弟你现如今不过年岁十六而已,武安君在你这个年龄不过是江湖一游侠罢了,如今,你即将北上,到时候击破戎敌,收复凉州,封侯拜将不过是时间问题,加上西域诸国也蠢蠢欲动,到时候建功立业的机会多的是。”
“既如此就借刘将军吉言了。”
“哈哈哈,好。”
在两位主将的带领之下,场中众人也是纷纷开怀畅饮,其中夏南星和夏仁谦更是被频频敬酒,二人也是来者不拒。
夏仁谦喝到尽兴,直接下场和其他将领玩起了肉搏,虽然有了几分醉意,但还是技压群雄。
场中气氛也随之推向高潮。
此次战斗之后,所有人对这两兄弟都是无比的敬佩,夏南星自然不用说,浑水摸鱼劝降许知礼,里应外合夜袭永安郡,再加上识破溪水郡的阴谋并亲自拿下了南易,桩桩件件都让众人明白眼前的少年就如同刚刚展翅的雄鹰,即将纵横天下。
而夏仁谦他们虽然了解的不多,但就凭一战生擒了皇甫长松便足以说明问题,再加上他那一身万夫不敌的武力,日后定然也是一名威震四方的猛将。
此时的酒宴之中,洺河县县尉万三刀感觉不可思议,短短不到一个月时间,那两个初入军营的小子居然已经有了如此成就。
就连他自己,也从一个小小的千夫长成为了县尉,现如今更是拿下了永安郡的府库,立下大功,大夏以军功封赏,他肯定会再进一步,想到此处,他也是跟着众人前去不断敬酒。
一阵狂欢之后,众人皆是酩酊大醉,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