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霜心里无限悲凉的想着。
废弃的楼道里回响声被无限的放大,所以细微的高跟鞋哒哒声还是传进了程小霜的耳道。
所以霍均山一定是有帮凶的。
程小霜又想起了那个陌生的照片,那张把她引诱到这里的照片。
直到天色渐晚,任素萍才从昏迷中醒来。
程小霜的手机响了几声又被挂断。
接着是一连串的消息。
是谭熠。
他从公司回来,程小霜并没有像往常那样跑下楼给他香吻。
吴妈说程小姐一下午都没有在别墅。
他有些不以为然:“无妨,让她出去透透气也是好的。“
他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心中闷闷的。
等到电话一通狂轰乱炸,程小霜仍然是毫无音讯。他才真正的着急起来。
才开始让人着调查。
*
夜深了,终于立冬了。
任素萍浑浑噩噩的醒来,她赤裸着上身瘫坐在冰凉的地上。
也许是药物的刺激,她恢复了短暂的理智。
“小霜?”她轻轻的喊了声垂着脸的女儿:“我这是怎么了?”
程小霜难以置信的抬起头,眼见着母亲的下身血肉模糊一片。
撕裂的痛感袭来,她起身去解捆绑着程小霜的绳子。
“妈,先把我的手机拿过来,我们先报警。”
任素萍颤抖着双手打开了程小霜的手机,刚巧谭熠的电话打了进来。
那边响起了不耐烦的问候声:“喂?你在哪?”
“我被人绑架了。我待会把定位打开你快来救……”程小霜想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大声呼救。
她不确定谭熠是否听见了她的声音。
任素萍的手腕吃痛的松开。
霍均山牢牢的抓住了她的手。变态的嗅到:“这只手,我在梦里牵了很多遍。”
任素萍死死的盯着他的眼睛,恨意就从眼眶中蹦了出来:“禽兽。”
程小霜扭动着身体想挣扎起身。
被霍均山狠狠地往胸膛上踹了一脚:“什么东西,要不是看在你妈的面子上,我早就杀了你。”
他记恨程林在世的时候,程小霜总是对他横眉冷对。
他咬牙问着程小霜:“我事你家的养的狗吗?整天对我呼来喝去?”
这一脚几乎疼的程小霜快要昏死过去。
“小霜。”
天旋地转,闭眼前是母亲在耳边紧紧的朝着自己护来。
足够了。
程小霜永远的记得,母亲留给自己的最后一个悲悯的眼神。
可是她没能听见电话那边的谭熠声嘶力竭的吼道:“不管你是谁,我会让你死都找不到地方。”
接着传来汽车发动引擎的声音。
霍均山不耐烦的往手机上瞥了一眼,赫然两个大字:谭熠。
*
他不知道该往哪里躲。
身后拽着任素萍,在烂尾楼里被一个女人堵住。
那张生面孔,任素萍不认得。
她对任素萍浅浅的笑着,眼神里尽然是杀意。
女人兴致很好的问了一句:“这么匆忙,要去哪里呀?”
霍均山攥着任素萍紧紧的后退两步。并不想搭理她。
女人步步紧逼。霍均山无法,只能将她单独的拉在一边。
“你也没说她是谭熠的女人啊。”
“现在正打算说呢。”
霍均山一脸的愤恨:“你这不是诚心害人吗?我只想要任素萍,别的都不关我的事。”
女人转过头来争辩:“人是你敲晕的,她母亲也是你玷污的你说没事就没事?”
“我只是拿钱办事。你和叶舒春也别想摘的干净。”
压抑的争吵声渐渐暴躁起来,转换成肢体的撕扯。
慌乱中女人掉落下来的火机无人问津。
霍均山懊恼的说道:“谭熠现在在来的路上。”
一把尖刀抵上了他的喉咙,女人说道:“你儿子现在在叶家手里,嘴要闭严实了。”
她用刀柄在他的脸上拍了拍,并没有和她啰嗦。
她将任素萍逼至高楼角落,差了一步。任素萍就可以落得和程小霜父亲一样的下场。
她盘算着时间,给叶舒春打去了电话。
*
叶舒春可是没有那么的优柔寡断。
同样的位置,她将任素萍逼至角落,嗤笑着对她说道:
“阿姨,还记得我吧?”
任素萍点点头。
“好久不见了阿姨,整天的被追债,日子一定不好过吧?”
她说:“对了,忘记了。你大多的时候和白痴智障没什么区别。”
“可怜你的女儿了,年纪轻轻爬上了男人的床。卖身还债。”
“三个月前我就是这样把你的丈夫,程小霜的父亲从天台上推下去的。”
叶舒春脸上洋溢出春风得意的笑。
转过身就将任素萍推了下去。
天台很高,烂尾楼上没有护栏。直直的坠落。
谭熠赶来的时候,叶舒春整踏出了最后一个台阶。
车上还下来了霍均山,被两个大汉牢牢的架着。
她和女人皆是一惊。想不到那么快就能找到霍均山。
两人又匆匆的爬上楼,躲到阴暗的角落再也不敢出来。
谭熠给程小霜松了绑。
身体突如其来的轻松让程小霜无法适应,她倒在谭熠的怀中。
有些陌生的,又有些不真实。
程小霜肿得发紫的手握成拳头,拍打在他身上。
眼泪肆意翻涌:“你怎么来的这样迟?”
谭熠像木头一样沉默着。
是,怪他。
如果能一开始就能觉察出不对。如果能再多关心程小霜一点。
坚实的拥抱涌向程小霜,他说的很小声:“都怪我。”
接着有人搬出来双人的凳子,谭熠抱着程小霜,开始审判最深的罪恶。
霍均山眼睛被打的眯成一条缝。牙齿也全部脱落。
穿着黑色皮衣的男人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人到底在哪里?”
霍均山嘟囔着血泡,有些发音不清。他说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他从女人给叶舒春打去电话的时候就伺机跑路。
谭熠像想起什么一样,忽然起身。
抱住程小霜往楼下跑去。
巨大的柱子后面,藏着的目光如炬。
隐隐约约的。霍俊山看到了两人。
他蛄蛹着残破的身子,在谭熠的脚底缩成一团。他有话要说。
千钧一发,谭熠停下脚步。
柱子后面的两个女人像毒蛇一样嗅到了危险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