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你也愿意?”
叶舒春面对他的质问并没有反驳,那个对外高傲的女人早就已经被磋磨的不复存在。
叶舒春冷冷的说道:“你不知道吧,在你不回来的这么多天里,我要五点钟去祠堂听训,回来要拜佛求子。接着要誊抄经文。接受着你家人的指责,指责我没有本事留不住你。晚上还要独守空房。”
她的笑容更甚:“我一点都不觉得难堪,我早就扭曲了。”
她站起身来勾住林深见的恶手臂,慢慢的贴近了他的脸颊:“让你的父亲好好的听听,你究竟有多大的本事。”
说完便飘出两声呻吟。
她是故意叫给两人听的。声音低低的,一帘相隔的父亲也一定听见了。
林深见的耳朵脖子一起通红,叶舒春甚至能看见他脸上不知道因为什么情绪起来的细汗。
女人趁机对他讥讽道:“这么快就被刺激到了?”
林深见再也失去了往日的理智,他暴躁的将叶舒春推开,用了很大的力气,叶舒春没有站稳,顺着他的力气,栽倒在床上。
他大步流星的将锦缎扯下,摔在地上:“这场闹剧该停止了,如果你们再步步紧逼,我会离婚。”
*
谭熠车子停在佛寺外面的时候,仍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他从来都没有这样的惘然过,将渺小的希望寄托在满殿的神佛上。
从山脚下一直绵延在高耸的山顶,冬天的季节,石阶上落了一层厚厚的积雪。
从昨天晚上就开始下雪了,在他紧紧的握着程小霜双手祷告的时候。
秘书拿着谭熠的大衣,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见他一步一叩首,膝盖上两个深色的印子。他再也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眼神锋利的谭熠。
积雪被他的膝盖压的很深,留下一路虔诚的痕迹。
当他一路叩拜来到山顶的时候,秘书才松了口气,拿出手机来给谭熠看那天最新的消息。
[越南的航线掐断成功。】
谭熠将眼前的手机推向一遍,对着秘书说道:“回去再说,别惊扰了这样清净的地方。”
即使是不说,秘书也知道,拦截的是谭季场上的东西。他要给他的好哥哥一点颜色瞧瞧。
那个不见天日的地方,多的是违禁的东西。谭熠是见一面都嫌弃恶心的。奈何老爷子一直充耳不闻的纵容他。
才教养出这样的一条毒虫来。
谭熠伸手接过主持递过来的香柱,就听见身后的秘书喃喃自语道:“也算是好事一桩了。”
天空云顶炸裂,云层中丝丝缕缕的,破光而出。祥和温婉。
谭熠在蒲团上跪的虔诚,身下的膝盖因为长时间的跪拜已经疼痛难忍。
身前是镀满金身的神佛,他双手合十说道:“陈舟自知卑贱如蝼蚁,不敢妄图神佛怜悯,只求能够以我的十年的寿命来换取程小霜逃过此劫。”
若能成全,来日必当为佛门重塑金身。
病床上的护工小心翼翼的为程小霜擦拭着身子。身上被各种仪器禁锢,动弹不得。
就连梦境中也束缚的紧,金黄的天梯上父母终于张开柔软的怀抱来接纳她。
她一步步的向前,而后金光消散。连父母都找不见。狂风呼啸,黑暗中是陌生又遥远的声音。
和着风声,陌生又熟悉:“程小霜,别偷懒,快点醒来。”
谭熠的声音急促中带着压迫感,几乎是一瞬间,病床上的人手指终于弹动起来。
监护室中惊讶声一片,顶尖的医学小组终于松了口气。
谭熠是在返程的路上收到了程小姐复苏的消息。连日来悬吊着的心终于能安稳的放下。
车子一路行驶,尽管说是傍晚,街上仍然是一路喧闹的景象。
谭熠透过车窗,大红色的丝绒彩带飘进眼底,他转过头来问秘书:“最近是有什么节日吗?”
秘书点点头:“谭总,后天便是情人节了。”
这节日来的好生合适,是他和程小霜在一起的第一个情人节。
他这样的想着,从口袋里掏出来寺庙求来的荷包。
其实是荷包的半成品,丝巾包裹着几块方方正正的布块,还给了丝线和绣花针。
他很认真的穿针引线,小心翼翼的缝合起来。
秘书惊讶的快要背过气去:“谭总,这是给程小姐绣的吗?”
“嗯。”
车子碾压过碎石,颠簸两下。绣花针扎进谭熠的指头里。点点血迹。
吓的秘书快要哭了出来,谭熠摆摆手:“不碍事。”
秘书发誓这是他入职以来说的最温暖的一句话了。当然要感谢程小姐。
歪七扭八地针脚在情人节当天才赶制好。他不敢在程小霜的面前缝补,怕她笑话。只能一个人在33楼的办公室里,偷偷摸摸拿出小荷包来。
下属们进来汇报项目进度,他只得战战兢兢的价格荷包拿出来又放下去。
情人节那天,谭熠空运了十万支红玫瑰,一车一车的移栽到别墅的院子里。
鲜艳热烈的颜色衬得程小霜的脸色越发的娇艳。刚好此刻谭熠已经将所有的工作延后,特地赶来陪程小霜过情人节。
彼时程小霜在护工的指导下认真的康复。隔着落地窗远远的看见他的身影。
护工同样是个年轻貌美的小姑娘,她激动的感叹道:“天呐,想不到程小姐的老公这么帅气多金。难得还这样的会疼人。程小姐真是好福气。”
程小霜干笑两声,有点不知道从何说起。她总不能见个人就说她是谭熠圈养的金丝雀,谭熠如此上心的对她只是为了荒废福利院的补偿。
谭熠将人打发走,一脸的紧张。护工收起药箱,目光忍不住在他的身上多做停留。
这样的眼神程小霜见得多了,自然也就没有惊奇。况且谭熠似乎没有察觉到异样。
谭熠毫不客气的将程小霜抱到楼上。兴奋的掏出来开过光的荷包。
“礼物。”
他特意挑的鸳鸯样式的,绣的歪七扭八。活脱脱的两只鹌鹑。
程小霜看了一眼便不由得发笑:“你绣的?”
“不是。路上捡的。”谭熠的脸上青白相间。
程小霜笑的更甚:“那下次能不能捡个好看点的。“
她的笑容越发的肆无忌惮起来,谭熠黑着脸。竟然有些无地自容,越发的不敢承认小丑包出自他手。
程小霜抬起头来见他难耐的滚动喉结,顿觉大事不妙。
谭熠阴恻恻的笑着,将手放在她纤细的腰肢上:“笑的这么大劲,身体应该调养好了吧?今晚带你玩点新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