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
我爱罗犹豫着。
“不要打扰客人休息啊,我爱罗。”
一只手落在我爱罗的发顶上,轻轻揉了揉。
“手鞠。”
有些惊讶的看着来人,我爱罗偏过脑袋,躲过手鞠放在他头顶的手。
“叫姐姐啊,姐姐!”
弟弟真是愈来愈不可爱了……
在我爱罗躲开之前还是逮到了机会揉了揉他柔软的头发,手鞠不满的强调着。
“……姐姐。”
虽然有些不情愿,但小熊猫还是乖乖叫了。
“嗯,”
如愿以偿的放过了我爱罗的头发,手鞠翘起唇角。
君麻吕默默看着这对姐弟,没有说话,只是犹豫着要不要关上门,只是这样又很没礼貌……
“真是不好意思,打扰了。”
察觉到君麻吕的视线,手鞠向君麻吕点了点头,带着我爱罗离开了。
房门在背后轻轻合上,我爱罗走着走着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
手鞠自然的去拉自家弟弟的手,又想到我爱罗已经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小小的,安静的抱着小熊布偶的孩子,于是自然的抬起手,再次揉乱了他的头发。
我爱罗看着手鞠的眼睛,抿着嘴唇,低下头,声音几不可闻的说。
“为什么镜夜哥哥不愿意见我?”
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我爱罗整个人都散发着某种被遗弃小动物一般,丧丧的感觉。
“……大概是,任务很忙吧,和父亲一样。”
看着这样的我爱罗,手鞠一时语塞,但还是放轻了声音解释着。
记忆中,那个黑发黑眸,笑起来很好看,和他们一起玩,一点都不像个忍者的大哥哥,对我爱罗真的影响很大啊。
上次勘九郎摆弄傀儡时不小心打碎了花盆,我爱罗就大发脾气……不要说勘九郎,她都有点被吓到了。
我爱罗说,因为那是辛苦种出来,要送给镜夜哥哥的仙人掌。
本来也是勘九郎不对,她压着勘九郎给我爱罗道歉后,勘九郎那个家伙老是躲着我爱罗。
弟弟真难带……手鞠略头疼。
儿时的记忆有些模糊不清了,但是自从遇到那个大哥哥,我爱罗就很少发脾气了,就算那个大哥哥最后还是离开了,但是我爱罗在父亲大人的教导下,一直表现的很好。
父亲是怎么教导我爱罗的来着?
手鞠想了想,按着我爱罗的肩膀,直视着他的眼睛说,
“镜夜哥哥一定是很厉害的忍者,所以我爱罗也要好好修习忍术……”
一时有些忘词,手鞠想了想,说到,
“父亲大人不是安排你和我们一起参加这次的中忍考试吗?如果我爱罗可以通过考试,成为强大的忍者,也许镜夜哥哥就会认可我爱罗了。”
“嗯。”
这样的话不知道听了多少遍,小熊猫耷拉着脑袋,乖乖点头。
“镜夜哥哥是木叶的忍者吧?我们要去中忍考试的地方也是木叶哦。”
果然,在听到木叶两个字时,我爱罗的眼睛瞬间一亮!
手鞠不禁偷笑,她还是很了解我爱罗的,对于拥有强大实力的我爱罗来说,中忍考试的确不值得在意,但是,扯上镜夜哥哥的话,我爱罗就一定会乖乖听话的。
“走吧,去木叶考试之前,还有很多事要准备呢。”
“嗯。”
我爱罗点了点头,他想起镜夜哥哥曾经告诉他的,那个他会遇到的,“足以让自己鼓起勇气改变自己的人,会成为可以互相珍惜的同伴的人。”
镜夜哥哥是来自木叶的话,那么那个人是否也是木叶的忍者呢?
我会找到你的。
——
回到房间,君麻吕将那盒小小的仙人掌放在桌子上,盯着自己掌心。
伤口的确已经愈合了,只留下了血迹干涸后的暗渍。
他在想我爱罗。
能问出那样的问题,那一定是个被保护的很好的孩子吧?
只是给人的感觉,像是某种被遗弃了的小动物。
莫名的,他又想起了白,还有那年冬天,他在树下见到的那朵小白花。
就在君麻吕发呆的时候,留在房间里的飞雷神印被触发,镜夜和千代婆婆一同出现在房间里。
“镜夜大人?”
君麻吕站起身,却觉得房间里的气氛实在诡异……于是默默退开,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不善的盯着镜夜,千代婆婆撸起袖子就要镜夜动手,
“为什么?”
“因为没有必要。”
并没有和千代婆婆动手的心情,镜夜坐下来,倒了一杯茶水,放在千代婆婆面前,
“还是说您已经做好了杀死蝎或者被蝎杀死的觉悟?”
“我……”
“所以我阻止了。”
同样给自己倒了杯水,镜夜抿了一口,缓慢的说,
“我知道自己一个外人没有资格插手你们祖孙之间的事,所以也对你的想法没有兴趣,让您见到蝎的约定已经完成,之后的事情,就由千代婆婆您定夺了。”
“但是您也不要忘记了,我也是晓的一员。”
抬眼看了千代婆婆一眼,镜夜气定神闲道,“而大蛇丸背叛了晓,自然是我们追杀的目标,我也会离开砂隐继续追查大蛇丸的下落。”
“我言尽于此,您可以走了。”
无视千代婆婆铁青的脸色,镜夜直接下了逐客令,虽然在人家的地盘上这么嚣张不太好,但是他好歹也是砂隐承认的荣誉顾问。
千代婆婆冷哼一声,离开了。
“这是?”
看着桌子上多出来的纸盒仙人掌,镜夜愣了一下,看向了君麻吕。
“是一个孩子拿过来的,让我转交给镜夜大人。”
“……这样啊。”
镜夜不在多问,伸出手去碰了碰仙人掌细细的尖刺。
“镜夜大人遗弃了那个孩子吗?”
细小的尖刺蓦然间扎进指腹,镜夜收回手,低垂着眼帘,看着那一小滴血缓缓渗出皮肤。
不知道为什么,很多时候这样细小的伤口才是最疼的。
“为什么这么说?”镜夜看着君麻吕,一时神色莫名。
“那,镜夜大人为什么不愿意见他?”
“我……”
镜夜一时语塞。
“那个孩子,说您是他重要的人。”
毫不避讳的直视着镜夜的眼睛,君麻吕继续说到。
“君麻吕,”
茶杯放在桌子上,发出一声轻响,只是因为房间里极静,所以听来极其清晰。
“你帮助大蛇丸杀的那个人,砂隐的三代目风影,是那孩子的父亲。”
君麻吕一怔。
“镜夜大人是在怪我吗?”
“不,站在不同立场,不是任何人的错,但是……”
镜夜没有继续说下去,君麻吕也明白了镜夜的意思,但他还是觉得不解,他看着镜夜,问道,
“那镜夜大人觉得是自己的过错吗?”
因为觉得四代风影的死亡有自己的责任,所以不愿意见那个孩子。
“不是。”
镜夜别开了视线,难得显得有些狼狈。
“我知道了。”
君麻吕点了点头,一时间,房间里静的可怕,只能听到风沙扑打在窗户上的细小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