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元历(新历)764年7月15日,在华丽的大厅中,一场订婚宴正在上演,罗万和西艾尔两个家族,即将迎来他们两家合作的重要时刻。
大厅被装饰得美轮美奂,一盏盏精致的吊灯悬挂在高高的天花板上,明亮的光线照亮了整个空间。闪耀的灯光、银色的桌面、精美的餐具,装饰典雅,很有维纳斯街的风格。大厅的墙上挂满了两大家族的肖像画,仿佛两族的先人也在见证着这历史的一刻。
这无疑将会是一场难忘的盛宴。
宾客们穿着华丽的礼服,男士们身着西装,女士们则穿着长裙,光彩照人。
当罗万和西艾尔两家的家主走进大厅时,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他们身上。两位家主都穿着黑色的燕尾服,显得庄严而优雅。
两位家主刚刚结束一场关于两家合作的长谈,他们对视一眼,微微点头,去往他们所在的席位。
在那里,身为本次订婚宴主角之一的罗万家二少爷伯涅维克托·罗万心情很高兴,他早早的已经来到了订婚宴现场。
他四处观望,尚且没有找寻到他所期盼的那个人的身影。
不久后,他这边慢慢走来两人。
“塔德先生,还有父亲大人。”伯涅维克托急忙起身施礼。两位家主笑呵呵地说了一些客套话,与伯涅维克托同行,三人纷纷入座。
“大小姐还未到来吗?”罗万家主询问。
“克蕾弥尔格已经来了。”塔德说,“再一会儿就会过来了。”
“嗯,那很好。”罗万家主点头,他身旁伯涅维克托的心中隐隐松了一口气,脸上也逐渐显露出笑意。
宴会即将开始,一名身着墨绿色燕尾服的男子走向舞台。他名为阿鲁尔,是此次订婚宴的主持人。
阿鲁尔环绕大厅来宾,他拿起麦克风,开始发表感言:“亲爱的家人和朋友们,谢谢你们到来本次订婚宴。”
大厅内掌声响起,祝福声此起彼伏。
“今天的订婚宴意义重大,不仅是罗万二少爷和西艾尔大小姐间互相爱慕的幸福纪念,也更是西艾尔和罗万两家合作的一个重要里程碑。”
“在此,我们祝福伯涅维克托先生和克蕾弥尔格小姐未来幸福,也祝福罗万和西艾尔家族前程昌盛。”
言毕,大厅内人声鼎沸,掌声更甚。
在人人兴奋的目光中,伯涅维克托走上台,发表着自己此时的心情。
然而台下,却没有人注意到罗万家主的一脸灰线和西艾尔家主的满脸苍白。
身为这次订婚宴另一名主角的克蕾弥尔格竟然在这种关键时刻“掉线”了。
实际上早在阿鲁尔上台前,塔德已经派人去催促克蕾弥尔格赶快过来,直到现在,克蕾弥尔格依旧没有出现。
塔德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伯涅维克托言辞谦逊,在台上讲述着自己和克蕾弥尔格的相识以及他们之间种种“美好”的过往。阿鲁尔时不时在一旁进行实时解说。
台下观众听得都有些入迷,此刻只有两位家主在台下汗颜。
他们不难想象,也不难猜测:
克蕾弥尔格可能临时跑路了。
但大厅外部戒备森严,她又是怎么离开这里的?
塔德心急如焚,对此又是百思不得其解。
“克蕾弥尔格,你真是一次又一次给我添麻烦。”
他继续调遣部分仆从,让他们返回到西艾尔家族区域去搜寻克蕾弥尔格的踪迹。
仆从得令后,纷纷从大厅中退去身影。
宴席里,晓静静地听着台上伯涅维克托“胡言乱语”,她冷笑一声,来到大厅边角。
大厅边角,霞已经等候多时。
“霞,怎么样?大小姐那边还有多久准备好?”
“为了给伯涅维克托一个大惊喜,大小姐那边再过一到两分钟就准备完毕。”霞平稳开口。
对于克蕾弥尔格而言,“逃婚”?这可完全不符合她反抗式的“叛逆风格”。软弱的逃婚并不适用,逃得过初一,今后难道还能逃得过十五吗?
比起“逃婚”,自己揽罪,她反而更乐意去搅黄这场订婚宴,在订婚宴上揭露伯涅维克托原本的面目,与之针锋相对。
其实西艾尔和罗万这两大家族的人对伯涅维克托的为人和“风流往事”多多少少都有一点了解,但这种场合下他们当然要给足面子,而克蕾弥尔格却要当众将他的“脸面”撕破。
至于后果,克蕾弥尔格不屑一顾。
又有什么样的惩罚会比这场“命运里的婚礼”更加严重呢?
正在塔德心急火燎的时候,他惊喜地发现克蕾弥尔格从大厅外进来了。
“父亲大人,晚上好。”
“克蕾弥尔格,你怎么才过来?算了,给你准备好的台词都背熟练了吗?一会儿你就要上台发言了。”
克蕾弥尔格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点点头。
“你怎么没换上礼裙?礼裙那方面,女仆们早就应该给你准备好了。”
“……”
此时,台上伯涅维克托的发言已经进入末尾,很快,发言结束。
他向台下宾客们深深鞠了一躬,而后他注视远方,笑容温煦。
人们顺着他的目光,无数道视线纷纷聚焦在常服黑发的绝色丽人身上。
克蕾弥尔格面带微笑,她早已准备好,台上,伯涅维克托移开位置。
众目睽睽之下,克蕾弥尔格从容不迫地走上台。
“亲爱的贵宾们,作为西艾尔的成员,我很荣幸能够站在这里,现在我要跟大家谈一谈关于订婚,关于伯涅维克托先生,我的心理体会。”
台下掌声热烈,宾客们无不向西艾尔的大小姐投来好奇的目光。
灯光下,克蕾弥尔格紫眸闪烁,她耐心地等待着掌声的结束,直到大厅安静下来,这时她缓缓开口:
“首先,关于西艾尔家族和罗万家族合作举行的这场婚事,对此我深表遗憾。”
宾客们神情皆是一愣,好像都没有听清克蕾弥尔格的话。
“一场与权利深挂钩的婚姻,这是我作为西艾尔一方的牺牲品的悲哀,也是维纳斯街无数可怜人遭遇未来更多不幸的悲哀。”
“其次,关于伯涅维克托,他啊,不仅淫乱、放纵、阴险、恶毒,更是身负冤魂,心负罪恶。这种无论死多少次都不足以赎罪的混蛋,都不配成为我的未婚夫。”
克蕾弥尔格表情庄重端肃,台下众人都能看到她表情中的凛然。
“我们维纳斯街的人都讲命运,那么命运到底又算得了什么?”
“……”
此时,台下寂静一片,人们的脸上都挂着惊讶的表情。
台上伯涅维克托双目瞪大,神情僵滞,他几欲开口,却始终没有说出什么话;阿鲁尔皱紧眉头,眼神中透露着紧张,他正在思考该如何救场,或许他应该考虑考虑订婚宴一会儿该如何收尾;而台下罗万家主表情复杂,内心愤怒难忍,他视线如刺,瞟向身旁的西艾尔家主。
至于身为西艾尔家主兼克蕾弥尔格父亲的塔德则被气得浑身发抖,他面色苍白,体内仿佛正在翻腾着岩浆火浪,正打算要站起身来发作。
订婚宴搞砸了。
浓重的气氛中,台下宾客里竟有一人开始大笑,并拍掌叫好。
这一瞬间,无数人的视线都从克蕾弥尔格的身上转移到了此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