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井浩从办公室出来以后上了车,后面的珠珠问。
“苏姐,创始人没跟着出来呀?”
苏晓娜看股东齐刚都出来了,结果创始人还没出来,就知道肯定是刚才不愉快了。
张井浩面色沉重的说了句。
“不用管它,咱们走。”
说完坐着他的奥迪走了,其他几位股东也跟着去了那名员工的家。
其实,那只是一间比较简陋的出租房。
员工也不是本地人,大学毕业来魔都打工,因为市区的房子比较贵,所以选择了一间郊区的出租屋。
每天员工要坐着地铁两个小时才能到公司。
因为下班晚,公司都是给报销加班回家的加班费,所以那名员工,那天加班到快清晨,然后打车回去。
到了住处早晨没起来,就去世了。
结果第二天公司主管找他人找不到了,给他打电话没人接。
还是房东听到手机长时间响没人接,敲门去屋子里看,才发现那名员工去了。
就报了警。
现在员工家属已经来了这边。
张井浩到的时候,家属已经收拾完了孩子的遗物,在旁边租了一个小旅馆住下。
现在正和公司来处理这件事的工作人员交涉。
家属和公司的法务人员,双方发生了激烈的冲突。
法务人员不承认是加班造成的,因为那名员工在死亡证明是赫然写着的是死于心脏病发作。
所以法务人员认定是员工的自身问题,和公司加班没有关系。
员工家属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年老的父母痛哭流涕,痛斥公司没有人情。
旁边的人群也是在一间调解室里面指责公司。
公司的员工还有些被指责的不好意思,但是法务人员满不在乎。
条条框框的给解释法律条文,最后就是一句话,跟公司没有关系。
公司可以给予人道主义善款十万元了结。
家属听到这个数字之后更加的失声痛哭,年老的父母就这么一个独生子,他们的老年怎么办,指望什么!
一屋子人在城中村的调解室里面吵吵闹闹。
这时,人群中挤出来一个中等身材,精神矍铄,瘦削的脸庞戴一副金边眼镜,目光中放射出倔犟光芒的中老年人。
后面还跟着几个人。
这人到了员工家属跟前,看着哭的情绪失控的父母。
这人也面色凝重的问了句。
“您好,我是魔都大学的经济学教授,我叫吕正方。
您这事我也是在新闻上看到的,我这边有学习法律人也跟着过来了,如果您需要法律上面的帮助。
我这边的人可以给您帮助。”
家属因为太难过一时无法做出判断,但是家属的亲戚过来问。
“您是干什么的?我们不认识您。”
吕正方教授看来了一个中年男人,几经风霜的脸上,写满了劳动者的痕迹。
“是这样,我叫吕正方是魔都大学经济学教授。
我们成立了一个专门为社会低收入者,遭受不公正待遇提供服务的组织,我现在是这个小组的组长。
昨天我们看到新闻上说这家公司出了员工因为过劳加班逝世的情况。
所以今天来看看能不能给您提供一些帮助。”
家属亲戚听了以后明白了,他稍微思考了一下说。
“好吧,是这样。”
他把事情的情况又诉说了一遍。
吕正方和他带来的人都明白了,这就是一起强制加班造成的员工离世。
公司的法务人员不承认,拿着条文细节在这里咬文嚼字,目的就是赖账。
吕正方回头看了看跟着来的学生和公益人员。
里面学习法律的人员过来问。
“那您可以把孩子签的合同拿来看看么?这里面可能有很多不符合法律规定的地方,很多公司都是钻法律条文的空子。”
那位家属亲戚点了点头,扶着还在哭泣的妈妈问。
“大姐,把孩子签的劳动合同拿出来给他们看看。”
孩子的母亲本来失去了孩子已经痛苦不堪,而且面对公司的法务人员不承认事实,气的精神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突然“额”一声昏死过去了。
直接躺在地上不动了。
吕正方带的公益组织里面正好有学习医学的,过来救治一会苏醒了。
折腾了半天孩子他妈总算是从怀里拿出了一份合同。
公司的法务人员看到吕正方的到来,知道情况要不好。
其中一个带着眼镜眼神凌厉的女法务站出来。
用手拉了一下吕正方。
那意思是有事要出去说一下。
吕教授没有给这个机会,而是正色问道。
“您什么意思?”
女法务面容僵硬的笑了一下说。
“您是吕教授吧?我是公司的法务,我们公司的第一个大股东是张老板,您应该认识的。”
吕正方点了点头。
“是呀!我认识,我还去过他们公司呢,怎么了?”
女法务又假惺惺的说道。
“那您看今天这个事?”
吕正方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
“什么意思!我认识你们的大股东跟今天这个事有关系么?我认识他是因为他成立了维权会,为了员工的利益甘愿牺牲自己的利益。
我去看了,但是今天这个事不一样。”
女法务碰了一鼻子灰,脸色一下就拉了下来。
“吕教授,我们公司的法务人员很专业的,你是学习经济学的!”
“我是学习经济学的怎么了?我带来了学习法律的学生和朋友。我们是公益组织,怎么了?
不可以为了受害者家属提供帮助么?”
女法务轻蔑的一笑道。
“可以,可以,您干什么是您的自由,您随便。
可是现在的死亡证明上写的很清楚,死者是心脏病发作。”
吕正方也很蔑视的看了一眼女法务。
“心脏病发作的诱因有很多,如果头天过量加班是造成心脏病发作的诱因,那你们公司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女法务:“吕教授你说话可要讲证据。”
吕正方:“我和你讲证据呀,我说的是如果,如果是的话那您们公司就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你们公司烧钱都烧的起,怎么按照法律赔偿员工就赔不起了么?”
女法务:“吕教授公司赔不赔的起是要看原因的,现在死亡证明就说明了一切。”
吕正方:“你的证明我不相信,我要求找第三方在出具一份证明,而且还要出具死者如果是心脏病发作,那么发作的诱因也要写出来。”
女法务:“嗯!吕教授你现在的身份好像跟这件事还没扯上关系,所以请你不要在这里挑拨生事。”
吕正方:“天下事天下人管,我成立这个公益组织就是为了底层人维权的,我今天就是要找受害者家属追究你们的责任的。”
女法务气的脸色煞白道。
“好,吕教授你的自由你随意,我们不怕跟任何人打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