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让她印象深刻的是,一次风雪降临,沈夫人回来晚了,日夜兼程的赶路,期间大街小巷却是一片热闹,万家灯火,沈靖宇老远就出来接她,看着这一幕,沈琉衣突然问了一句今天是什么日子。
沈夫人说是除夕,给她讲清楚之后,项链突然就没声音了。
沈夫人不明白她的反常,但因为那天是除夕所有人都在等她吃饭,想着等事情忙完了就去问,后因为高兴喝的太多,转头就忘记了
似乎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就开始疏远了,出来的次数越来越少,她意识到了自己与他们从来都不是一路人。
沈琉衣意识到了自己终究只是个外人,要不是'沈靖宇突然说最近怪安静的,她居然都没闹腾,沈夫人才发现这点。
沈琉衣说她要不了多久就会恢复,最近这段时间至关重要,让他们不要来打扰。
她想说些什么,但又觉得说什么都不合适,只能点头,沈靖宇知道后没说什么,只是把一只绑了蝴蝶结的兔子交给属下,让他拿下去养着。
他们也是很久以后才知道,如果琉衣真的一直在吸沈夫人的寿命,她早就已经恢复了。
她在得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就没有再动过一点寿元,甚至想办法给沈夫人补回曾经的欠缺,但她没说,沈夫人他们也不知道。
而沈琉衣再一次苏醒,是被浓烈的血腥味惊动的,那个时候的她正处于恢复的紧要关头,不该动手的,她想着沈家说不定自己能处理,但那环绕在鼻端的血腥味,让她怎么都静不下来。
尤其是在听见一声哭声之后,她还是脱离了储存空间,项链在空中化成人形,她轻松击杀了那些杀手,然后才回头看着沈夫人。
琉衣静了好久才说:“你流血了。”
沈夫人:“......嗯。”
琉衣:“沈靖宇呢,他怎么不在。”
“他独自引开大部分杀手,把随从都留给我了。”沈夫人眼泪一直在淌,低声道:“有内奸。”
琉衣哦了一声,走到沈夫人身边检查她的伤势。
沈夫人:“没救了。”
琉衣没有说话,手隔空放在她的伤口上,鲜血立止,但无论是琉衣还是沈夫人都知道,里面的孩子已经死了。
她已经成型了,是个女婴,并且要不了几天就能出生了的。
沈夫人正是因为意识到了这点,才会如此悲痛,她靠着石壁:“你为什么没拿走我的寿元?”
琉衣:“我不知道......”
沈夫人说:“我之所以讨好你,就是为了让你帮忙,我想着你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毕竟没有好人能拿走别人的寿元,可你为什么没拿?”
但凡她拿了,沈夫人也不会如此难过。
所以在知道琉衣处于恢复的关键期之后,她并没有想着强行唤醒她,沈夫人说:“别这么容易被坏人骗了,我知道你很厉害,但你再这样下去,迟早会吃大亏。”
琉衣:“可你们,对我好。”
跟琥珀一样,同样是有目的的对她好,可感觉却完全不同。
“真心的。”她说。
沈夫人这次沉默了许久才说:“那寿元你之前要是拿了就好了,不像现在,白白浪费了。”
“其实你也不一定会死。”
“我能救你的孩子,但如果我现在动手,被压制的咒术会瞬间反噬到我身上,我会马上转生,为了避免不可控的因素,我会用你的肚子降生。”
沈夫人一愣。
看着控制不住身体细密发抖的沈夫人,琉衣以为她是怕了:“不是剖腹炼傀,就像是你多生了一个孩子,懂吗?”
为了让她安心,琉衣多解释了一句:“也不是替代,之所以要一起,是因为我现在没有太多的精力庇佑你们,要是一道天雷劈下来,你们就完了知道吗?”
沈夫人不怕,她知道沈琉衣要是真打什么坏心思根本就不用跟她这么说。
她就是有点想哭,她说:“我必视你如己出,我会保护你,哪怕付出所有,我不惜一切。”
琉衣:“......嗯。”
顿了顿,沈夫人问:“你转生之后会跟我现在的孩子一起降生吗?”
“嗯,五个月就行。”
“这么小......”
“不给你适应的时间,你觉得自己身体吃得消?”
沈夫人欲言又止:“就,还是挺重要的。”
她的孩子已经成型了,并且马上就要降生,如果沈琉衣现在进去并且比较小的话,就算五个月的时间就到了能降生的地步,成长飞快,那在开始也是很容易吃亏的。
可能会有一点点麻烦。
因为如果打起来的话,沈夫人就是想帮忙也绝对是有心无力的。
琉衣并不在意这回事:“这个并不重要,你该担心的是以后的事情。”
那个时候琉衣想,一个还没出生的小屁孩能有什么好担心的,与其操心她还不如操心自己以后的事情。
然后,沈琉衣受到了有史以来最惨烈的毒打,一度导致她出生以来,天不怕地不怕,连老爹的头发都敢怼着扯,就是不敢惹这个姐姐生气。
是的,那个说要把沈琉衣一天打八顿的沈靖宇真香了。
说看着那个小糯米团子心都化了,哪里舍得动手?
趁还没长大抓紧抱抱吧,长大就该漏风气死他了……
此刻,看着手上的轻微烫伤,很快就被抚平恢复,上次沈琉衣手下留情,这次她直接丢了火焰想烧死她,反弹回来的攻击倒是对沈琉衣没多大伤害。
她眼神骤然狠厉下来,抬脚踹翻了琥珀:“怎么,之前故意激怒我,是想激我动用那些封灭空间,不留一点余地的灭杀术吗?”
琥珀知道再无机会,她瘫坐在地上:“是!那又如何,到头来你连个杀招都不屑用,你不就是瞧不起我!”
“你做什么,还给我……”
沈琉衣抬起手,一块小铜镜落入她的手中,不同的是,这块镜子居然是残缺的,上面有许多裂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