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奈是灾厄的王,色欲,你僭越了。”
色欲咬着下唇,看着对方儒雅温和的脸,下了一个决定,“约定?那你也和我定一个约吧。”
“你可以为了桑奈对傲慢俯首称臣,不过是因为他的力量与桑奈有关,现在桑奈下落不明,你就感觉傲慢是他的分身……”
色欲深吸一口气,“十年,我等十年,若是傲慢不是桑奈,我绝对会取代他的位置,到时候,你别阻拦我。”
嫉妒垂了垂眼,难得的伸出手摸了摸色欲的脑袋,“你魔怔了,我不会和你订约的。”
他扭身就打算回去,却听见色欲不甘地声音在身后响起,“好啊,那我就去杀了刚刚那个家伙!”
“你说什么?”嫉妒猝然回头,警告似的提醒对方,语气意味不明,“你别动他,不然傲慢会杀了你的。”
那时候的色欲还没有七年以后能屈能伸,喜怒不形于色,她咬着银牙,恶狠狠地道,“我不在乎,我只要你!”
嫉妒抿了抿唇,还是叹了口气,“好,我答应你。”
“色欲,别动他。”
女人苦笑一声,扭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色欲当然不会善罢甘休,她有野心,她虽然并不知道为什么傲慢这么看重秦殊,但她知道只要杀了对方,再将这个事情嫁祸给嫉妒,傲慢便不会再看重他。
她挥了挥手,两只小鸟从她的指尖跃走,分别飞向了暴怒和贪婪。
而岁殃和云牵心在听到那句话时心都要跳出来,最后还是云牵心率先开口,“请问,您是哪位?”
“呵呵,”大厅的高台上,一身白色轻纱广袖的男人横卧在榻上,他一直闭着眼,脸上满是疲惫。
岁殃松开云牵心的手,上前两步斟酌着开口,“您是懒惰吧?”
对方半阖着眸子,轻轻点了下头。
两个人一个普通人,一个情报人员,云牵心捏着衣袖里的炸弹,紧紧的抿着唇。
可岁殃却一下子攥住她的手腕,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我知道你们人类正在进攻灾厄之地,我不想插手,我对你们这些事情没兴趣。”
云牵心听着他的话,微微皱了下眉。
什么意思?
懒惰像是看出她的疑惑,不耐烦地开口,“你们要是早点把人交出来,我们也不用这么大费周章。”
“什么意思?”云牵心问道。
岁殃却是早有预料一般,轻笑着开口,“我知道你的意思,其实我进来是来谈合作的。”
云牵心微微睁大眼睛,看着面前的岁殃,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
懒惰摆了摆手,“我不管这些,有事你去找傲慢。”
随着他的动作,大门一下子打开,懒惰再次闭上眼,“你们走吧。”
云牵心还想问什么,却被岁殃强拉着离开。
等出了殿门,她立刻就将岁殃拽住,严肃地问,“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岁殃靠在墙上,闭了闭眼,“灾厄降临,其实是为了他们的王。”
“什么意思?”
岁殃苦笑一声,“因为桃花源手上,有灾厄之王桑奈。”
云牵心瞳孔骤缩,她不可置信地颤抖着声音,“到底是什么意思?”
岁殃叹了口气,将事情来龙去脉和这位女首领说了一下。
其实这些还是秦殊说的。
合春峡。
秦殊半身是血的将陈阮送走后,一个人坐在废墟上,周围满是群魔乱舞的触魔,远方还有几个拟态灾厄虎视眈眈。
他揉了揉眉心,沙哑着声音和手下道,“你们走吧,先把师娘送到医院。”
手下还有些纠结,但被秦殊瞪了一眼后忙不迭地走了。
秦殊一个人孤寂的坐在废墟上,慢慢的摘着手套。
他身后突然传来一个调笑的声音,“打算一个人赴死吗?真伟大啊!”
秦殊回头,就见一个身形挺拔,容貌俊秀的男人站在自己身后,正弯着腰看着自己,漂亮的红眸里带着玩味。
秦殊没多说废话,他一只手撑地,借力将身子转了个圈,双腿直接踢了过去,见对方躲开后便轻巧地从废墟上跃了下来。
他冷声道,“你是谁?”
男人站在秦殊面前,抬起手摆了摆,示意周围的人下去。
他倒数了三个数,一些来不及的离开的便被这家伙捻成粉末。
男人这才正了正神色,“你好,我叫傲慢,七宗罪之首!”
秦殊视线仅停留在对方身上片刻,就很快离开,他踢了踢脚下的小石头,冷着一张脸,“我不在乎那些。”
傲慢脸上笑意却丝毫不减,他大步走过来,不知道从哪变出一朵玫瑰来,在指尖旋转揣摩。
秦殊后退一步,把腰后的枪抽出来,黑黢黢的洞口对着对方,脸上丝毫没有恐惧害怕,他冷声道,“站那,你想做什么?”
傲慢眯了眯眼,乖巧的站在原地,脸上却扯出一个肆意的笑,“你身上有我很熟悉的气息,我关注你很久了,小家伙。”
他摊开手,玫瑰夹在指尖,一片艳红的花瓣落下,打着旋坠落在地上。
秦殊的视线不由自主的被花瓣吸引,他抿了抿唇,“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我想和你谈个合作而已。”
“秦殊,来聊聊吧,聊聊灾厄为什么会降临。”
什么?
秦殊不动声色的后退一小步,虽然他将枪放下来,但手指尖一直没有从扳机上放下来。
“为什么要告诉我?”
“因为你是我目前知道的人类里,唯一一个能让我提起兴趣的人,”傲慢无奈的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你对我确实有致命的吸引力。”
恶心。
秦殊听完他这些话心里泛起一种难言的感觉。
像是有千万只虫子在爬。
他嫌恶的皱了下眉头,移开眼不想去看对方那张骚包的脸,干脆一直盯着那朵鲜艳的玫瑰,“少在这恶心我,要说就赶紧说,顺便把你的打算也说清楚。”
“别这样嘛!”
傲慢本想过来状似亲近的搂一下对方的肩膀,却被胸口的枪止住动作,无可奈何的接着道,“跟个刺猬似的,碰都不让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