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郁一听也不翻墙了,直接从大门进来。
“那感情好,咱们可是亲家,你给我吃两个烤羊肉不过分吧?”
程朝大方地将盘子递给他,看的许典气急败坏道:
“程三,你干什么?不给他吃!”
何郁吃的,满嘴都是油,还一直赞叹哈气,“好吃,真好吃!人间美味也!”
许典一个人冷着脸,程朝又给他烤了许多,才让他脸色回暖。
闹到了四更天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卯时奉信叫程朝起床,程朝都不想睁眼,他的感觉就是刚睡下就被喊起来了,没有更清醒,只有更困顿。
奉信手足无措,平日都是画屏叫程朝起床的,这个活计他是第一次干,不知道怎么喊起来。
齐黎宁进了屋,看见苦着脸的奉信,无奈道:
“我来吧,你先去膳房催催,拿几个包子肉饼来。”
齐黎宁又叫了三次,才把程朝叫起来。
江漓正在漱口,回头道:
“不知道你家的画屏天天怎么把你叫起来的,都叫了你三次你才醒。”
“每次都说一炷香、一炷香的。”
程朝翻身,扯了扯被子,看一眼旁边的人,乐了:
“还说我呢,这许典还不如我。
你还好意思说,你昨日还要通宵呢!”
江漓瞥一眼许典,“不知道是谁踢了我好几脚,力气可重了。”
程朝整理衣服,“估摸着是优云。”
谢优云起来了之后又去外面院子里练习投壶了。
“你们起来了?快点,马上辰时了。”
“上学要迟到了!”程朝对身边的许典喊道。
“起床困难户一个!”
江漓向外走去,“两个,你也是。”
出了院子,程薇还派了侍女过来。
“长姐可是有什么吩咐?”
侍女笑吟吟道:
“是侍郎府大老爷派了人告诉我们世子妃,说您……喜欢赖床,怕着上学迟到,叫我们世子妃来叫您。”
许典走出门,哈哈大笑:
“你喜欢赖床,哈哈哈……”
程朝暗暗吸了一口气,他就知道,他昨夜没回去,程运绝对要刺他!
早膳也没吃,在马车上吃了些肉饼。
程朝到了温字班,就有同窗恭喜他。
“祝贺程家姐姐和世子举案齐眉!”
“另外,昨儿你们家的宴席着实美味!”
唯有庄策臭着脸,不屑地看了程朝一眼。
中午在东堂用完膳,程朝几人正在慢悠悠地走着,一个小侍从急急忙忙地走过来,不小心撞了许典。
许典心气不顺:“怎么走路的?”
小侍从连忙给他请罪,苦着脸道:
“……前头状元楼祈福那出事了!庄少爷和江南院的少爷们打起来了!”
程朝和许典等人对视一眼,皆是惊讶,且不论他们早就听闻圣上有意提拔江南院,就单单这庄策,也不是无名小辈。
庄策是左相之子,若是和江南院的打起来,那真是麻烦。
程朝他们赶忙向状元楼赶,路上也都是看热闹的人。
等他们到地方,已经乌泱泱的全是人了,庄策一拨和江南院一拨泾渭分明。
里头还有孟珠。
两方人还在互骂,都是文化人,说的也都是“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如宋时秦桧!”“奸佞如安禄山!”“比董卓还不如!”“我看你倒有赵高指鹿为马的样子,颠倒黑白!是非不分!”……
程朝看也没看明白,就问一边的邓熙,“这是怎么了?怎么就打起来了?”
“还不是东堂的事端,谁叫这厨子只知道南北,一点都不顾及咱们。”
“说起来,这里面还有你的事儿呢!”
邓熙扭头看他。
程朝心一紧,忙问:“与我有何干系?”
“那日你父亲生辰宴,不是请了南边儿的厨子嘛,做的南菜风靡京城,又兼着有你这个玉章公子也爱吃,各府里头都是清一色的南菜,连宫里头娘娘都爱吃。”
……拜托,我是什么名人吗???
“学里爱吃南菜也多,庄策的人就喜欢,在东堂换菜,但这厨子也不会来事儿,直截了当地说了要供这江南院的,这个小弟告诉了庄策,庄策就约人来这状元楼,一言不合就开打了。”
过会儿宋驰和江南院的老师们就来了,三省阁的李主师也过来了,照样的,在场凡是动手的,不论你是哪个级哪个班哪个院的,都得去一趟三省阁。
先让你对着圣人画像跪着反省几个时辰,再由着李主师等主师“审问”,然后该罚的罚,该赏的赏。
“都回去上课!”李主师用大嗓门喊着。
程朝摇头啧啧感叹,“我知道庄策很疯,没想到他这么疯的!”
许典晃晃手,“有什么好惊讶的,这还叫疯?要是我,绝对将他们打的爬不起来!”
“一个个的,也该受受教训了,要不还以为是在应天府呢!”
最后的惩罚下来了,庄策那一拨和江南院动手的都必须强制住校一个月,革了宋驰的讲师之位。
江南院本就都是住校的,但是庄策他们要吃吃苦头了。
倘若上面的这些程朝他们还能理解,但革宋驰的讲师,却是令人费解。
宋驰若是管教不严,大可罚月俸,不至于革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