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朝在门外面暗暗给程葵点了个赞,说得好!
其实程葵完全就是在撇开了话题,说到圣上忌惮上去了,其实这个就是胡乱邹的,程府还不配叫圣上忌惮。
但是李氏她信啊,果然训斥了程期。
“期哥儿,以后说话要过脑子。”
程期脸色青青白白。
程朝又故意在外面逗了会儿阿宁,才施施然走进去。
李氏小心地看了一眼他神色,问道:
“朝哥儿,方才听你在外头说海东青的,可否拿过来让我们瞧瞧?”
程朝勾唇一笑,他要的就是这句话,“奉华,快将阿宁拎进来。”
程期似笑非笑“哦”了一声,“长兄如此喜爱这海东青,还起了名字,叫阿宁?为何啊?”
程朝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管的真多!
“是赵先生起的,你问赵先生去啊。”
他直接就怼,程期哼了一声,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李氏和小姐们都知晓他们不和已久,也不再劝,都围着看阿宁。
程莺兴致勃勃,“玉哥,这海东青当真要万两?”
程朝瞥了一眼也很感兴趣的程期,回答道:
“正是呢,说是万两都便宜了,这可是辽东最好的海东青!”
他若有似无地炫耀:
“国子学的同窗们知晓了,都暗暗羡慕我呢!”
果然,程期的眼睛更亮,眸中有贪婪和觊觎,恨不得立马将阿宁拎到自己这里。
程朝嘲讽,蠢货一个!
程朝又说起送给程老太爷的玉香炉和香饼。
奉华接收到他的眼神,笑着道:
“虽说那玉香炉和香饼不值钱,却是我们少爷的一片心意。”
李氏和小姐们又夸了程朝几句。
程期眼中光芒更甚。
程葵看着程期,状似不经意地问:
“二弟,你可有给祖父祖母准备什么礼物?”
看着程期的黑脸,她又补了一句,笑眯眯道:
“或是其余长辈也好,可有什么珍贵或是新奇、有心的小玩意?”
程朝垂眸暗笑,好三姐,你真是我的神助攻!
依程期那个爱面子的性子,绝对会寻了珍宝什么的送给程老太爷或是李氏。
银子这不就花出去了吗?
程朝也说了几句,“二弟也得准备起来呢,三叔要是收到了你的礼物,想必会高兴地说半天吧!”
又点了程芙和程茵,“还有芙妹妹和茵妹妹,三叔可是最心疼你们两个女孩的,可要好好用心孝敬三叔。”
都到这个份上了,还能斗不起来?
都想要父亲的爱,就看谁技高一筹了。
更何况现在女主程芙才十岁,还很渴望父爱。
三个人都各怀心思,都低下头思索。
程朝又看了看程育,小孩子一天一个样,程育越长皮肤越白,程朝仔细看了看,只能说基因的强大,真不愧是真兄弟,他和程育长得还是有点像的。
又去碧玉居给林夫人请安。
林夫人没了程育要照看,那是清闲不少,正窝在贵妃榻上听着侍女读话本子;
程朝略略听了几句,“那官人轻抚她脸颊,观女翘鼻樱唇,已是三分动情……”,程朝尴尬地咳嗽一声。
林夫人连忙叫人收起来话本子,扬声道:
“朝哥儿,快进来。”
程朝被她拉着坐在榻上,提议道:
“光听话本子有什么趣儿,不若……改日我请了京中双喜班子来好好唱几出,您和祖母都喜欢看戏的。”
林夫人给他递上西湖龙井,惊讶道:
“你可别哄娘了,那双喜班子你爹想生辰宴的时候请来,却已被左相包了两个月给府中的夫人们看戏呢!”
程朝莞尔一笑,“这正好呢,左相府的庄策是我的同窗好友,我向他借一天就是了。”
“只要能讨了娘欢心,这算得什么?”
侍郎府的几个夫人都是喜欢看戏听戏的。
“听说那扮崔莺莺的唱的极好,改日就点《西厢记》吧。”
林夫人自豪儿子在国子学颇得人心,搂着笑着道:
“我就知道我的朝哥儿就是最好的,凭他那个期哥儿、望哥儿的都比不了,云泥之别!”
“你爹他就是瞎了眼了,才总说你不好!”
程朝心想:他确实是瞎了眼了。
*
四月初六,是清明。
有道是“清明时节雨纷纷”,清明这天果真下着绵绵小雨。
这样春和景明的时节也正适合踏春郊游。
国子学也放了一天假。
程朝早上跟着程老太爷和程运祭拜祖宗,后就一家人出游踏青。
他们一家去了京城郊外,程朝和程瑜林、程瑜柯想垂钓。
郊外的河流清澈见底,鹅卵石和各种颜色的鱼随着水流急急而过。
程二叔和程运望着他们的背影感叹:
“大哥,我看着玉章侄儿都欢喜的不行,恨不得和你换换儿子。”
他开玩笑道:“我两个换你一个。”
程运腹诽,不以数量以质量,我好不容易花了十几年才培养出一个,你就是五六个儿子我也不换!
程运可不得显摆显摆,叫了程朝过来。
“朝哥儿,你长姐成婚那日你作的文章给你二叔背背。”
“就是《记长姐嫁》那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