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茹发现,永安侯府的姑娘,是有守信的好品德的。
当她从夏桑院溜溜哒哒的回到意柳院时,院子里已经有一个人在等她了。
嗯,送银子来的。
二十两到账,纪茹心情大好,真诚的邀请纪英去她屋里坐一坐,喝杯茶再走。
纪英:大可不必,哼!
她走后,接二连三有人过来送银子。
最后一个,石飞燕。
她要送的银子最多,压轴出场很正常,而且纪茹也没介意多等了一刻钟。
洗漱好,临准备上床睡觉前,纪茹坐在床上又把今天的收益,重新数了两遍。
有一点晃眼的银光,让她无比满足。
没让芍药她们收拾,就把它码在床内侧,纪茹满足的睡了。
一夜无梦,醒来……好吧,天还没亮。
她要晨起练功。
啧!臭弟弟还说她偷懒,她起的比鸡早,超级勤快的好吗?
练了晨功,带着一身酸爽,去和家人一起用朝食,然后溜溜哒哒的往文泰院去。
路上遇到纪九和纪四纪十,大家一起走。
“七妹妹……”走了一段,纪四没忍住开口叫纪茹。
“四姐姐不用谢我,昨天在丹宁院,我并不是有意为你叫屈,而是为自己……战。”
纪茹笑笑,好险,差点说成‘是为自己狡辩’。
纪四:呵呵。
“我不是要跟你说昨天的事。”纪四瞥纪茹一眼。
“哦。”纪茹随意的应一声。
哦?然后呢?你都不会追问一句的吗?
纪四心塞,很想不理纪茹了,但瞥她一眼,实在忍不住。
“七妹妹,能把你的手放下来吗?你那个样子,实在不雅观了。”
“啊?”
纪茹一脸‘你在说什么’的表情。
纪九和纪十仿佛这时才发现,纪茹是双手抱着后脑勺,走的悠哉悠哉。
只因为她那个动作,做的太理所当然,太自然了,她们先前竟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亦或者说,好像合该就是那样的。
“四姐姐。”纪茹一本正经的叫纪四。
纪四见她那副表情,下意识的紧绷。
然后,就听到她轻飘飘的吐出三个字,“不行哦。”
“啊?”纪四没反应过来,什么不行?
哦,哦哦,想起来了,是在回答说不能把手放下来。
纪四:你就不能正常一点吗?明明就是简单的对话,为什么这么……这么……
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于是,她不说话了。
她不说话,纪茹自然也乐得清闲,就这么溜溜哒哒的走着。
然而,纪四心里各种烦,这文泰轩今天怎么这么远?总走不到呢?!
跟在纪茹后面的纪十倒是觉得,这文泰轩今天怎么这么近,这么快就到了呢。
进文泰轩后,纪四发现,果然如纪茹自己说的,她自觉放下双手,规规矩矩在走路了。
蒙学班,纪茹一进去,就收到了三双眼的注目礼。
纪芙眼带恼恨,另外两个则是带着一点小崇拜。
“她干嘛瞪我?”纪茹扭脸问身边的纪十。
“我昨天打了她,她以为回去告状,我会受罚的,结果没有。”纪十小女娃很尽心的解释。
纪茹听的一脸懵逼,“那她应该瞪你才对,瞪我干嘛?”
“因为你帮我说话了,害得二奶奶进退两难,不好回答,后面不了了之。”
“胡说!”
纪茹义正严词,“我才不是帮你说话,我是有一说一。”
“哦,那因为七姐姐有一说一,让她奶奶被我们祖母和稀泥,没能罚我,替她找回场子。”
纪十举一反三,立即学会了,有一说一。
纪茹:这孩子可惜了是花姨娘家的,不过,问题不大。
她带着纪十走进课室,等在自己的座位坐下,才问纪十,“你知道她这叫什么吗?”
“叫什么呀?”纪十双眼亮晶晶的问。
“她这就叫无能怒目。”纪茹笑得眼儿弯弯,还露出两个小酒窝。
纪十眨巴眨巴眼,心里咀嚼回味‘无能怒目’四个字,眼睛咻的又亮了一度。
她七姐姐说话好有意思,她好喜欢。
纪芙:你们礼貌吗?当着我的面,这么‘小声’议论我。
外面想起‘铛铛铛’的敲锣声,花夫子出现在课室门口。
她今天先教蒙学班这边,然后再去另一个大班。
上课的第一件事,自然是考昨天学过的内容。
昨天是重复再学一遍的四个小揪揪,一个两个从容得很,纪芙甚至还用力挺起胸膛,同时瞟了纪茹一眼。
纪茹:幼稚!
要是让别人听到,肯定会说,对啊,她们本来就是稚子啊。
花夫子并没有一上来就点纪茹,而是将她放在最后。
是考虑到她是昨天才刚入学的新生员,若答的不好,也是正常。
纪茹:花夫子,你人还怪好咧。
但有没有可能,早死早超生?
“茹小姐,请你把昨天学过的内容读一遍。”终于轮到纪茹了。
纪茹听完花夫子的话,她他整个脑门上全都是问号。
玩啥意儿?读?夫子,你确定是读吗?不是背?
“怎么?不至于一句都没学到,全都不记得读了吧?”见她犹豫没开口,花夫子皱了眉头问道。
虽说要求不高,但也不能差点的太离谱吧?
这侯府七小姐,看起来也不像那等的草包。
就在花夫子皱眉时,纪芙那小妞,立即对纪茹投来‘关心’的目光。
这小孩果然,品性根子不好。
“夫子,学生是没想到这么简单……”纪茹开口了。
出口的话,让人瞠目结舌。
花夫子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但纪芙嘴快的帮她确定,她没有听错。
“茹姐姐,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简单?”不是像个疯子,还有点邪门,不是个没脑子乱吹牛的啊。
“夫子,学生的意思是,因着担心今天夫子会在课堂上让我们背昨日所学,故而昨晚挑灯夜读,今日也一早起来复习背诵,所以,听到夫子只要我对着书读,我觉得自己……被自己坑了。”
纪茹脸上有一丝懊恼加郁闷。
花夫子闻言,皱起的眉头松了,语声都柔和了一些,“那你昨日所学都记下了?”
“记得的。”
“好,你站起身来,背一遍。”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