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厚重的铁门,地上残留着黏糊糊的血迹,看起来刚流下没多久。蜘蛛网悬挂在角落,幽灵蛛就这么荡漾在细线之间。
前方是深不见底的走廊,貌似这块的灯都已经被破坏掉了,黑暗、虚无的可怕,连心跳都变成回音,像重锤般砸来。
''喂......这地方好吓人......'',杰夫一把抓住我的肩膀,害我也被吓得一激灵。
''安静点...!吓我一跳......'',我有些恼怒的压着嗓子喊道:''车上有手电筒,我带在身上了。''
''哇了个噻,过了那么多年,还是你靠谱啊!'',杰夫扶着后脑勺,憨憨的笑起来:''嘿嘿嘿,打开打开。''
''啪嗒''一声,前方的走廊变成刺眼的白色,由近及远,慢慢黯淡下去,装饰单调,仅仅只是一圈铁皮和地上似乎非常高级的毯子。
''这毯子值钱啊......'',杰夫不知何时已经蹲在地上,仔细的抚摸着毛毯,口中啧啧称叹:''可以卖个好价钱。''
''......'',我看向他那副陶醉的样子,心中叹息,说道:''走吧你!我们已经很久不干老本行了,你寻宝上瘾了?''
杰夫依依不舍的爬起来,眼神躲闪:''啊!抱歉抱歉......我这就走。''
鞋子踩在地板上,发出''咚咚咚''的声音,我俩沉默不语,显得局促了些。
''那个......不过......这路还真是长。'',杰夫说道,语气和第一次约会的少男少女一样。
''是。'',我显然没有闲聊的欲望,简单的敷衍道。
''额......'',他嗯了一会儿后,最终满脸沮丧的放弃了,灰溜溜的跟在我后面。
几乎所有装备都被我拿了出来,只剩下口袋深处的卡牌与签字笔,至于这两样,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使用。
况且,这样的使用方法只是我的猜测罢了。
而更要命的是————发动条件太过苛刻了。
走廊弯弯曲曲,最终在一扇电梯门前止住,定睛一看,这还真是不得了————
钛合金所打造的密码门被某种极度强大的力量从中心向外围顶开,并不是戳个洞或炸开来那么简单,形象点解释就宛如谁把一颗极其微小的膨胀中的恒星塞进这门的中心,简直无法理解。
''嚯,不妙呐,这。'',我盯着门中的洞,怪笑着说。
当然,我这不是在笑,这种情况谁能笑得出来,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紧张时总会发出这样似笑非笑的声音,摆出异常扭曲的表情。当然我有在改......
有人骂我中二病或觉得我很酷炫,但实际情况只是我慌了而已。现实里哪有那么多黑化龙傲天的戏份,我小时候跟着贫民窟的毛孩们围在一起看网络小说时,就产生这种想法了:失去实力的龙傲天也就是个精神病而已。所以——想要找合格的小说男主的话,就请去精神病院吧,那里的人,都数一数二的适合。
反正强者无论怎么折腾,总有那么一波人会觉得霸气。不是么?
哎......让我回想起一个讨厌的臭警察。
杰夫看了看我,背上也渗出冷汗:''你那毛病还没改吗阿兹拉尔?怕死人了......''
''你,别吵。'',我有些害臊的捂住眼睛,用力将嘴角向下撇了撇:''你倒是把注意力放门上啊。''
''新武器吧?'',他走上前去,伸出食指左右滑动着:''怎么了?''
''这算哪门子新武器啊白痴!'',圆洞口四周锃光瓦亮,又没有一丝被烧灼的痕迹:''违反常识了吧!''
杰夫云淡风轻,五官上大写着【我不害怕】,飘飘然说道:''正常呀。我们没见过的新武器很多很正常吧?比如当时那个警察的————''
''够了!'',我猛的瞪着他,少有的发自肺腑的愤怒:''......别说了。''
''啊......我错了,不应该提这个。'',他小心翼翼的瞅着我。
''没事......'',我咳了两声,心里平静了些:''至少我看来,对方要么拥有你所说的武器,要么————''
''魉千本人就混在其中。'',我自顾自从洞口钻入,杰夫也紧随其后。
''魉千?那家伙为什么会?'',电梯在按下下降键后发出电瓶运转的''嗡嗡''声,杰夫茫然而恐惧的望着前方的空气。
我靠在电梯一角,开口道:''造成那样的破坏...如果不是你所说的新武器,就是【上帝卡片】。但卡牌数量是有限的,今天还只是第一天,大家手上总共也就不超过10张卡牌,有哪个人类舍得把牌浪费在一道破门上?所以使用者便是不用受卡牌数量束缚的家伙,也就是————魉千。''
''这样的话......也还好?'',杰夫沉思了几秒,说道:''魉千他说过的吧,他不会干涉这场所谓的【游戏】。''
''我觉得他不会这么干看着,不加点规则或者自己下场大闹一番而只是看着,他绝对不会。'',我垂下头,无精打采:''真是绝望啊......头一天就碰到这家伙。但也可以是一种好事吧?从他那里套出点什么。''
杰夫苦笑着:''他怎么可能让你套出来有用的东西。就算套出来了他也会让你立马忘记吧?''
''叮——————————''
铃声响起,我们也正式到达了北美洲克吉利尔的最低点之一:
【波塞冬的泪珠】
不知道是哪位人才取得这名字,我们这片的建筑总是与其他格格不入。虽然缺点不少,比如念出来太不好意思之类的;但好处也算明显,文艺,而且格外好记。
传说中,盐是由波塞冬的眼泪形成的。记得有本神话书里写:波塞冬的妻子安菲特丽忒出轨,她的背叛导致波塞冬情绪低落,眼泪滴落在大海之中,变成盐。
故事前所未见的狗血,但设计者想表达的或许只是:
比海水更沉重的泪水将会坠入海底。
或许在暗示这里是最底层吧?毕竟门一打开眼前就是雕刻着的一长串字:
【Δ?kpua βap?tepa aπ? θaλaσσiν? νep?, θaμμ?νa βaθ?tepa aπ? toν wkeaν?】
(比海水更沉重之泪,埋藏于比海洋更深之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