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出手,象征性的握住魉千,上下晃动着。
他的手......给人的感觉是''未知'',像是主观不存在的客观存在,具体点说,就类似于''红外线的颜色是怎样的'',''超声波的声音是如何的''这种东西,就算有谁展示给你看了,你也无法同其他任何人形容,因为:
这是一种完全全新的感受。
它既不是已知事物的升降级,也不是已知事物彼此融合的结果。
与弥赛亚触碰到的一瞬间,我理解了很多东西。
人类无法真正且具体的【形容】。
我应该怎么表达快乐?
喜笑颜开?不,这和快乐是一个东西。
悲伤的反义词?不,毕竟''悲伤''和快乐是一体的,如果用悲伤形容快乐,那么又怎么形容悲伤呢。
会让人觉得很舒服,很幸福?不,舒服,幸福也只是快乐的一种呐。
除开''悲喜''以及旗下一系列概念后,世界上还剩下些什么呢————
数字,颜色,声音?
或许这当中有些事物带有抽象的关联,快乐确实让人联想到暖色,优美的歌声,可......
这并不具体。
什么是''暖'',什么是''优美'',什么又是''歌声''?
用问题回答问题只会无谓的扩大问题。
那么我可以说:【快乐是二百三十九,是绿色,是大声。】么?
荒谬。
我受了一吓,缩回手,四肢发毛。
''啊哈哈哈,吓着你了?'',弥赛亚很自然的搭上话。
''噢,是,是啊。'',刚刚触碰的那一下,我明显感到了一股巨大的信息,数量庞大,内容和小孩子胡乱涂画的如出一辙,不说是意思了,我都看不出来一丁点文字的样子:''刚刚......那是什么?''
''对于人类而言的......【无限】。'',他说着说着,身体没有预告的快速消散起来。
''什么啊?!说清楚了!'',我大声叫道,却于事无补,弥赛亚,就这样在我眼前奇奇怪怪的不见了。
那之后,我单独坐在肮脏的地上,边抽烟边回想着脑袋中鱼贯而入的信息,他走了之后,贫民窟的寂静又一次提醒了我,我已经一无所有了。
过去,这里只要到了晚上,总是能听到克雷格家巨大的电视机声,他耳朵不太好;西边那几家年轻人,总是带着形形色色的女孩子回来,发出恶心的声音,印象深刻的里面一个叫盖里的人,那个男人总是带着中老年男性回来,我和德尔塔他们尤其讨厌看到他,毕竟,他们房事中的声音,一言难尽;姨的店里经常围着不少在这里生活了一辈子的老头老太,阿瑞斯那个资深烟鬼买烟的时候总是被他们逮住说教一顿,他倒也不还嘴,我也杰夫这两个恶趣味的坏种则会第一时间赶去嘲笑他。
''都已经结束了啊......'',我掰着手指,清脆的响声中失魂落魄的开口道:''拜你所赐,【弥赛亚】。''
天有些蒙蒙亮了,我也困得不行了,这才步伐混乱的跑回房里,门也不关的倒头就睡。
可恶......为什么我偏偏要和他合作?为什么我就没有去死的勇气?
他是我的仇人,我永远也忘不掉,他的嘴脸!我只能和他合作,为了杀掉他,我什么代价都愿意付出。
我也没什么好失去的了。
年少之时的希望变成了如今的恨意,我不是很清楚自己的心理,不过至少现在,我明白,唯一不能丢失的,就是这股仇恨。
如果神明不能体会这份感情,那就体会这份感情所带来的痛苦吧。
''【呬】
(xi)
【咯咔嗼喏呗哩挲叩唛呅庅】。
(lo ka mo no bei li sa ko mai wen mo)
【飒啰嗗噺衢齉麽仒咪詑仏】。
(sa luo wa xin qu nang me bing mi tuo fo)''
那一堆杂乱无章的信息里,我只能看出来这些,读都读不出来,况且这是什么意思,咒语一样的东西?
闭上眼睛,痛苦的回看着这一天,自作主张的为他们祈祷后,我自认倒霉的笑了笑。
杀掉他们的人就是弥赛亚,我还要对着他祈祷。
我视线昏暗,睡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