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惨叫。
并没有绝望的眼神。
死亡在失去了它引以为傲的表现方式后变得如此单薄无力,就像是在电脑游戏上动动手指就能杀掉的路人,仅仅一个转身就能刷新成一地的经验和金币。
如果说一楼还是人类的狂欢,那么第二层已与野兽无异,失去了大牧师那个主心骨后,被他抽离了人性的躯壳们爬出囚笼,看样子很久没吃东西了,各个饿的骨瘦如柴,也是......毕竟他们的饲养员已经死了。
这场景就和一窝生下来没人管的仓鼠一样,满地的排泄物,彼此裸露的啃食着彼此的身体,溃烂的皮肤,大肠从下体被撕扯出来,死鸡似的流的满地都是。
即便这里没有未来可言,他们依旧在忘我的做爱,没有缠绵的被褥,暧昧的灯光或是撩人的情话和微醺的夜晚,有的只是坑坑洼洼的水泥墙,幽暗的太阳,猪吼般的呻吟,以及......
暴力。
高潮时挖掉对方的眼珠,咬去自己的舌尖,狠狠掐住边上一个人的脖子,痛苦和快感是没关系的吧?
说到底,这些【受害者】们为什么会选择加入这场疯狂的闹剧?
他们应该是可怜人吧?
这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吗?
也不算吧?
我们自顾自的把【可怜】和【可恨】关联起来,仿佛【因果】是不存在的。
因为可恨而可怜的,因为可怜而可恨的,随随便便把他们定义为一类人不是太潦草了么?
知道又怎么样,我的手依旧没有停下来。
硬要说的话,这些人都是需要被【救】的吧?就和莫拉塔差不多。
我很清楚这一点不是么?
就因为一点怨恨而杀光他们吗?
我救不了那么多人,他们因为一个不存在的【救世主】变成这样,自然不会因为一个新来到的【救世主】就变回去。
烦死了。
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
我不是个善良的人,这点你一直都知道吧,阿兹拉尔?!
既然如此放手去做不就好了?
你已经杀害那么多人了吧?
看清楚你的本质。
作为病毒,存在的必然后果就是死亡吧?
那么作为我自己,存在的必然后果也是如此吧?
事到如今没必要否定了吧?
我抓住一个男人,他满脸红潮的摇摇晃晃,莫名其妙的''昂''了一声。
''看得见我吧?'',我解开剑的限制,开口道。
''你哪个?'',他点点头:''啊喂!你小子!那个逼是老子在操啦!把你的臭鸡巴拿走!''
男人手舞足蹈的,朝着闪身出现的人大喊。
''这里是怎么回事......'',我眉头一皱,打爆了冲过来人的脑袋,继续对他说:''大牧师是死了吧?''
''我先问你的啦!你谁啊!戴个头套,真是的,这里可没有女人可以给你了喔?'',他还是吊儿郎当的傻笑,对我杀人的行为一点没感到害怕。
''啧......我对你和你的女人没兴趣,只是想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大牧师已经死了吧?你们为什么不逃跑?'',我微微叹气:''告诉我的话我就帮你个忙,只要我能做到。''
''真的假的?那那边有个娘们!到时候你帮我去夺了她!怎么样?'',男人手一指,顺着看去是一个人群,不同的人围成一圈都极力往中间挤去,时不时吐出几个鼻青脸肿的失败者,就像雄性动物交配时宣誓主权,展示实力那样:''top one哦!知道嘛,就她那么风骚的人居然已经当妈妈咯!就是不知道她小孩在哪呢。啊啊,想到她我就要硬————''
''打住,我答应你。'',我伸手捂住他的嘴巴,道:''所以呢,是怎么回事?''
''呀,你真是心急......'',他伸出脏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转身对着墙角撒了一泡尿,尿液混合着灰尘给人以悬浮的感觉,一粒一粒的分散在地上:''有毒品没?''
''没。''
''酒呢?''
''没。''
''烟总有吧?''
''嗯。'',我掏出烟盒,点燃一根递到他手上,顺带给自己也点了一根,自顾自的叼在嘴里。
''谢谢嘞。'',他猛吸一口,随即止不住的咳嗽起来:''咳咳咳......咳咳咳.....呕—————这啥啊!你这香烟里卷的是塑料屑吗?!''
''嗐......便宜货,我只抽的习惯这个,倒是你,烟酒毒一个不差。'',我冷哼一声。
''小瞧我啦!我还会赌钱和嫖娼呢!贫民窟,知道嘛,我以前就是在那混的!'',他拍拍自己的胸脯,仿佛对自己的种种劣迹十分自豪。
''嘁......''
''啊对了对了,你问我这发生了啥是吧!'',男人突然反应过来似的竖起食指,大声道:''其实说来也没什么,大牧师不是死了嘛,我们这些人原先都是他的手下,所以奴隶们都留下来归我们啦!不过这里没有吃喝,连厕所也没有,可大家都玩嗨了,索性也就不走了,好几个人营养不良都昏倒了,我们自然也不乐意救,所以现在就臭啦,看吧,就在那。啊,不过那死逼胖子可终于没了,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一想到他的鸡巴和我的都#过同一个#,就气的不行啊!这不就等于我俩搞基了嘛!恶心死了,傻逼东西。''
见我没反应,他补充到:
''啊对了对了,这里也有几个是新来的呢,说是为了寻求赐福,真是笑死,我们这群人怎么可能给她赐福嘛,虽然很不服气,但【弥赛亚】说了,【大牧师】说的即是真理,既然那狗屁胖子都说只有自己能赐福了,也就只能那样了吧。''
''你真信他说的?那个大牧师?他完全就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吧,你看不出来?'',我嘲笑道。
''当然看得出来!能怎么办!我自然不相信,可【弥赛亚】的神力是真的,只要这股力量是真实存在的,无论大牧师说出多么离谱或是自私自利的话来,都只能相信啦。'',男人无奈的摇摇头,道:''不过也还好,至少有美女能轮给我,都这个年纪了,也不是纯情小男生,也不会在乎是不是处女,有时候就和酒一样,越久的越纯,越香嘛!你说是吧?小哥。''
''不清楚......没和人睡过。'',我慢慢说。
''真假!我天,你多大了?'',他明显惊讶的跳了起来,指着我问。
我如实回答:
''三十岁吧。''
''那你就更要看看那女人啦!到时候把那群呆逼都赶走,我完事了就给你试试吧?咋样?'',他笑起来,也不问,就推搡着我往人群冲去。
期间有三四个拦路的家伙,不过既然已经知道这些男人们是大牧师的手下,那也就没必要留情了,无一例外都被我一枪给毙了,至于那些明显被囚禁的奴隶们,她们或瘦的皮包骨,或被枷锁束缚,或遍体鳞伤,或带着手铐脚镣,对于这些人,我目前还没有下过手。
人群渐渐被子弹撕裂出一道口子,内部的景象也出现在眼前。
''再深一点嘛~啊......啊啊啊.......'',面前的女人哭嚎着,趴在一张桌子上,身上的孔洞几乎都被占满,表情复杂,说不上是淫乱的快乐还是痛苦的哀嚎,她似乎没有在享受,可动作上却是极度配合,就仿佛是个只有表情不能被控制的玩具娃娃。
不过......总感到有些眼熟......这家伙。
真的很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