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说什么就说吧。”
凌澈看向欲言又止的宋西岚。
按照往常,如果乔如意心情不好喝这么多酒,宋西岚早就气炸毛地要找他算账了,这会儿没为她的好姐妹打抱不平,着实有点不正常。
宋西岚看了看凌澈,又看向乔如意,眼神又落到凌澈身上,眼眸转动之间,将她心里的纠结表现得淋漓尽致。
很多话到了嘴边又被她咽下去,“算了,还是等如意酒醒之后再说吧。
终归是如意跟他之间的事,她没法为如意做决定将真相告知。
宋西岚走了。
凌澈站在门口,任由怀里的人用尽全力地圈着他的肩膀。
乔如意只觉得鼻尖蔓延的气息特别特别熟悉又安心,让她这几天快要被逼疯的心得到了纾解。
她的头埋在凌澈的颈间,犹如一只猫咪一直蹭来蹭去,怎么都蹭不够。
她灼热的气息喷洒在他耳畔,带着酒气,又带着魅惑。
嘴里无意识地低喃着他的名字,“凌澈......凌澈......”
嗓音里还有一丝哭腔,一滴滚烫的热泪掉下来,顺着她挺翘的鼻梁落在他的皮肤上。
环抱在他肩上的手逐渐脱力,就在快要松开时,凌澈就着拥抱的姿势一把将她抱了起来,顺势关门。
将人直接抵在墙上,仰头就堵住了她的低喃。
酒气在唇间散开蔓延,怀里的人是这段时间以来最难得的配合,甚至比他更要缱绻不舍。
凌澈有些生气,在她唇上咬了一下,看着她泛着潮意又迷蒙的双眼,“你哭什么?为什么想来找我?”
乔如意意识不清,压根不知道对方在问什么,只知道自己很贪恋刚刚的感觉,一点也不舍得松手。
她低头想去找他的薄唇,凌澈偏不让,索性将她放坐在酒柜上,双手撑在她两侧,“回答我乔如意,你是在想我吗?”
哪怕是醉得意识不清了,乔如意心里也依旧哽塞,视线里是她日思夜想的俊美面容。
她只当自己是在做梦,颤抖着捧着他的脸颊,眼泪不停地往下滴。
滚烫的热泪滴在凌澈的脸颊,他仰起头,拨开她垂落下来的发丝,凝视着她的双眼,“不是不爱我了吗?为什么还要想我?为什么这么委屈?嗯?告诉我,你到底在想什么?”
乔如意低下头,额头相抵,哽咽得一句话都说不出。
“......好难受......我好难受......”
她哭得泣不成声,哽咽得心口发疼。
“哪里难受?”凌澈亲了亲她的唇角,“哪里不舒服?”
“这里好难受......”乔如意揪着自己心口的衣服,用力到指尖泛白,“这里好痛......好想他......”
凌澈眸色一黯,抬起她满是泪水的脸,声音低哑,“想谁?”
“好想凌澈......”乔如意双眼朦胧,“我好想好想他......你带我找他好不好?”
她哭得让人心疼,凌澈不知道自己是该笑还是该气。
他拭去她脸上的泪,问她,“乔如意,你真的想他?”
乔如意毫不犹豫地点头,双眼通红,“你带我去找他好不好,我想他抱抱我,我不想跟他分开......”
凌澈心口一颤,心跳抑制不住地加快了速度,“你到底爱他吗?”
“我爱他,好爱好爱......”乔如意紧紧抓着他的手,“但是我不能......”
“不能什么?”
乔如意咬着唇,摇了摇头,“不能说......我不能说......”
说罢,她又抬头,模糊的视线盯着凌澈,“你长得好像他,但你不是他......我说了很难听的话伤到他了,他已经几天都没有理我了......”
她紧紧抓着他的手腕,“你带我去找他好不好,我就远远地看他一眼就回来......”
“乔如意。”凌澈抬头,看着她红肿的双眼以及沾满酒气的脸蛋,“你看好了,我就是凌澈。”
话落,他再一次倾身吻住了她的唇。
乔如意仅剩的意识没有支撑多久,不一会儿就没了回应。
感觉到那双唇不再回应他,凌澈松开她,她的头歪靠在他的掌心。
她浓密的长睫上还挂着泪珠,脸上也满是泪痕。
凌澈轻轻一笑,看了她两秒,将她抱起来回了楼上。
把人放在床上,凌澈坐在床边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你要是一直这么乖就好了。”
楼下的手机响起,听铃声是乔如意的。
凌澈下楼,捡起接吻时掉在地上的包,将手机拿出来。
是一串陌生号码。
凌澈没有替她接电话的习惯,将电话按熄准备重新放进包里。
忽然被包里一个塑封袋吸引了注意。
从包里拿出来,他瞳孔一缩。
那条被她说不搭的护身符项链,那个被她说弄丢了找不到的照片......都完好无损地被小心翼翼地放进了塑封袋里,藏在了她包里。
呼吸不由地加重,包里还有一张折叠工整的发票。
凌澈展开,忽地笑了。
是那条被她承认是丞以牧送的破手链的购买发票。
哪有人送礼物会连着购买发票一起送。
凌澈抬眼看了一眼楼上,眉头轻皱,“你到底在琢磨什么?”
说不爱他是假的,说想离婚肯定也是假的。
藏着这些真心话演这出戏,究竟是为什么?
到底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告诉他一起解决的?
将手里的东西重新收在她包里,凌澈关了灯,往楼上走去。
床上的人安安静静地躺着,呼吸均匀平缓,乖得像个小朋友。
白皙的脸上透着醉酒的潮红,让人忍不住想动手捏捏。凌澈坐在床边看了她许久,指腹温柔地在她脸上划过,又落在她的唇瓣。
“明明这么软,是怎么说出那些刀子般的话。”凌澈狭长幽深的眼眸漾着笑意,“你是真的知道往我哪儿捅最痛,明明就舍不得,把自己弄成这样让我心疼是吧?”
他轻轻一笑,“我要真答应你离婚了,你是真的会开心,还是会躲起来偷偷哭啊?”
像是惩罚似的捏了捏她的脸,“笨蛋。”
早知道酒后吐真言对她管用,那他应该在他从伦敦回来的第一天就带她去喝一顿,也不至于有这么多破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