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整个世界仿佛都被静谧所笼罩。
街道就像一条波平如镜的河流,悄无声息地蜿蜒在浓密的树影里。
高大的树木像是忠诚的卫士,它们的枝叶交错在一起,在夜色中勾勒出神秘的轮廓。
只有那些树叶,因为微风的吹拂沙沙作响,仿佛是一群老者,在悠悠地回忆着白天街道上的热闹和繁忙。
夜幕如同毯子,沉甸甸地铺展在天空之上,将大地温柔地包裹起来。
满天的星星宛如缀在这毯子上的一颗颗晶莹而闪光的宝石,闪烁着神秘的光芒,有的明亮,有的微弱,仿佛在互相诉说着宇宙间的秘密。
在重庆府龙隐镇的一条巷子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这里灯火通明,明亮的光线将黑暗驱散。
人来人往,络绎不绝,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许多嫖客穿梭其中,在此寻找乐子。
龙隐镇的红花亭,作为重庆府夜生活中消费最贵的场所,自然是门庭若市,热闹非常。
这里有着一江、两溪、三山、四街的独特地貌。
江水悠悠流淌,倒映着两岸的灯火和山峦;
溪流潺潺,像是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
三山巍峨耸立,给这个小镇增添了几分雄伟的气势;
四街纵横交错,每条街道都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也正因如此,这里风景秀美,吸引了众多外来人口,使得这个小镇更加繁华。
红花亭内的一间雅室里,弥漫着淡淡的檀香。
一位名为玉玊的姑娘正坐在琴前,她的手指轻轻搭在琴弦上,开始抚琴。
琴音如水,缓缓流淌在房间里。而对面赏乐的正是重庆府提点刑狱公事——柳文忠。
柳文忠微微闭着眼睛,沉浸在这美妙的琴音之中,仿佛暂时忘却了外面的喧嚣和尘世的烦恼。
在雅室之中,玉玊宛如从画中走出的仙子。
两弯眉毛恰似笼着轻烟,似蹙非蹙之间,透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娇柔与哀愁,就像那被晨雾轻轻缭绕的春山,朦胧而凄美。
一双眼睛似喜非喜,仿若藏着无尽的情思,只需轻轻一瞥,便能勾人心魂,恰似那幽潭中的一泓清泉,深邃而迷人。
玉玊的面容之上,忧愁在两靥间若隐若现,仿佛是与生俱来的一般,娇弱之态好似全身都被病气所袭,更添几分楚楚可怜。
泪光在眼眶里打转,点点闪烁,恰似那叶尖上即将滚落的露珠,而那轻轻的娇喘声,似有若无,如同微风拂过花朵时的细微颤动。
玉玊的身材袅袅婷婷,曲线凹凸有致。
那酥胸微微挺起,如同含苞待放的花朵,散发着诱人的气息;
俏臀圆润而挺翘,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女性的柔美。
一头乌发如瀑布般流散开来,丝丝缕缕都闪耀着光泽,滑过她那纤细得仿若不盈一握的腰肢。
纤腰就像春风中的柳枝,柔软而富有韧性,轻轻一扭,便仿佛带着无尽的风情。
玉腿轻分,坐姿优雅,每一个动作都透着一种迷人的韵味。
玉玊的五官玲珑精美,每一处都像是被精心雕琢而成。
面庞恰似盛开的桃花,娇艳欲滴,散发着迷人的红晕。
肌肤如珠般圆润,似玉般光洁,又粉腻如雪,轻轻一掐仿佛就能掐出水来。
玉玊只需轻轻摇曳那小蛮腰,就如同翠柳在春风中飘拂,每一次摆动都带着撩人的风姿,这般绝美之态,简直是世间罕有。
柳文忠为了见她一面,可是费了不少周折。
柳文忠已经排了好久好久,那漫长的等待就像一场没有尽头的跋涉。
然而今天,突然收到玉玊姑娘送来的请柬,这对柳文忠来说就像是久旱逢甘霖一般。
柳文忠才得以踏入这雅室,见到朝思暮想之人。
虽然玉玊是清倌人,卖艺不卖身,但这一点也不妨碍柳文忠对玉玊的追捧。
毕竟,在整个重庆府,玉玊可是最红的清倌人。
想见她一面,可不是仅仅有钱就能办到的。
这需要清倌人本人同意才行,所以这其中靠的不仅仅是缘分,更需要莫大的运气。
柳文忠觉得自己今天能够坐在这儿,聆听玉玊的琴音,欣赏她的美貌,简直是莫大的幸运。
屋子里,一首琴音拂过,伴着阵阵茶香,柳文忠有点痴了,不由自主地说道:“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玉玊淡淡一笑:“若有知音见采,不辞遍唱阳春。”
柳文忠情绪有点低落,轻声说道:“玉玊姑娘琴音绝美,不知再听此曲又逢何年?”
玉玊淡淡一笑,柔声说道:“大人想来看奴家,随时可来,何出此言?”
柳文忠叹了一口气,有些愤恨道:“我即将调任,而且还不得随意外出,再见玉玊姑娘一面难上加难,因此伤心。”
玉玊没有搭话,柔声说道:“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柳文忠有点伤感,轻声说道:“希望还能有机会再见玉玊姑娘一面,此生足矣。”
玉玊淡淡地说道:“大人这是要离开重庆府吗?”
柳文忠摇摇头,轻声说道:“去治平寺,有点事,短时间内出不来了。”
玉玊没有丝毫情绪变化,举起手中酒杯:“大人一路顺风!”
两人坐在雅室之中,烛光摇曳下,推杯换盏。
玉玊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与柳文忠相谈甚欢。
两人的话题从诗词歌赋到市井趣事,从风花雪月到世间百态,不知不觉间聊了许久。
柳文忠一杯接着一杯地饮酒,不多时便喝得微醺。
下人见状,赶忙上前搀扶。
柳文忠脚步虚浮,身子一晃一晃地,在仆人的搀扶下慢慢离开了红花亭。
而玉玊待柳文忠走远后,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玉玊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确定无人注意自己后,第一时间匆匆走向密室:“大人,柳文忠调任了,去了治平寺。”
密室里的一位中年男子点点头:“知道了,你收拾收拾,马上撤退,去五里河,有人接应你,回北京吧。”
说话的中年男子正是重庆站站长马朝阳。
马朝阳对身边侍卫说道:“给王爷发报,提刑官柳文忠即将调任,目的地治平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