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你这个逆子,这就是你对父亲说话的态度?”
“豪门礼仪呢?教养呢?谁教你这么说话的!是不是跟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学了不好的东西!”
苏父唾沫星子横飞,怒目圆瞪的。
苏牧有远见的提前后退了一步,躲过了唾沫星子的污染。
不急不慢地回道:“首先你是我父亲吗?就教训我。”
“你!我怎么不是”,苏父气上头,说习惯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毕竟不管苏牧有没有苏家的血,但既然养了他这么多年,自然就是他苏家人,就算要走,也要发挥他的余热,为苏家贡献力量。
在他的认知里,这是苏牧应该做的回报,对于他们苏家对他的养育之恩。
苏牧‘哎哟’了一声,一副‘您老是不是记性不好’的眼神。
“苏家主这么快就忘了吗?是谁之前指着我鼻子骂我是个不知道哪里的野种,竟敢占着苏家少爷身份这么多年。让我不要再肖想苏家的财产了,苏家的人和事与我没有一毛钱关系。”
“还是说你忘了我之前还叫了一声父亲以后,您打了我一巴掌的事了!”
苏牧的声色急转而下,最后一句说得很是森寒幽冷。
“反了天了”,苏父哪里容许别人反驳他,这苏家上上下下的,还没人敢在他面前如此讽刺他,平时被顺毛顺习惯了,骤然有人反抗他,他忍不了一点。
扬起手,高高举起,眼看就要抽上去。
苏牧在苏父扬起手的那一刻,本能的颤了一下,那是前世的身体记忆,不可控。
随后怯懦的表现转眼消失不见,眼尾染上病态的狠戾,嘴角勾起一个渗人的弧度。
迅速偏头躲过,掌风擦着发丝而过,在空中挥出痕迹。
没打到人,苏父愣了一下,这小崽子什么时候这么会躲了?以前都是一打一个准的。
“你什么意思?你以为你不是苏家人了!现在都敢不听我教诲了是吧?”
前世他还真听,但最后又落得个什么下场呢?
这白来的一世,前世欠下的债该还还,该收的利息也得收回来。
苏牧瞳孔闪过幽沉的黑墨,如风雨欲来、黑云压境,又似乎将某种强烈的情绪勉强压住。
他早就疯狂了,从骨子里就疯透了。
试问一个正常人谁能在瘫痪二十年只能动眼球的情况后还能保持精神正常的。
何况都重来一次了,这一世他就要随性一些,妄为一些。
“听又怎么样,不听又怎么样,我都不是苏家人了,你拿什么管我。”
听听,这都是什么话。
“你简直大逆不道,苏家真是白养你了。”
苏父一口气差点上不来,拍着胸脯大口喘气,大有要气昏厥过去的架势。
苏母跑上前去给苏父顺背,朝着苏牧怒言:“你这个白眼狼,看把你爸气成什么样了,你还顶嘴。”
苏宁乐见苏牧与苏家人翻脸,越是这样,他越不用担心苏家会留着苏牧了,最好将他彻底赶出去。
不过作为一个孝顺的儿子,他此时也紧随着苏母上前,“爸,您没事吧,消消气,你就原谅哥吧。都是我的错,是我回了苏家,才让哥生气的。”
“怎么会是你的错呢,苏牧的事跟你无关,是他自己心胸狭隘罢了。”苏母心疼地安抚了一下苏宁,看不得苏宁一点自责的样子。
“你看看你,再看看你弟弟,就不能跟你弟弟学学怎么孝顺父母吗?”
苏牧远远站着,看着他们抱成一团挤兑他,“苏宁孝顺他自己的父母与我何干,你们又不是。还有,苏宁你不觉得自己演过头吗?”
“原谅什么原谅,你哪来那么大b脸盘子替我认错。”
“眼泪收收,每次啥事没有就一副眼泪汪汪的感觉,活像别人欺负了你似的。”
“有事,能不能像个男人一样解决吗?哭哭哭的,看着都恶心。”
“你!”苏宁气涨红了脸,他想骂回去,但不像苏牧敢彻底放飞自我,他还拘着,要给苏家父母留好印象,如果说出恶毒的话语,会自毁人设。
只能憋着,拿眼睛瞪他。
苏牧看穿了他的想法,心中鄙夷,憋吧,憋死你,反正他畅快了。
苏父被搀着扶到了座位上,缓过一口气后,作为一家之主,最后发了话,“好了!”
他现在是看明白,自己这个养子,是大变特变了,不像以前那么好掌控了,极端地不听话。
不过其他的事都无所谓,眼下还要靠他拿下褚寒庭,让苏家获得褚家的支持,还不到彻底决裂的时候。
他决定退让一步。
“牧儿,今天的事我不计较了,但是联姻的事你必须放在心上,这关乎苏家的未来。没事,多与寒庭那小子联系联系,早点将人拿下。”
这事就算苏父不说,他也会想尽办法去做。不过不是为了苏家,是为了他自己。
苏牧勾唇一笑,什么也没说,兀自上楼了。
苏父喘匀了气后,交代苏母和苏宁二人,“这孩子,不似以前了,如果不是什么大事,你们就忍让一些,暂时别跟他置气,至少在他拿下褚寒庭之前,先忍忍。”
苏家的资金链已经严重断了,而想要拿到褚家的资助,还得靠苏牧去哄褚家人。
苏母自然知道苏父的意思,苏宁也明白这一层,两人点点头,暂时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