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川院邢探听见这句话,也恼怒起来:“百川院处理江湖刑案和江湖纷争、查清命案的地方,此事我们院主为何管不得!”
临鹤阁的那人,直接拔出剑:”在桑州城地界,是龙也得给我们盘着,是虎也得卧着!”
百川院的门人,见对方敢拔剑,倏然也拔剑相向。
笛飞声干脆走到一旁的茶摊坐下,叫了一壶茶坐下。
他睨了一眼李莲花,眼底幸灾乐祸藏不住:“你猜如何解决。”
李莲花只是淡淡一笑,没有丝毫想猜的意思。
他拿过碗,提起茶壶,紧靠着碗边倒茶,不答反问:“你会如何。”
两人都察觉到他的动作,一时间默然起来。
李莲花这场毒发,让他倒茶水都看不清了吗?
笛飞声见他有意隐瞒,只得装若不曾发现一般,端过一碗茶,低头喝了一口:“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这些都不是问题。”
“不听话的人,留着也无用。”
李莲花抬眸看了一眼,侧头眯眼看向肖紫衿的方向。
几个院主准备和平调解,临鹤阁的反而直接动起手来。
一瞬间双方直接打斗起来,周边百姓见此情形,惊呼跑开。
砰!
李莲花依旧神色如常地坐在一旁,丝毫没有想起身离开的样子。
看了半晌,他悠悠道:“紫衿的剑术,不似以前。”
笛飞声睨了一眼,冷冷道:“你还有如此委婉的时候?”
那张嘴毒的很,如同插刀子似的。
他瞥一眼,一副没眼看的模样,评价道:“不堪入目。”
肖紫衿的剑术还真的退步良多,看来沉溺温柔乡之中,懈怠不少。
李莲花抿了抿唇,支起左手,认真瞧着昔日好友打斗,一时间不禁恍惚起来。
“当年的我,或许出剑更加凌厉……剑更快一些……也不留余地一些。”
“相夷太剑……”
他眯了眯眼,仿佛又看见一袭红衣的自己,握着少师,眉宇间满是自信,一招一式流利,剑虽在手中,却能仿若达到人剑合一的状态。
砰!
一位百川院的人直接落在桌子旁边,捂着肚子,痛苦闷哼一声。
李莲花瞥见他脸上的血渍,弯腰将他扶起来。
男人颇为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多谢,你好像有点眼熟。”
李莲花摆了摆手,不置可否:“世上相似之人多的很。”
男人揉了揉肚子,正准备握着剑继续上去,突然一位临鹤阁的人,直接往他们的方向袭过来。
唰!
一把剑直接狠狠插在桌子上。
李莲花一脸惊吓地模样,捂着胸口,半晌小心翼翼地将剑拔出:“这剑,锋利着呢。”
笛飞声直接拿过他手里的剑,用力一掷,剑化为一道光,直挺挺地定在肖紫衿的身后。
众人被突如其来的出手惊吓到,一时之间都忘记打斗。
肖紫衿也是一愣,这把剑直接从他耳边擦过,那股杀意瞬间将他身体浇冷,冒出一身虚汗。
纪汉佛率先反应过来,将剑拔出来,越过趴在地上的哀嚎的门人。
他走至茶棚,敏锐地察觉谁人丢的剑,对着笛飞声道:“武功不错。”
看着戴着面具这人,不自觉皱了眉,总觉得此人有些眼熟:“敢问这位侠客,我们是否见过。”
笛飞声没出声,侧头看向李莲花,见他低头不语。
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张起灵抬手接过剑,对着他颔首。
他看向纪汉佛,想到什么,最后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昔日的好兄弟,相逢应不识。
纪汉佛心里闪过一抹异样,再次打量三人,瞧着三人通身的气派,绝非籍籍无名之辈,却不曾见过。
他拱了拱手,余光一扫,突然怔住,目光灼灼地盯着低头的李莲花。
云彼丘与白江鹑见他迟迟不过来,迈步走过来。
“大哥。”
纪汉佛置若罔闻,身体好似冻住,目光锐利地看向李莲花,脸色大变道:“你……”
李莲花眨眨眼,一副我们不认识的模样:“我什么?”
他认识的是李相夷,不是他李莲花。
纪汉佛一贯沉着冷静的面容,极少见惊骇之色,动了动嘴,问道:“你是谁?”
云彼丘二人顺着纪汉佛的目光望去,也是大惊失色。
这,这也太像了。
李莲花啊了一声,满脸茫然,抬手抱了抱拳:“在下乃是江湖一游历郎中,不值得几位院主记挂。”
纪汉佛摇了摇头,再往他脸上仔细端详半晌,良久长长吁了口气,喃喃地道:“不……”
不会是他……
不可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