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青璃激动地握紧张慧娟的肩膀。
“季锦言是对的,江家就算再看不起洛溪,在外人面前,还是会给她脸面,三个亿对她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以前大家都觉得,江明舟才是继承人,嫁给江辰泽,没有什么实际的好处,我们全都错啦!”
“江家人脑子有病,这么护短,只要成为他们家人,就有用不完的钱。”
“妈,本来要嫁给江辰泽的,是我啊!洛溪是冒名顶替的,她是替嫁的!”
洛青璃用手跟扇风一样拍着自己胸口,张慧娟也反应过来,只是面色犹豫,脸上还露出几分不忍心的神色。
“青璃啊,再有钱,那毕竟也是植物人——”
“植物人怎么了,植物人还省点事呢。何况,几个亿几个亿的给钱,我难道不能自己去外面找乐子?”
“妈,以前是我们太狭隘了,江夫人对洛溪都这么大方,要是他们知道,我才是江家的儿媳妇,凭我的能力,还不把他们全家哄得团团转?”
两人一合计,越想越美,恨不得现在就拉住江夫人,告诉她事情的真相。
张慧娟还特意追到会场外面,眼睁睁看着我们一行人坐电梯,上到二十八楼,张慧娟想跟上去的时候,被保安拦住了。
“不好意思,楼上是特殊会员才可以进去的,你有会员卡吗?”
“什么特殊会员啊,我办一个!”
两个保安对视一眼,“噗嗤”一笑。
“这位太太,别开玩笑了,特殊会员要消费满三个亿,而且需要老会员的推荐。”
“还办一个,你以为办超市卡啊。”
张慧娟被奚落一顿,闹了个大红脸,只能满眼不甘心地带着洛青璃离开,去准备她们的大计划。
我跟着江夫人来到28楼,28楼的装修跟楼下又截然不同,整个楼层全部打通,铺着华丽的真丝地毯,周围一圈,是透明的落地窗,视野开阔,风景极佳。
在会场的东南西北四个角落,摆着几套黄花梨木的中式沙发,沙发巧妙地用屏风挡住,能看见中间的圆形展台,却看不到其他买家。
我们上楼没多久,拍卖就开始了,那些东西,简直让我大失所望。
什么七十年的雷击木,两百年的桃木,清朝的八卦镜,这么平平无奇,居然还动不动卖几百上千万。
倒是拍卖的方式,还挺别具一格的。
这些法器,不讲价格,讲缘分。
拍卖师会提前写好一个价格,买主各自写上报价,让人送到展台上,拍卖师会把四个人的报价都看一遍,谁最接近自己的价格,谁就能拍到这件东西。
江夫人看得兴致勃勃,一直催促我。
“洛溪,有没有看上眼的?”
我摸了下自己包里,老头留给我的千年雷击木令牌、千年桃木剑,瞬间挺直腰杆,嫌弃地直摇头。
“算了,我有更好的。”
我没兴趣,江夫人也不勉强,等拍卖结束之后,江月找到拍卖师,递上那张卡片,要求查询七年前的交易记录。
拍卖师接过卡片,诧异地看了我们一眼。
“女士,是这样的,特殊物品的拍卖,有匿名和公开两种方式。如果买主当时选择了匿名,那按照规矩,我们是不能展示对方信息的。”
这个规则,当初顾北辰并没有提起过啊。
江月给顾北辰打了个电话,没想到,顾北辰说自己忘了。江月阴阳怪气,又嘲讽了几句。
顾北辰直叹气。
“江月,这些信息,我也看不到的。如果对方选了匿名,他拍卖时候的钱款,会打入嘉辰的海外账户,再由海外账户转到国内的拍卖行。”
“中间至少要转三个银行,根本无从查起。”
“你现在在嘉辰吗,我过来找你。”
“行啊,你来,你女朋友季锦言就在楼下等你。”
江月黑着脸挂掉电话,把顾北辰又骂一顿。
“现在怎么办?那个人既然要害我们,肯定不会留下信息的。”
“算了,来都来了,先查查看吧,这头要是不行,我们重点就放青云观那边,总能找到线索的。”
拍卖师拿着卡片,去档案室查资料。
“各位,请在这稍等片刻。”
我们心里其实都没抱什么期望,却没想到,十分钟后,拍卖师拿着一页打印好的A4纸出来了。
“七年前的封魂石拍卖,嘉辰在全球的一百多个拍卖场,一共就成交三单,其中两单是匿名的,剩下一个因为是事业单位法人,所以是开了单位发票,公开拍卖的。”
“事业单位法人,啥意思?”
我听得一头雾水,从拍卖师手里接过那张纸,只看一眼,就诧异地瞪大眼睛。
“沪城大学?”
“他们买封魂石干啥?”
我一目十行地扫了下资料,上面介绍,沪城大学有一个校属博物馆,会陈设一些特殊的化石、古董、文物之类的展品,供学生观察。
这块封魂石,本质上来说,只是一块包裹了九叶草的琥珀,因为九叶草太过罕见,学校把它买走,用于陈列。
“这是巧合吧?另外那两个匿名的,真的没办法查了吗?”
江夫人满脸失望,不知道为什么,我脑子里却忽然浮现出杨青晖的脸。
当时江明舟接到警察的电话,说在木雕上找到了半枚指纹,我们赶到现场,问不出什么东西,只能放杨青晖走。
杨青晖,就是沪城大学的。
而且,他那天被程桑桑用虫子逼供,说买他木雕的人,也是沪城大学的。
这三件事,总不至于都是巧合吧,这个沪城大学,绝对有问题!
从嘉辰离开之后,我们回到江家,跟江明舟商量了一下,决定去沪城大学调查情况。
江夫人开心地搂着我的肩膀。
“小意正好快放暑假了,你们去学校里找她玩,顺便把她接回家。”
“我这就给她打个电话。”
江夫人兴冲冲地给江晚意打电话,没想到一连打了几个,都被挂断,江夫人又改发短信,发出去,半天也得不到回应。
江夫人脸上的笑意逐渐收敛,坐在沙发上,重重地叹口气。
“这孩子还在为上次的事跟我怄气呢。”
“算了,我把她的班级和宿舍号告诉你,你先带她回来再说。”
我存了江晚意的电话,准备明天就去沪城大学找她。
半夜躺在床上,照例跟江辰泽卧谈会,聊得昏昏欲睡,江辰泽惊讶三连。
“那个道士这么厉害,他也是龙虎山的?”
“那叶青青安全跑掉了吗,她人呢?”
“卧槽!”
我猛地坐起身,瞌睡虫瞬间跑个精光。
“我怎么把叶青青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