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
贺禹州更是卑劣的阴沉。
他放下座椅。
南漾本就被他按着,如今更是控制不住的随着座椅仰躺下去。
双臂被贺禹州按在头顶上。
他压下来。
手掌掀开她的裙摆。
南漾气急败坏,又羞又恼,“贺禹州,你混蛋,你放开我,你这是强|奸!”
光天化日之下,他就要在车里对她这样,他还是人吗?
南漾剧烈挣扎。
脚踢到中控台上,疼的眼睛里蔓延出泪花。
一滴眼泪滑落。
仿佛就再也控制不住。
南漾的泪闸像是被打开,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眼泪争先恐后的漫出猩红的眼眶。
男人的指腹间。
一派湿润。
他蓦地抬起眸子,目色暗沉,漆黑,幽深,说不出的凶狠。
他盯着哭成泪人一样的南漾,他的心头翻滚着跌宕的波涛,仿佛永无止境。
南漾哭到浑身颤抖。
贺禹州嘴角溢出冷笑。
他撤身而出。
眼神里,阴鸷的冷意,如同毒液,使人不寒而栗。
南漾难堪的扯着衣服,护住自己的胸前。
裙摆拉下去。
她慌忙爬起来。
哭的梨花带雨,可怜楚楚。
贺禹州睨着她,声音里一分暖意也没有,嘲讽道,“刚跟了他一次,就要为他守身如玉了?”
南漾瞬间愣住。
她反应过来,贺禹州误会了。
在他心里,可能她就是这种人。
南漾知道,她现在没有解释的必要。
如果误会能让贺禹州厌恶于她,兴许能加快离婚的速度。
南漾笑了笑,不置可否的说道,“否则还要为准前夫守身如玉吗?”
她吸了吸鼻子。
抽出纸巾,擦干净眼泪,“择日不如撞日,去民政局吗?”
贺禹州抽出一根香烟。
冰蓝色的火焰蹿升。
点燃。
他深吸一口,烟雾徐徐吐出,整个车厢里都是尼古丁的味道。
他一直沉默的抽完一支香烟。
眼神悠远飘渺,他盯着挡风玻璃前面的绿植,沉声问道,“南漾,离了婚,我就再也不会管你了。”
南漾轻笑,她声音多少带了点哭过的沙哑,“你管好你的温小姐就好了。”
贺禹州重重的睐了她一眼。
他抖了抖烟蒂,“离婚后,你会去找谁?楚千帆?许烨?还是沈政年?你会和他们做|爱吗?”
他问的粗俗。
不似平日的斯文楚楚。
那些只有在床上才可能吐出来的骚话,他放在了台面了,就……上不了台面。
南漾还是第一次用上不了台面来形容贺禹州。
她自己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南漾轻声回应他,“离婚后的事情就跟您没有任何关系了。”
离婚离婚。
明明离婚后这个话题是他先说起来的,但是从南漾的口中说出来,贺禹州还是很不舒服。
他轻嗤,声音难免轻佻奚落,“南漾,现在你有后悔的机会,离婚后,你后悔,我就不要你了。”
南漾看着男人吞云吐雾的侧脸,帅气,英俊立挺,端端看着,就让人心动。
她压抑着好多年的爱意。
她无所谓的说道,“多谢贺先生的不要之恩。”
刹那间。
男人掐灭烟蒂,他用那种浓郁到憎恶的目光看着她,“南漾,你真行。”
南漾垂眸,勾了勾唇。
她知道。
贺禹州在动摇了。
他在考虑离婚了。
南漾知趣。
没有开口。
等着他沉默的思考。
足足半个小时后,贺禹州僵硬的扭过身,“南漾,今天晚上洗干净,陪我一次,明天我载你去民政局办理离婚登记。”
洗干净……
轻佻的把人当成货物,南漾垂眸,心脏抽搐,“贺禹州,还有必要吗?”
贺禹州低笑。
喑哑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南漾,我这人做事儿,向来有始有终。”
南漾没忘记他的出尔反尔。
她提醒他,“周一去民政局也是你答应过的,可你没去,贺禹州,我不信你。”
贺禹州抬起手。
微凉的指尖落在她的脸颊上,素白的小脸吹弹可破。
他轻蔑的笑,“南漾,之前是真不想跟你离婚,想和你睡觉,想和你做到老,但是现在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对别人用过的东西念念不忘?你于我,只是最后的仪式。”
一场有始有终的仪式。
他轻轻抚摸着她的肌肤。
动作柔软。
说出来的话却冰冷到刺骨,难听到应激。
南漾握了握手指。
她无力的说了一声好。
若非必须,她也不想动用法庭,任何事情,摆在法庭上,都要经过漫长的等待。
发生n次关系和n+1次,没什么区别。
她说好的那一瞬。
提出要求的男人却不愉,他盯着她的眼睛,唇瓣微动,“南漾,你真贱。”
他以为按照南漾的脾气,她会拒绝。
可如果她拒绝,他好像也不会开心。
贺禹州突然发觉。
他怎么样,都不会开心的。
只要离婚横亘在眼前,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舒服。
南漾轻抿薄唇,“你要睡我,你也贱。”
他还是带着南漾下了车,让南漾去浴室里洗干净。
他去地下二层酒窖里拿了两瓶高档红酒。
当他路过台球室的时候,忽然停住脚步。
他看着台球桌,想到他和南漾曾经在台球桌上做过的那些恩爱的事情,他眼眶有些温热。
分明,他们那么好过。
……
贺禹州半强迫半引导着南漾喝了三杯红酒,南漾微醺,脸颊酡红。
红晕向下蔓延。
细细嫩嫩的小脖子红了,性感动人的锁骨红了,白腻绵软的胸脯也红了……
她整个人变得很软很软。
像极了刚刚嫁给他的样子。
贺禹州抱起南漾。
朝着楼上走去。
她像小白兔似的,啃咬着,哼唧着骂人,吴侬软语,听不真切。
酒精是功臣。
男人,女人,交织融合在一起,像是互生的枝蔓,恨不得生入对方的身体里。
她啜泣,带起浑身的抽抖。
从白天到黑夜。
从黑夜到深夜。
醉生梦死。
无非如此。
后半夜。
房间里寂静的骇人。
仿佛一切都是错觉。
烟花落尽,孤寂难捱。
贺禹州起身。
他坐在黑色单人沙发上,脚边不停的增加着烟蒂。
他的面色,比浓郁的黑夜还要暗沉。
终究。
黑暗被撕破了一个口子,光明填入,一点点儿的取代了黑暗,天地大亮。
八点钟。
他们相顾无言,在云亭公馆吃了最后一顿饭。
九点钟。
贺禹州带着南漾,库里南停留在民政局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