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禹州丝毫不惧。
他狂妄地说道,“请容太太去车里喝茶。”
保镖立刻带着容太太往车里走。
容太太被要挟着,她气急败坏,破口大骂,“贺禹州,你就是混账!”
贺禹州听着。
他竟莫名其妙有想笑的感觉,可是又做不出笑的表情。
他慢慢的朝着那辆白色奔驰走去。
司机拦住他。
被他随手扔到一旁。
贺禹州站在车门外,他轻轻的拉开,无奈的叹了口气,“南漾,跟我回家。”
他的语气很克制。
他刻意压下了略微的不满和到口边的质问。
他勾了勾唇角,很温柔,“我找你好久了,该回家了。”
南漾惊慌的看着他。
她的牙齿紧紧的咬在一起,拼命的摇头,后退,“我不要,我不要跟你走。”
贺禹州的脸色越发温和,“漾漾,不回家你要去哪儿?有话,我们回家说。”
他抬手。
轻轻的握住了南漾的手腕。
小小的一圈。
他似乎都抓不紧。
南漾低头,咬上他的手背,她用了大力气,死死的咬住。
嘴里很快尝到了浓郁的血腥味。
有血液顺着他的手指落下。
他依旧不动。
仿佛流血的人不是他。
南漾如同强弩之末,她失神无力的,坐在车里,“贺禹州,我们回不去了。”
贺禹州笑了。
他不停的抚摸着南漾苍白的脸,“你跟我回去,我们就回得去了。”
南漾冷冷的看着他。
贺禹州胸腔里仿佛被一块巨石砸中,他闷闷的说,“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南漾看他的眼神。
可以是娇俏,喜欢,可以是埋怨,气恼。
总之。
不该是绝望。
南漾握拳,她迷茫失神的目光隐约透着刺痛,“贺禹州,我求你让我走吧,算我求你了。”
她低着头。
低声下气。
贺禹州神色空了一瞬,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破碎,“你做梦,南漾,你永远不能离开我身边。”
他失去了耐心。
把南漾从车里拖出来,他抱起她。
南漾挣扎的头发散乱,娇艳的小脸上布满泪痕,潋滟生姿的星眸,填满了红血丝。
她抬着头。
死死的抓着他的衣领,“贺禹州,是不是我死了,你就能放过我了?”
贺禹州步履沉稳。
他目视前方,眼眶猩红,“做梦,就算你死,也是贺家的鬼。”
南漾手下彻底泄了力气。
她勾起唇角。
忽然笑起来。
声音飘散在海风里,凄楚悲怆,她浑身都很疼,每根神经都绷紧了。
被放进车里的时候,南漾哑声说,“放了我妈妈。”
贺禹州一怔,“好。”
最终。
南漾被贺禹州带回了云亭公馆。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十一癫癫的跑过来,扯着南漾的裤腿,向外走。
想要妈妈遛一遛。
贺禹州拍了拍它的狗头。
把南漾的裤脚从它的嘴里拉出来,贺禹州抱她回了房间。
安置在床上。
贺禹州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颊,“先睡一觉,我让家庭医生来给你检查。”
她太瘦弱了。
瘦弱到让贺禹州觉得,她随时随地都可以飞走一般。
南漾侧过脸。
妄想避开他的触碰。
贺禹州手下一空,他指尖颤了一下,旋即笑了笑,“那你先休息。”
贺禹州出去卧室。
他关了门。
身子倚着门板,他抬起头,廊灯耀眼,刺的他眼睛稍稍湿润。
十一走过来。
他拉着十一,“乖,不打扰妈妈睡觉。”
他带着十一去了客厅。
给十一加了狗粮,加了水,他站起来,往厨房里走去。
两个小时后。
他端着一碗海鲜面去了卧室。
推开门的瞬间。
床上空无一人。
他手一松。
海鲜面落地,瓷碗四分五裂。
贺禹州蓦地冲进洗手间,看到南漾双手撑着盥洗台,正在看镜子里面的她自己。
贺禹州总算是松了口气。
他从她的身后轻轻的抱住她。
一对璧人,郎才女貌,天生一对似的。
炽热的呼吸铺在南漾雪白的脖颈处,他轻声呢喃,“漾漾,以后我会对你好。”
南漾一动不动。
如同雕塑。
贺禹州再也受不了这样阴沉的氛围,他转过南漾。
轻抬起她的下巴。
他仿佛也黔驴技穷了,“告诉我,怎么样你才肯说话,才肯原谅?”
南漾失去焦虑的目光逐渐在他的脸上聚焦。
南漾忽然抬起小臂。
冰凉的掌心落在他的侧脸上,“要么你死,要么我死。”
贺禹州:“……”
他的怒火一直被积压,南漾的话好像是一点星星之火。
易燃气体瞬间爆炸。
贺禹州掐着南漾的腰肢,把她按在了盥洗台上。
攥着她的下巴。
他疯狂凌虐的吻上去,大力施压,挤占所有的空气,他手指肆意滑动,他带了力气的抚弄着她的身子。
他犀利的眸子近在咫尺,盯着她的。
他不信,这样子,她还是没有反应。
他不想再看一眼南漾活死人的一张脸。
忽然。
南漾一把推开他,趴在盥洗台上,撕心裂肺的呕吐。
他被推的踉跄一步。
他眼睁睁的看着她厌恶他至此,因为他的吻,而吐的额头侧面青筋轧结。
贺禹州蓦然转身。
脚步氤氲着愤怒和不甘,逐渐消失在南漾的耳廓中。
南漾吐的胃里痉挛。
她扶着盥洗台,在原地慢慢的坐下来,仰着脖颈,大口大口喘息,胸腔里好像发出嗬嗬的声音。
换了换周身的乏力,她光着脚走出去。
一步步,步履维艰。
当她拧开门把手的瞬间,她惊讶的咋舌,她不敢相信贺禹州没有防备。
可心里又有着隐秘的欢喜和期待。
可能是……
他忘记了。
然而。
当她身子出去,就看到了守在三步远处的保镖,黑压压的,站满了院子。
南漾向前走。
他们立刻拦上来,“太太,贺总交代,您不能走出房门。”
南漾没理会。
她去推他们。
他们不敢对她动手,却站的像是一堵墙,南漾推不动。
最前面的保镖开口劝说道,“太太,您别白费力气了,您还是回去吧,贺总交代过了,若是您离开,他就会和沈律师算总账。
毕竟他藏过您,沈律师只身一人走到今天不容易,贺总说,您应该不想看到他……一朝楼塌了。”
南漾眼里是噬心腐骨的恨意。
她转过身。
自动走入了贺禹州为自己量身定做的牢笼。
深夜。
贺禹州从地下酒窖中走出来,满身的酒气。
熏的十一都不愿意靠近他。
贺禹州在客厅里呆了一会儿。
陆川开敲门,带来了餐食。
贺禹州接过。
就要关门。
陆川感受着死气沉沉的氛围,心惊肉麻,“贺总,您不能真的囚禁太太啊。”
贺禹州猛的关门。
差点被门板拍到鼻子的陆川:“……”
他搓着手。
急得团团转。
他有预感,贺总越是这样,越会把太太推远。
这哪里是爱?
这怕是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