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完颜平亲率十余万金兵,如铁桶般将梁山城团团围住之时,李振却不动声色地布下了他的奇谋。他亲自披挂上阵,引领麾下勇士,仅以两日之功,便连克平阴、肥城两地,这一记妙招,犹如利剑出鞘,干净利落地斩断了完颜平与济南府之间那条至关重要的联系纽带。
南宋的兵马,见李家军攻势如潮,锐不可当,亦是心有灵犀,乘势而起。他们从济州府悄然出兵,仿佛是夜色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夺取了宁阳、兖州与曲阜,这一连串的胜利,无疑是给了完颜平的后方来了个措手不及的“抄家”。
完颜平闻讯,怒不可遏,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雄狮,当即派遣使者前去质问南宋军队,何以胆敢无端挑衅,插手他与梁山之间的纷争。然而,这位肩负重任的使者,却如同风中残烛,尚未将满腔的怒火与质问传达,便被南宋方面不客气地当作了无足轻重的尘埃,轻轻拂去,再无声息。
这下不光是完颜平,就连李振也纳闷了:这次领兵的南宋将军怎么这么凶猛?
在济州府的古城墙内,一位年岁稍长的副将,眉宇间刻着岁月的风霜,正语重心长地对着身旁那位英姿勃发的年轻将军低语。
“少爷,您真不能再这般由着性子来了。那金人,咱们动不得啊。古有云,两国交兵尚且不斩来使,更何况此番他们是金邦派来的使者,万一此事传到临安那边,咱们如何交代得清呢?”
这位年轻的将军,正是滦家的大少爷——滦平。此番被家族寄予厚望,派往山东西路,本意是让他在战火与硝烟中磨砺成长,却不料这位心高气傲的少年将军,目睹李家军与金军交锋的惨烈景象后,竟脱口而出,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誓要亲自下场助战,以解心头之恨。
滦平面色一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够了,无需再多言。此番我乃奉圣命,誓要收回失地,待圣上知晓,定是喜不自胜,何来怪罪之理?”
言罢,他目光如炬,转而向身旁那位英姿勃发的副将低语,语气中透着不容分说的果决:“速命五千精兵整装待发,趁此绝佳时机,一鼓作气,攻取汶上。我定要亲自为金贼铺设一条绝境之路,令他们退路全无,插翅难飞。”
正当南宋的铁蹄在尘土飞扬中轰鸣,势如破竹地向汶上推进之时,另一边,一封插着赤红羽翎、满载十万火急之讯的求援书简,悄然落入了完颜平的手中。在汶上古城,他仅部署了寥寥数百勇士,作为守备的中坚,扞卫着这座关乎金军命脉的要塞。此地,不仅是金戈铁马下的宁静港湾,更是囤积了无数粮秣与战略储备的重地,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倘若这座坚固的壁垒一旦被南宋的铁骑踏破,对金军而言,无异于冬日里再遭霜打,局势将瞬间陷入更为严峻的冰点,后果之沉重,实难想象,仿佛夜空中最亮的星辰骤然陨落,留下一片无尽的黑暗与迷茫。
完颜平的目光穿越了烽火连天的梁山城,那里硝烟弥漫,战鼓震天,他深吸一口气,果断下令:“传我军令,即刻起,全军撤离当前战场,全力驰援汶上。让每一名战士都明白,此战关乎我大金命运,不容有失!”
本来打得正起劲的李家军突然发现城外的金军撤退了,刚开始钱大壮还以为这是金军耍的计谋,想要引诱他们出城追敌。在无人机升空侦查一番后,他才正式确认了金军确实是真的撤退了,只不过他不明白为何有着优势兵力的金军就这么撤了。
钱大壮压低嗓音,对身旁几位神色凝重的军官沉声道:“诸位,勿需再去揣测那金兵是真撤退还是虚张声势。当务之急,是迅速组织人手,将负伤的勇士们抬下去妥善救治。同时,即刻放飞信鸽,向主公禀报此地情形,请他火速调拨药品与弹药前来支援。”
起初,钱大壮心中暗自思量,那金军的战斗力不过尔尔,在我方坚不可摧的武器防线前,理应如秋风扫落叶般被轻易击溃。然而,未曾料到,完颜平统率的这支金军,竟拥有着超乎想象的顽强斗志,更令人惊讶的是,他们还动用了数量可观的火器,尽管那些火器的技术水准,与我军相比,实在是相去甚远。
李振轻轻展开前线急递而来的战报,眉头紧锁间,转头望向身旁那位眼神锐利的不良,问道:“这位滦平,究竟是何方神圣,年纪轻轻便能独当一面,成为一方主将?只是,看他这架势,似乎捅了不小的娄子。南宋与金军竟如此针锋相对,真刀真枪地干上了,我这舅兄若是得知,怕是要气得跳脚。”
不良闻言,沉吟片刻,目光中闪过一丝思索的光芒:“滦平此人,我虽不甚了解其具体根脚,但从这姓氏推测,八成与滦家有关。滦家三代皆是武将世家,根深蒂固于宋国建康府,势力不容小觑。此番他如此行事,背后定有深意,或许……”
言及此处,不良轻轻一顿,似乎有意避免过早揭开谜底,只向李振投去一抹意味深邃的目光,让那抹揣测如同薄雾中的微光,既朦胧缥缈,又勾人心弦,引人步步探寻。
恰如李振心中所揣度的那般,此刻,在临安城的深宫大殿内,赵构正一脸怒容,严厉地斥责着殿中的一人。那人,正是滦平的父亲,南宋国的护国大将军——滦江。
滦江低垂着头,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与惶恐,缓缓解释道:“陛下请勿动怒,犬子愚昧,怕是误解了微臣的本意。那日他离家之际,我千叮咛万嘱咐,定要他死守营地,决不能让金兵跨过防线半步,谁知他竟……唉。”
赵构一听,怒气冲冲地打断道:“够了!速速派人将他召回,莫要再添乱子!秦桧,你即刻动身,亲自前往东平府,向镇南王解释清楚,万一他因此心生不满,我大宋可就危在旦夕了。”
秦桧撇了一眼旁边的滦江,躬身出列道:“微臣领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