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经过了一番剧烈挣扎,他最终还是闭了闭眼,然后声音略带颤抖着开口:“我不会帮你干……不好的事情。”
“这个你放心。”
“可以先说说你需要我干些什么吗?”祁月白知道这样不好,但是他别无选择,他需要知道苏以沫的目的。
他不明白,苏以沫有权有势,自身也有能力,他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技术在她这里也许也根本不值一提,只要她想,她有什么做不到需要他的地方呢?
“当然。”苏以沫轻轻点头,随后说明了自己的目的。
既然时悦现在在找玉坠,就足以说明她需要祁月白,那她何不顺水推舟,把祁月白给她送过去呢?
也许能钓到更大的鱼也不一定呢。
“我会想办法把玉坠送到时悦手里,到时她一定会拿着玉坠找你帮她办事,如果我猜得不错,她让你办的事大概率和我们苏氏有关,而我也清楚,这个人不是你也会是别人,所以,我需要一个‘自己人’。”
她的话音落下之后,场面再一次陷入沉寂,苏以沫静静等待着,端起桌上放着的咖啡轻抿了一口。
祁月白的话很少,大多数时间都是在思考,但是苏以沫知道,他其实是在不断挣扎。
一边不希望自己成为别人的傀儡,一边又不得不接受现实,面对现实。
终于,他开口了:“我还需要时间考虑。”
祁月白的声音从口罩里传出来,有些闷闷的。
“没问题,三天后,我希望能得到你的答案。”
……
一个破旧的小区里,电线杆上贴满了各种小广告,路上被泼上了很多不知道是什么的液体,散发着难闻的恶臭。不远处垃圾桶周围堆满了垃圾,不知道多久没有人清理过了,时不时还能看见老鼠从脚边跑过。
祁月白掏出钥匙打开门走进去,出租屋不大,但收拾得很干净,进了屋子之后他便摘了口罩,露出一张比女人还要精致好看的脸,尤其是那一双眼睛,看着屋里温馨的场景微微带着些许笑意,很是漂亮。
阳台上,蒋哲听到动静之后甚至都没有转身便知道是谁回来了。
“月白,我种的花今天开了,你过来看看。”
祁月白将钥匙和口罩放了下来,向着阳台的方向走去。
那里被人种了许多花花草草,它们被主人养得很好,可见是花了心思照料的。
整个不大的阳台充满着一片绿意,与这个老旧的小区显得那样格格不入。
蒋哲坐在轮椅上,祁月白便在他身旁蹲下,替他整理了一下腿上放着的毯子。
“嗯,很好看。”
祁月白帮他整理好了毯子之后就将手收了回去,依旧是只露出半截手指,然后站起身推着轮椅往屋里走。
“饿了吗,我先去做饭,你在这看会儿电视吧。”
祁月白替蒋哲打开电视,又去换了身衣服这才去了厨房,但是又想起来家里没盐了,和蒋哲说了一声就拿着口罩出去了。
蒋哲很敏锐的感觉到祁月白的不对劲,只是他并没有说些什么,而是自己推着轮椅去了祁月白的房间。
椅子上放着他刚刚换下来的衣服,蒋哲拿起来前后翻着看了看,黑色裤子的膝盖那里破了两个很大的洞。
男人眼神微微暗淡下来。
他总是这样,遇到什么事情也不愿意和他说,总是一个人默默地消化。
直到吃饭的时候,祁月白依旧垂着眼,就连吃饭都没什么心思。
“月白,今天的盐是不是放多了?”蒋哲看着对面的人声音带着笑意,没有半分责备的意思。
祁月白这才回神,夹了一口菜尝尝,确实很咸。
他连忙放下筷子去给蒋哲倒水,因为有些急,一些水泼到了地上。
“太咸了你就先不要吃了,等会儿我重做一份,你等一下。”
蒋哲接过杯子,喝了一口水,然后叫住端着盘子往厨房里去的祁月白:“祁月白,发生什么事了。”
以前他从不会让家里的地板沾上水渍而放着不管,可是刚刚他却有些手忙脚乱的下意识逃避他,所以他第一反应是端着菜躲进厨房,而不是拖地。
祁月白身子僵了一下,没有回头,声音压得很低:“没事。”
说完他便进了厨房重新准备新的菜。
再次把饭菜端上来的时候,蒋哲却没有拿筷子,而是对着他伸手:“手给我看看。”
祁月白在对面坐着,垂着脑袋,像一只做错事的狗狗一样不敢看他,头发软软地遮挡下来,卫衣宽大将他笼在里面。
蒋哲等了很久,依旧向着他的方向伸手,语气命令着:“祁月白。”
他声音带着怒意,显然是生气了的,祁月白很怕蒋哲生气,于是慢吞吞地伸出手。
蒋哲握住他的手,将手心转向上方,伸出另一只手将他的袖子往后扯了扯。
祁月白整个手心下半部分都被磨破了皮,丝丝血迹渗透出来。
蒋哲一下皱起眉头:“怎么回事?”
“骑车,不小心摔倒了。”他别开脸不敢看他,眼尾有些发红。
“其他地方受伤了吗?”
“还有膝盖。”
蒋哲没有说话,自己操控着轮椅去拿了药过来,客厅的水渍还在那里,他刻意避开了。
拿了药之后,蒋哲回来给祁月白上药,他动作很轻,很认真。
“还有其他瞒着我的事情吗?”他一边涂着药一边问着。
祁月白摇了摇头,不说话。
蒋哲涂完药之后将东西收拾好,看向他神情认真道:“你要是不想说我不会逼你,但是我不希望你对我有隐瞒。”
但是祁月白依旧固执地摇头。
“吃饭吧。”
……
从咖啡厅回去的路上,苏璨给她打了电话过来。苏以沫看了一眼,接通。
“什么事?”
“兰英确实有问题。”苏璨言简意赅地开口出声。
苏以沫轻笑了声,想起之前兰英那些怪异的举动,不由得眼眸微敛:“查出来了?”
“嗯。”他低应了一声,然后又继续说道:“上次省赛的事,是她动的手脚。”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她后面不是还有人嘛,先留着钓鱼吧。”
苏以沫点头赞同地出声:“也行,就是你以后比赛的时候记得防着点。”
……
这个话题很快结束,苏璨闲着没事,又和她闲聊了几句。
“比赛的时候,光年车队你知道吗?”他随口问着。
“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