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不昧看元先生这态度,总觉得他有办法,就是不想说。
——
黑龙公会驻扎地。
萧寒衣回到房间后径直冲到床头柜前,拿出自己保存许久的照片。
终于还是忍无可忍,低声吼叫了一声。
可这小小的发泄,完全消解不了他内心的疯狂嫉妒和不甘。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他和韩不昧的再会是这样的场景?
他早就暗中规划好了一切。
只等研究完成,他就会回去找韩不昧,他相信凭他留在韩不昧心里的印象,已经足够她接受他。
至于把她变成向导,他不打算告诉她真相。
他可以伪造一份检测报告说韩不昧只是分化的太晚,这样的事虽然罕见,但也并不是没出现过。
到时候他会把韩不昧抱在怀里悉心安慰,让她接受这一切,他们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永远在一起。
这是多么美好的未来。
可偏偏现在却莫名出现了个元爵!
如果不是他,他的计划不会被打乱。
他恨不能将这个人碎尸万段!
可他又很清楚自己做不到。
萧寒衣双眼充血,齿间尽是血腥味。
在自己如此痛苦绝望的时候,那两个人又会在做些什么呢?
是像花园里一样甜蜜的拥吻,还是做些更过分的事情……
想到这些,萧寒义的心脏仿佛被撕成了一片又一片,痛得他几乎窒息。
如果小昧相信了我的话,甚至帮我说话的话,那元爵会不会借此惩罚她,逼她做些更过分的事?
想到这些可能,萧寒衣的心脏一阵又一阵的抽痛。
“陈二,你给我出来!”
就在这时,有人大力拍响了他的房门。
“谁?”他的语气很是不耐。
“你说我是谁,你知道吗?你的突然消失,害得我差点被元爵弄死!”
黑龙会长毫不客气地踹开房门,大步走进来。
他当然不会说是他多看了元先生的小情人两眼,所以才被收拾的。
在他看来,要不是陈二突然消失,自己当时也不会被元先生质问。
“你不还没死?”萧寒衣懒得再应承他。
“你这是什么话?”黑龙会长一脸的愤怒,随后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满脸后怕, “哼,总之我是来告诉你,千万别招惹元爵。”
“咱们的实验要绝对保密!”
“对了,元爵找你到底有什么事?”
黑龙会长觉得他们悄悄研究药物的事应该还没暴露,否则元爵不可能会放过他。
“没什么,只是元先生身边的人认识我而已,和我算是青梅竹马,想找我聊聊。”
“什么!你说的该不会是元先生的小情人吧?”黑龙会长当即吓了一大跳。
他就是多看了那女人两眼才……
“她不是元爵的情人,她、她只是……”萧寒衣下意识高声反驳,可只是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但他就是不想承认这个事实。
“你、你不会是喜欢她吧?”会长眼里全是惊悚。
看他就像在看一个半只脚踏进地狱的人。
“我说过很多遍了,我喜欢的只是向导。”萧寒衣垂眸。
“那就好,那就好,你可千万别去找死!”会长大大的松了口气。
要是陈二死了,自己这么多年的投资可就打水漂了。
更关键的是,万一他激怒元爵又牵连到自己怎么办?
星币没了可以再赚,他的命可只有一条!
黑龙会长说完让萧寒衣不要招惹元爵情人的话后,便忧心忡忡的离开了。
只剩萧寒衣一个人沉默许久。
许久之后,他点开智脑,翻出上次手下发给自己的元爵和他小情人的照片。
一张又一张的仔细打量,贪婪地审视着上面其中一个人的变化。
韩不昧其实和从前没有太大的区别,只是五官长得更开了,身上吸引人的淡然气质依旧。
即便萧寒衣再不愿承认,他也能看得出来,跟在元爵身边的萧寒衣并没有过得不好。
她眉眼间的恬静是发自内心的放松,因为……元爵让她很有安全感。
就好像她真的是元爵的伴侣,而元爵也是她的哨兵。
能达到这种程度的信任,说明两人早就亲密无间了。
萧寒衣自虐般的一遍又一遍的看着这几张照片,疯涨的嫉妒几乎将他整个人淹没。
恰好此时给他发过照片的手下来向他汇报实验进度,看见这一幕都懵了。
“二哥,你这是做什么……”
等他看清元爵智脑上的照片之后,更加懵圈了:“二哥,你看元爵的照片干什么?这上面有什么重要信息吗?”
“你就没觉得上面有个人眼熟吗?”萧寒衣哑着声音问。
属下再次凑近一看,照片上一共就两人,二哥说的肯定不可能是元爵,那就只剩下元爵的小情人了。
他还是头一次认真打量那个小情人的脸。
等看清后,手下失声喊道:“二哥,这不是你的未婚妻吗?长的也太像了!不过您的未婚妻是个向导……”
萧寒衣咬牙切齿地打断:“她就是我的未婚妻!”
手下直接呆住了了,然后一脸担忧的看向萧寒衣,生怕他做傻事。
还劝解道:“二哥,天涯何处无芳草。既然这个没了,那我们就换一个呗。”
但凡照片里的另一个人不是那位,他都会帮二哥把人抢回来。
可偏偏……
“闭嘴!”萧寒衣厉声喝道。
“是我的谁也抢不走,我会把她从元爵身边带走……”
“可是二哥,咱们现在打不过那位啊!”
萧寒衣转头冷冷地盯着他:“那又怎么样?我做了那么多事,就是为了这一天,我怎么可能就这么放弃!”
况且他也不是没有办法。
手下跟着萧寒衣也有段时间了,知道他的性子,也不再劝。
只说:“二哥,我猜你是想用药物把她变成向导吧,毕竟谁都知道元爵只喜欢普通人。”
一个向导,元爵是不会接受的。
“可是,”手下顿了下说,“最新的实验结果出来了,或许真的能做到把普通人转变为向导,可药物的副作用还在,二哥,你确定要用吗?”
这次,萧寒衣许久都没再开口。
……
经历白天风波的韩不昧晚上自然是被元爵好好“收拾”了一顿。
虽然她不知道元先生的怒气从何而来,但元先生本来就有些喜怒无常,她早习惯了。
累得不轻的韩不昧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第二天是怎么被元爵带到饭店的。
模模糊糊间只记得好像是有人把自己抱上了飞行器。
等她意识清醒的时候,就已经是在包厢的沙发上了。
元先生请客,自然不可能是随随便便的地方。
连提供给客人休息的包厢都装修的很是不错。
有些古香古色的意思,就是角落放着的那个大黑箱子,有些破坏氛围。
还有……元先生不在。
韩不昧伸了个懒腰,想要起身找找元先生去哪儿了。
打开房门,却恰好撞见前来赴宴的萧寒衣。
她想关上门,却被萧寒衣硬挤了进来。
他先是环顾整个包厢,发现里面只有韩不昧一个人在后,眼中闪过明显的惊喜。
萧寒衣用尽所有意志力才按耐住自己想要拥抱韩不昧的冲动,嘴角扯出一抹笑:“怎么就你一个人,元先生呢?”
韩不昧其实也想知道。
她总觉得元先生不太可能放自己单独在这和萧寒衣见面。
十有八九,元先生就在附近。
说不定就正看着这一切呢。
所以她对萧寒衣的态度依旧平静:“元先生暂时有事,待会才会过来。”
“他这么忙吗?把你一个人丢在这。”
韩不昧直接不理他了。
气氛顿时变得沉寂而冷漠。
萧寒衣却不想放弃,上前一步逼近韩不昧:“不昧,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很想问你。”
也就是这凑近的一瞬间,他在韩不昧脖子上发现了明显的几处红印。
尤其是后颈,甚至还有……齿痕!
他竟然还咬她!
元爵不是说喜欢普通人吗?还不是把她像当成向导一样对待!
萧寒衣瞬间攥紧了拳头,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所以昨晚他想到的那些最坏的可能全部都发生了!
他嫉妒得快要发疯。
韩不昧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退:“你问吧。”
萧寒衣深吸一口气,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平静的问出口的:“你和元先生在一起了吗?”
他不想用情人这两个字,这带着强烈的狎昵、占有的意味的字眼会让他疯狂脑补。
韩不昧还以为他早就看出来了呢,被问了愣了愣,随后直截了当的说:“是。”
虽然只是暂时的。
霎时间,萧寒衣耳边的一切声音似乎都被停滞住了。
他只能听得到某种东西破碎的声音。
他带着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继续问:“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韩不昧不懂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