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电梯到了底层。
秦雨闭着眼睛,看着趴在她背上的巨大的无尾熊,她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她的耐心已经降到了0。
“你究竟是什么物种?”
他搂着她的腰肢,将她从电梯里拽了出来,嗓音沙哑而磁性,“既然你现在还保留着一丝人情味,那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秦雨无奈的跟了上去,心中暗骂了一声。
他才不会和一个喝醉了酒的人讲道理。
“西明在哪里?叫人来了没有?”
许狂加快了步伐,差点就忍不住想要当街占她便宜,声音压得很低,勉强道,“没。”
话音刚落,西明已经到了酒店的大门前。
当她看见秦雨等人出现的时候,她想都没想,直接转身就走。
就像是一个陌生人。
许总一定会很开心的。
他在这里,肯定是很不受欢迎的。
所以,身为一名优秀的女秘书,她必须要时不时地偷懒。
秦雨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一块石头给砸中了一样,她连抬头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他并没有发现。
可她还是忍不住开口,“你再坚持一下,上车就好了。”
车里有一些药物和针灸,起码能让他好受一些。
但在许狂听来,却是另一回事。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目光里有惊讶,有紧张,但很快就变成了惊喜。
他原本就是在调侃她,就是为了让她生气,让她生气。
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保持清醒。
却不知道,她竟然是有意为之。
呃……
带着这样的想法,两个人摇摇晃晃地走到了那辆马车面前。
秦雨拉着他上了车,正想要从后座上爬起来,却被一只手给拽住了,她失去了平衡,直接摔在了地上。
秦雨只觉得眼前一花,整个人就倒在了椅子上。
他的一只脚扣在她的腰间,另一只手托着她的身体,将她吊在半空中。
一双漆黑的眼睛,漆黑的可怕,仿佛要把她给吸进去一样,秦雨忽然有一种不祥的感觉。
“你先冷静一下,不要冲动……”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他那醉人的亲吻给压住了。
秦雨只觉得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淡定。
他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许狂整个人都快疯掉了,就好像一个久旱的沙漠旅人,看到了一块绿洲,开始疯狂地索取,甚至可以说是抢劫。
他的大手,在她纤细的腰肢上游走,让她浑身一颤。
这是一个开放式的停车场。
傍晚时分,一盏昏黄的路灯,照亮了这个安静的地方。
偶尔有汽车经过,还会按一下喇叭。
某种正在下沉的念头,被硬生生地拽了回来。
秦雨猛地瞪大了眼睛,就看到了他漆黑如墨的眸子,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让她整个人都燃烧了起来。
她定了定神,颤抖着伸出手,搂住了他的脖颈。
听到她的回答,许狂先是一愣,然后又是一阵惊喜。
秦雨摸了摸自己的手表,在手表上按了一下,一枚银针从手表上面飞了出来。
许狂的脖子上传来了一股钻心的疼痛。
他睁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
在晕过去的那一刻,他看见了那个女子嘴角勾起的一抹笑意。
一种说不出的愤怒,在他的心中滋生。
这个贱人!
她不是说,上车就好了?
她能做的,就是把他弄昏?
秦雨一把将还在熟睡中的他给推了出去,她挣扎着从他的身边挪开,然后坐下,开始整理自己的衣衫。
自从秦笙要杀她的时候,她就给自己炼制了一些护身的东西。
里面有一个小小的陷阱。
只需要轻轻一压,便会有一根银针飞射而出。
但是,对于一个医生来说,这是一颗仁心。第一枚没有涂剧毒,而是用了麻醉药剂。
第二条,是最要命的。
这是一个幸运的许狂,一支烟就倒下了。
他低下头,厌恶的扫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人。
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高傲和高贵,整个人都瘫坐在了座位上。
他的态度很不友好。
秦雨继续往下翻,忽然觉得很有意思。
拿出自己的手机,开机。
她从各个方向都照了一遍,然后将照片收了起来,用手指在他脸上点了一下,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嘲讽,“许狂,原来你那么有本事,也会有这样的一天。”
那人静静的靠在椅背上,一副被欺负的模样。
秦雨刚要去拉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她又停住了脚步。
而且,她还按照他的位置,将他放得整整齐齐。
从车里取出一根针,对准穴位,缓缓刺入。
做完这一切,他将插在脖颈上的银针取了出来。
汽车启动,绝尘而去。
秦雨一直在想,不管是西明还是林安,他们都不是一个称职的助手,他们两个人根本就不适合做这个助手。
就算是她的助手,也绝对比这两个人强。
因为没办法联络上席茗,也没办法知道他的地址,只好把人接回去了。
苏绵绵也不知道跑到哪里玩去了,到今天都没有回家。
整个庄园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秦雨坐在后排,想了想,还是一个人走了出去。
这个大老爷们好沉,她根本就抬不起来。
先让他在这儿消消气。
深夜的冬夜,寒气逼人。
寒风呼啸,树叶摇曳,像是一群恶鬼在跳舞。
深夜一点许。
许狂从睡梦中醒来,就是因为寒冷。
他挣扎着想要站起身,却发现头还有些晕,还有些发疼,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却发现手上全是银针。
他愣了两秒,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脸色阴沉的将银针取了出来。
他在头上摸了一下,又摸到了另外一只。
两边都是对称的。
他都能想象,这是多么愚蠢的一件事。
这个贱人,怎么能这样戏弄他。
拿着两个针头,他思索了一下,再用手指在自己的脖颈处摸了摸,那里的感觉有些迟缓,但并没有什么异样。
他黑着一张脸,刚要上去跟人讲道理,结果一抬眼,就看到了眼前的场景。
这是在车上吗?
车窗大开,寒风呼啸而来。
顿时,他的脸更黑了,怪不得刚才会这么凉。
这个贱人,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他摇摇晃晃的下了车,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砰的一声关上了车门,震得车子都晃了晃。
他快步走过去,想要开门,却突然意识到,门是虚掩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