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齐心陡然一热,喉结有些发紧,深邃狭长的桃花眼睨着她柔软嫣红的红唇。
蓦然,心里生出一丝邪念来,想要尝尝这张诱人的红唇究竟是什么滋味。
他神色呆愣了好几秒,刚微微垂首欲朝着她柔软的红唇靠近了几分。
女子却微微偏过了头,娇笑连连,眉目间藏匿了几分得意和狡黠道:
“像我这般精明能干的姑娘,是很难找的,宋家公子能跟我合作,是你三生有幸。”
忽地,女子因为有些头晕脑胀,猛然栽倒在他的怀内,精致好看的黛眉微微紧蹙成一团,难受的闷声闷气的揶揄了一句道:
“头好疼,好难受,难受— —。”
宋齐耳根有些泛红,微微抬手推搡了几下。
女子身上独属于女儿家的清冽淡雅的香味袭上心头,好像是香气极其好闻的栀子花香。
惹得他神色一窒,手上的动作也跟着僵硬了几分。
他神色怔愣了一会后,索性由着她靠在他的怀内。
微凉的晚风吹了过来,让宋齐的意识变得清醒了几分。
忽地晒然勾唇一笑,若她不是镇远侯的女人,那该多好啊。
他微微仰着头,神色略显落寞的又往嘴巴内灌了几口酒。
便眼眸迷离而茫然的瞅见一把冰冷的刀剑直指他的脖颈。
顿时吓的面色苍白,有些不可思议的愕然的睨向面前面色阴霾,冷如冰雹的男子,颤抖道:
“那个侯爷误会啊,真是误会,刚才咱们俩喝酒来着,然后初家娘子喝多了,就试图轻薄小爷— —。”
他连忙将已然喝的不省人事的初楹,往侯爷身边一推,吓的立马跟她撇清关系。
他虽然也喜欢初楹,可谁敢赌上整个宋家的前程,跟镇远侯这个煞神抢女子啊,他岂不是活腻了。
此刻,沈柏砚冷笑一声,讥讽道:
“她轻薄你?
宋齐细长妖冶的桃花眼微微闪烁几下,继续睁眼说瞎话道:
“可不是呗,初家娘子觊觎小爷的男色已久,所以方才对小爷起了企图之心,还好小爷心性稳定,没有被她所蛊惑,小爷知道她是您的女人,哪敢生了旁的心思啊— —。”
话音刚刚落定,沈柏砚愤怒的直接一脚,将他踹进冰冷的湖水内。
真当他是真眼瞎,刚才他试图趁着初楹喝醉了,想要亲她,占她的便宜。
他没想到,这个丫头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深更半夜居然跟外头的野男人一块游船喝酒。
还故意用那我见犹怜的清凌凌的眼眸朝着野男人暗送秋波,他简直气炸了。
指不定这丫头背着他,不知道偷摸给她戴了多少顶绿帽子。
沈柏砚黑沉脸,将初楹粗鲁的打横抱起,便扬长而去。
也不理会在湖水内四处扑腾呼救的宋家公子,已然连续呛了好几口湖水,人也变得清醒了一大半。
因为今日沈柏砚身罩冰冷的盔甲,颠簸的初楹有些不舒服的哼哼唧唧,嘴里还不厌其烦的碎碎念道:
“宋齐,你慢点,好难受,大不了看在你这么仗义的份上,你若是找不到合适的贤内助,要不咱们俩勉强撮合过日子算了。”
“你这人嘛,虽然毛病一大堆,抠门,小气,还市侩算计,但是还算讲义气,采云这件事上,你就相当的讲义气。”
“不像侯爷讲什么狗屁的情面,不过咱俩都爱财,到时候咱们再生一个孩子,你就不用担心宋家的万贯家财无人继承了。”
“你辛苦打下的宋家家产也属于咱们娘俩的,多好啊,呵呵,我就变成小富婆,每天躺在银子上睡觉,有数不尽的钱财,做梦都会笑醒— —。”
闻言,沈柏砚的面色黑了一层又一层,蕴含了蓄势待发的冰冷的风暴。
“初楹,你在找死!”
***
前面的路比较堵,恰好有一辆华丽夺目的马车停在路中间,旁边还围堵了许多神色肃穆的带刀的侍卫。
乍眼一瞧,应该是那家的权贵。
容栀乔听闻前段时日兄长惹下了祸事,好不容易摆明了此事,她想着跟夫人告了假,回来省亲,回云州看看兄长。
没想到人还没到家,就得到消息,他被一个杀猪的屠夫给当街捅死了。
她只好连夜马不停蹄的急忙赶了回来,却撞见了前面的马车拦住了出路。
旁边的丫鬟荷香瞅着主子心事重重的模样,神色一急道:
“小姐,眼下该怎么办?”
容栀乔心情有些沉重,虽然她这个兄长是远近闻名不学无术的草包,还喜欢四处惹祸生非,调戏良家女子。
她是极其看不上这个草包不中用的兄长的,但是原主的这个兄长却极其护短,尤其偏袒宠爱他唯一的妹妹。
打小有什么好东西都想着给他这个妹妹。
她刚开始穿越过来的时候,因为不适应古代的生活,心情烦闷,不想说话。
他便经常从集市内收集一些有趣的稀奇古怪的玩意儿,逗她开心。
虽然她跟他相处的日子不太长,但是他对她确实真心诚意的好,如今突然听闻他的死讯,心里头自然难受的很。
容栀乔刚撩起车帘子一角,朝着人头涌动的人群瞥了一眼。
便瞅见一抹熟悉伟岸的身躯,鹤立鸡群,太过打眼,想要忽略都很难,他的怀内,似乎抱着一位女子。
只是那女子将整个脑袋埋在他的怀内,因为路边的灯盏光线太过黯淡,加上隔的有些远,她瞧得有些不真切。
她在侯府的时候,也听闻侯爷经常来云州走动。
莫不是真如府邸的那些谣言非议,侯爷在外头金屋藏娇养外室了,这才鲜少去后院走动。
她微微怔愣了一下,神色看起来有些诧异和复杂。
旁边的丫鬟见主子有些心不在焉,也跟着循着她的视线扫了一眼,微微惊愕道:
“刚才那位不是侯爷吗?他怎么在这里,皇上不是派他去边塞平定叛乱去了。”
“他来云州做什么,还有他怀内抱着的女子究竟是谁,莫不是就是侯爷在外头金屋藏娇养的狐媚子?果真如传闻所言,侯爷真的在外头被狐狸精缠上了,等回头禀明了夫人,看不惩治了这个贱胚子。”
容栀乔神色冷淡,吩咐了一声道:
“让车夫将车靠边,今儿咱们所见,就全当对此事毫不知情,千万不要多管闲事。”
荷香瘪瘪嘴,气呼呼道:
“自从半年以前,侯爷不知道从哪里抱回来一个孽种,交由给夫人抚养,侯爷便对安哥儿冷淡了许多。”
“夫人知道侯爷喜欢晔哥儿,将晔哥儿视若己出,就是为了取悦讨好侯爷,如今整个侯府谁还知道您当初生下安哥儿难产差点去了半条命啊。”
“那个孽种指不定就是眼前的这个狐媚子所诞下的,主子您何必忍气吞声,就该让夫人出面,处置了这个贱人,如今夫人要晔哥儿替她稳定主母的位置,定然容不下这个贱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