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守府中,药寒江吃着大席大宴,看着美女表演,接着奏乐,接着舞。
随着逃回来的员工们惊慌失措的报告声,昔日权势滔天的药寒江如今脸色刷白,扫过他那曾经无人敢对视的锐利眼神中,现在竟透出一丝慌乱。
这个时候,药寒江的心思犹如被千万支针扎着般不得安宁。他站了起来,来回踱步,步伐沉重而有力,府中的所有歌舞都很识趣地暂停了,显得分外安静,更衬托出他内心的波涛汹涌。
他闭上眼睛,深呼吸,努力平复情绪,然而思绪却如同野马般难以驾驭。
“如果风展云就是为了我的命来的……”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他到底是何方神圣?我的行径天下皆知,能杀到我药寒江头上的人,那得出多少钱?该有何等胆魄和手段?”
“难道是为义而来?”一想到这里,药寒江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他对杀手也略有了解,有些人要钱不要命,有些人要义不要钱。
如果真是后者,那自己不解决掉此人,怕是今生今世都无法安心了。
他开始反思自己一生的所作所为,虽然他已尝试和民众和解,用超低额度的税收堵住了他们的嘴。
但他知道,自己的罪行早已深入骨髓,这一生所犯下的罪孽,是绝不可能彻底洗清的。
“肯定有人,还是要我死的!不论我给他们什么,他们都不会原谅我所有的罪过……我真的有害得人倾家荡产过吗?”他心中闪过一丝苦涩。
他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心脏剧烈地跳动,仿佛下一秒就会爆裂。但这种时候,显然不是纠结过去的时候。
“洛尘是化神境的高手,这点所有人都知道!这杀手居然还敢来挑衅我!难道说这家伙……”
“但若那杀手真的有本事不声不响地潜入我的铸币厂,斩杀守卫,故意示弱,会不会是引我上钩?洛尘又是否能保我周全?”他在心中默念着自己的贴身护卫,试图从这个想法中找到一丝安慰,但也被自己否决了。
这层薄薄的安慰如同破碎的纸片,在风展云那难以预料的实力面前,它显得异常脆弱。
药寒江的心中早已泛起阵阵寒潮,他的生存本能迫使他必须迅速做出反应,任何一丝迟疑都可能导致致命后果。
他笔直地坐在大殿内的硬木椅上,脸上的神情不断变化,眼中闪过一丝阴沉的光。他逐渐冷静下来,开始布局这场生死博弈。
“找人替死!”这个念头如同一道闪电划破长夜,瞬间在他脑海中占据了主导。药寒江重重地吐了口气,迅速下达一系列命令。
“铸币厂剩余的货物和证据全数销毁,决不能留下任何痕迹!”他心中暗自思量。药寒江心思缜密,知道铸币厂暴露自己必死无疑,这条路必须堵死!
他要将这件事完全隔离,哪怕是最细微的线索也绝不允许留给那个神出鬼没的杀手!
至于钱财?他的储物戒之中已经有着数百万通元,不收税而且按时给上头好处的话,也够自己一辈子了!
至于替身计划,药寒江想得更是周详。他记得宫中有两个下人的身形与自己和洛尘相仿。
若是施以够他们家活三辈子的金银,相信他们会愿意冒这个风险。
药寒江心中自有一番盘算:“哪怕是那风展云再厉害,月黑风高,他也认不清这一切!只要他一剑下去,我便可逍遥法外,以新的身份,重新开始。”
他迅速将计划告知洛尘,并让他亲自挑选了两名替身。同时,药寒江没有忘记给替身和护卫们以足够的金银,以作为他们冒这大险的报酬。
替身和护卫很快被集结起来,按照药寒江的计划,在夜色掩护之下前往铸币厂。而药寒江则和洛尘悄无声息的身影闪动,穿过一道又一道暗门,进入了星守府最隐蔽的密室中。
“就算是你是打算来府中找我,也休想在我的星守府中横行无忌!”药寒江在心中默念,他对自己的机关有着绝对的信心!
只要杀手找不到自己,杀了那个替身,自己就万事大吉!哪怕炼铁厂没有按照原计划销毁,事情过去之后自己在补救即可!
很快,他躲进了密室之中,稍微感到了一线生机。他绵长的呼吸,平静如水,似乎在等待着一场风暴的平息。
很快,行动就开始了。
在星守府周围,一队身影在夜幕中沿着不规则的石子路前进,火把摇曳着跳动的火焰,投射出摇晃的长影。他们的动作显得有些仓促,面色也带着紧张和恐慌,明显是为了某件急事而聚集。
树上,风展云身姿挺拔,静止无声。他的目光死死地锁定着药寒江,重瞳之下,他可做不了假,立刻确认了药寒江的位置。
确认了药寒江躲在密室之中后,他展开重瞳,看了看星守府内的其他人员,仔细搜寻,但并没有找到赤魔冥王在哪里,没有看到一丝丝的魔气!
“坏了,那家伙不会在刚刚那波人里面吧!这家伙是不是理解错意思了!”风展云无奈的感慨了一声,没办法毕竟是两个种族,思维之间有差距很正常。
“看来还是得我自己动手啊!”
风展云拿出了地图,检视着星守府内的地形布局,他迅速规划出了最直接的路径。
他迅速记住这里的所有机关陷阱,每一个转角、每一扇门、每一个走廊他都记得清楚。
药墨轩的地图派上了用场,他现在知道该如何无声无息地穿越这些重重障碍。
从树上轻盈而敏捷地跳下,风展云没有发出任何可辨识的声响。天凌剑在他手中收缩,化作一柄看似普通的匕首,易于隐藏,便于近身作战。
“做了那么多的计划和谋划,没想到还是要亲自动手啊!”
风展云踩着轻微的步伐,像是夜风中的一缕细微尘埃,毫不惊扰四周的空气,向星守府深处悄然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