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展云缓缓抬头,涛哥的话语在他心中激起了涟漪。他的嘴角微微抽搐,似是在努力整理自己的情绪与思绪。终于,他深呼吸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迟疑与不安全部呼出体外。
他突然站起来,身体里似乎注入了新的力量,目光凌厉如刀锋,一扫先前的迷茫:“你说得对,涛哥。”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坚定与决绝:“我自己就是游走于黑暗之中的杀手,本就是可以制定规则的人。”
风展云转过身,朗声继续说道,每个字都仿佛是他内心深处的呐喊:“他们作恶多端,鱼肉百姓,根本不配解释!只要我认为他们做错了,那就是做错了!”此刻,他仿佛是判官,审视着世间的善恶,自有一套准则。
“这些作恶的村民,都该死!”风展云的声音震动四周,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那么,请!”涛哥推开了村长家的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风展云缓缓走出了村长家的破旧门扉,眼前的景象仿佛是一幅动荡不安的画卷。他的脚步沉稳如山,每一步落地都深深印入泥土之中,宛若他坚定的决心与意志。
外面,村民们聚集成一片喧嚣的人海,他们的眼神充满愤怒和困惑,但更多的是无知与盲目。他们手持农具,面孔扭曲,仿佛见到了什么罪大恶极之人,而非一个正义之士。
“杀人凶手!”
“不可以这样对我们的村长!”
“你这恶魔,滚出我们的村庄!”
“你还妄想说服我们,你这个浑蛋!”
粗鲁而无知的怒骂声此起彼伏,他们的言语像是乌云般压在风展云的心头,让空气都变得沉重。
风展云静静地望着这群被愚昧蒙蔽双眼的村民,内心无比哀怜。他不明白,是什么让他们决定留下来,与一个修炼者讲道理呢?
或许,他们从来都不知道有修炼者这个东西,他们只是以为风展云是个和他们一样的普通人罢了。
风展云轻轻叹息,话语中包含着悲悯与决绝:“你们的愚昧,造就了你们的死亡。愿你们来世能到达一个文明的社会。”
话音刚落,风展云的身周突然涌动起一股浩瀚无边的灵力。这股力量如同深渊中喷涌的气息,震撼着周遭的一切。他的手掌轻轻摊开,仿佛在引导着什么不可抗力的存在。
村民们的怒骂声戛然而止,随着风展云灵力的扩张,他们的身体开始不自主地颤抖。眼眸中的愤怒逐渐转化为恐惧和绝望,手中的农具无力地从指间滑落,发出沉闷的声响。
灵力如同无形的巨浪,以风展云为中心,横扫四方。在那一瞬间,村民们发出了最后的呐喊,声音里充满了不甘和恐慌。紧接着,他们的身体仿佛被无形的巨力压迫,化为一滩滩血泥,混杂着泥土与农具,黯淡无光。
整个世界都仿佛被淋了一场尸雨。残肢断臂、内脏器官、血骨脑浆,可谓应有尽有,就是没有一具全尸。人的血流成小溪一般,上百具凄厉的死尸堆叠在这古老的地方。
血与肉溅了一地,良知与文明依然没有升起。
风展云的面容始终平静如水,他的双眼透过纷乱的风尘,遥望着远方。他知道,今日之事,虽然残酷,却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你要救这个素不相识,仅有一面之缘的女孩吗?为什么,因为她可怜吗?就像慕寒雪一样?
风展云的手掌轻轻挥动,空气中仿佛凝结出无形的利刃,轻而易举地切断捆绑着那些无辜女子的粗麻绳。随着绳索落地的微弱声响,他淡淡地开口,语气温和而坚定:“走吧,你们自由了。”
被解救的女人们露出一瞬间的茫然,随即被感激之情所取代。她们对风展云鞠了一躬,嘴唇颤抖着说出声音微弱的“谢谢”。
然而,她们的眼神中还隐藏着深深的恐惧——对未知未来的恐惧,对这位拥有强大灵力之人的敬畏。没有多余的言语,她们迅速转身,像是被风吹散的柳絮,四散逃离这片充满阴影的土地。
此时,涛哥缓步走至风展云身旁,眼神复杂地打量着他。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探究:“风展云,村长家里的那个女孩该怎么处理?为何对这个素昧平生、仅有一面之缘的女孩给予特殊的关照呢?”
涛哥并未停下追问的脚步,他的话语更加锐利:“难道,因为她比其他女子更加可怜,你便要介入,干涉她的未来吗?这难道不是重蹈覆辙,与慕寒雪的故事相似吗?”
风展云转过头,目光清澈,直视涛哥。他的面容在阳光下显得异常坚毅,但双眼深处却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柔情与决断:“每个人都应拥有选择自己命运的权利,”
风展云不知道,为什么涛哥可以知道他内心此刻的想法,但依然缓缓说道:“我所做的,只是为了给予她们重新开始的可能。至于那个女孩……”
风展云的声音略带沉思,目光远眺:“她所面临的,是更加严酷的命运。我不能对此视而不见。我的介入,或许会改变她的未来,但至少,我希望她能有一个未来。”
在涛哥那深不见底的眼神注视下,风展云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涛哥的眼神似乎穿过了他的灵魂,探破了他心中的那份虚伪。
风展云的喉咙里仿佛卡着一口气,但最终,他坚定地吐露了自己的心声:“我只是……我觉得对的,就是对的,我就回去做!”
涛哥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罕见的严肃,他的话语冷硬如铁,带着不容置疑的重量:“哼,这个学得倒挺快。
“不过,你忘了我跟你说过什么了吗?千万不要被感情给左右!千万不要让感情牵着你的思维走!而你已经用感情去思考了!”
涛哥停顿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来看看吧,你因为感情酿成的大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