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锋小队停在岔路口前,黑暗如浓雾般笼罩着他们,每一只蚂蚁都屏息凝神,试图从空气中捕捉到任何一丝异动。就在这时,后卫部队赶了上来,在幽深的洞穴中汇合。一时间,两个阵营的蚁群在狭窄的空间中对峙着,气氛紧绷。
狂刃作为后卫小队的领袖,率先打破沉默,开口询问:“前锋部队呢?”
雷鸣冷静应答:“他们可能中了敌人的圈套。刚才我们看到他们突然冲进左边的洞穴,很可能是被引诱了。”
“你为什么不叫住他们?”狂刃不满地质问,旧部队的兵蚁显然更加明白这种紧要关头尔虞我诈是不可取的。对于他们而言,现在最需要的是团结,而非各行其是。
雷鸣瞥了狂刃一眼,语气中透着一丝轻蔑,“他们跑得太快了,我们根本来不及制止。”他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回答,显然没有把狂刃放在眼里。
狂刃冷哼一声,语气中充满不屑,“哼!没用的东西!”
雷鸣被激怒,他猛地抬起前肢,指向狂刃,“你说什么?有本事再说一遍。”
双方的对峙迅速升级,狂刃不甘示弱,迎上雷鸣的目光,“我说你们没用,连前锋部队都看不住,我们待会怎么跟公主交代?”
狂刃心中的怒火随着每一句话的出口愈加燃烧,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推动着他的情绪。即便他意识到在此刻挑起争端并不明智,但怒意已然难以遏制。
雷鸣同样感受到内心的躁动,理智在这股情绪的洪流中逐渐被淹没。“日薄西山,即将被女王大人抛弃的老狗,也敢在这里狂吠?”他的言辞锐利如刀,毫不掩饰对旧部队的不屑。
“卧底了几天就觉得自己厉害了?没有旧军队的帮助,你们只能流亡在外,嚣张什么?”狂刃步步紧逼,语气中夹杂着过去骄傲的影子,以及对新势力的不满。
彼此的怒火犹如干柴烈火般迅速蔓延开来,不论是雷鸣还是狂刃,都被愤怒蒙蔽了理智。两者之间虽无深仇大恨,但在这紧张的局势下,所有的不满与偏见都被无限放大。
渐渐地,这种情绪感染了周围的每一个兵蚁。中锋小队和后卫小队的成员纷纷加入争执,口角之争在洞穴中回荡,愈演愈烈。原本担当支援任务的力量,此时正因为内部的分歧而陷入混乱。
就连那些对争斗持观望态度的蚂蚁也难以保持冷静,随着双方领袖的争执,更多的人发出自己的声音,有的为雷鸣辩护,有的支持狂刃的立场。很快,整支队伍似乎都陷入了一场不见硝烟的战争,冲突的火焰直冲云霄。
整个洞穴在争吵声中震颤,仿佛连墙壁都在回应着这场毫无意义的内部斗争。而谁也没有注意到,争论的声音在蜿蜒曲折的通道里传播开去,成为这座巨大的地下迷宫中唯一的活物之声。
这样的对峙令人唏嘘,甚至让人生出几分讽刺。在这片被黑暗笼罩的地底,时间仿佛凝滞,只有愤怒的声音在无尽回响。众蚁浑然不觉,他们已置身于一个更加危险的境地。
在这片阴暗的地下通道中,无形的力量悄然滋生,弥漫于空气中,如同无数的蛛丝将每一只蚂蚁悄然缠绕。魂灵阵,这是风展云与玄冥精心布置的陷阱,为了对付那些敌人,它们深知对于这样的生物,正是操控其神智的最佳手段。
随着阵法的运作,埋藏在黑暗中的力量开始显露其真实面目。中锋和后卫小队所有的成员,他们的思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撩拨,最初只是细微的情绪波动,但在这封闭而异样的环境中,情绪迅速**,几近失控。
“你这家伙真以为自己是老大?”雷鸣怒声喊道,那份莫名的焦躁与愤怒如同烈火灼烧他的理智。他的视线模糊起来,狂刃不再是那个眼熟的对手,而化身成为一个模糊而可怖的影像,令人恐惧。
狂刃同样被怒火吞噬,耳边的吵闹声仿佛化作了最刺耳的尖啸。“我们也不畏惧任何挑战!”他嘶吼,言辞中已没有理性的成分,只余宣泄不出的狂怒。
下一刻,战斗骤然爆发。没有人能说清是谁先迈出了攻击的一步,但紧随其后的,是兵器相接的声响和迸射的火花。狂刃与雷鸣如同两只怒兽,不顾一切地朝对方扑去,毫无保留地施展出各自的绝技。
那些矛盾、成见、积攒已久的不满,在这一刻全面爆发,彼此间再无同袍之情。整个岔路口顿时化作了一个混乱的战场,昔日伙伴化作仇敌,厮杀的惨叫声回荡在洞穴深处,每一次碰撞都带来鲜血的流淌。
前锋小队并未逃脱这一恶梦般的命运。在幻影阵的作用下,那些本不存在的黑色工蚁如潮水般涌现,将他们团团围住。这些蚁群中最勇敢的先锋,如今被逼入绝境,每只蚂蚁的心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
“这些东西不可能打败我们!”刺风咆哮着,挥舞兵刃,试图劈开那些幻影。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这不过是他内心深处的恐惧具象化后的映射。
随着魂灵阵的进一步影响,前锋小队成员的心智逐渐崩溃,原本属于盟友的脸庞变得扭曲,成了充满敌意的黑色幽灵。为了生存,他们开始互相攻击,曾经并肩作战的伙伴如今化作最恐怖的敌人。
剑光刀影间不停交错,鲜血将地面染红,每一次进攻都伴随着心跳的加速。残酷的搏杀在他们之间蔓延,直至最后一丝理智被彻底扼杀。
整个三支先锋队在这场无形的漩涡中彻底迷失,魂灵阵的力量不仅瓦解了他们的团结,还将他们引向毁灭的深渊。他们在内讧中耗尽了全部的精力,而那些恐惧与绝望则化作束缚,将他们永远的禁锢。
等到最后一声惨叫消逝在空气中,四周重新归于寂静。偌大的三岔路口,只剩下横七竖八的躯体,诉说着曾经的激烈,却不再有任何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