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绿荷立马吩咐下去,眼中带着些许怒气。绿荷能陪侍少女身边,也非泛泛之辈,其中蹊跷她一眼就能洞悉。
追至湖边,小蔡蔡已经上了舟船,到了七八丈外。
看到甄悠,蔡琰让船夫把船摇回去,船夫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气的直跺脚。
甄悠冷笑,这伏德想干什么?支开自己肯定没安好心,比奇娘之,别让我抓住机会,非要弄死你。
左右环顾,唯一剩下的舟船已经被砍成了木板,想起前世看的视频,一条木板浮水上,如果跑的快些就能通过。
想到就做,连踢木板,一个个接连飞出,直线落于水面,助跑登身一跃,借水浮力,几个快速纵跃已到最后一块,距离还有2丈多,将近7米远。
有些难办了,游过去?心思电转,用竹片在水中用力滑动,速度越快,阻力越大,相对反弹力量也越大,既然理论可行。
干了!落水也就是游过去而已,心思只在一瞬间。
飞身纵跃,空中鹞子翻身,翻手取出两把铁剑,用最大力挥动剑身与水面相撞。
砰的一声,水花四溅,一股大力反弹而来,果然可行,借这两股力完成空中作者意淫鬼扯二连跳,飞身上了舟船。
岸边二人组人都傻了,这也行?作者不要脸说行,准能行。
少女眼神明亮,像是发现稀世珍宝一样,嘴角微扬,一脸的我很感兴趣。小蔡蔡更是满眼小星星。
旁边船夫吓的瘫软在地,一脸错愕,面带惊恐,反应过来慌忙起身:“大胆,你不能……”
话音未完,抬腿一脚给踹了下去,船夫水性不差,落水虽慌,几下就爬到船上。
抹了一把脸上的水,一脸愤恨:“你好大……”
又一脚,这次学乖了,在水里叫嚣:“你好大胆,你可知我是谁,敢在长公主府行凶,不想活了?”
这奴仆是懂狗仗人势扣帽子的。
甄悠呵呵一笑,瞥了一眼:“那,你是何人?”
奴仆得意一笑:“我乃伏大公子长随,大公子让我在此地迎贵客,尔敢扰了大公子嘱托,该当何罪?”
甄悠是不屑与一奴仆计较的,小人物有小人物的生存之道,但不代表能轻飘飘的放过他。
心思一转:“伏公子让你迎客,可有吩咐其他?”
长随眼睛滴溜一转,不说话了,就一口咬定,甄悠在公主府行凶伤人。
一挑眉,这个长随还挺聪明,只要敢回答,必死无疑。
“行了,上来划船,今日可活。”
长随一听,立马不叫唤了,上船跪地磕头,多谢甄公子活命之恩,哪还有半分嚣张。
有意思,有意思。
“记住欠我一条命。”随手甩出两张金叶子,长随没犹豫,立马捡起,一脸讨好。
小蔡蔡在旁边一脸茫然,不知为何这船夫如此大反应。
这个傻师姐……
眼看蔡琰还是一脸茫然,转头对长随道:“你来说说吧。”
长随恭谨称:“是。”
“蔡小姐父亲是治中,是官宦人家小姐,我乃一介奴仆,刚才让我停船,我装聋作哑,虽是不得已,把蔡小姐囚禁在船上,但我的身份就注定无人为我说话。”
“顺利到岸边,只要蔡小姐一句话,伏公子为护颜面,只说我是擅作主张,图谋不轨,公主府明面不能出刁奴的,所以我也是必死无疑。”
单纯的蔡琰,听的是云里雾里。
说话间,已经快到了岸边。
突兀的有人在念诗,仔细一听居然是《桃夭》,配合这漫天桃花,旁边摆有食案,一瓷瓶酒,周围还撒了花瓣点缀,还真是应景。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
手拿着书简,单手附后,悠哉悠哉念的抑扬顿挫,时不时探头闻闻桃花香,此男子不用猜,必然是伏德伏大公子。
要不是他谁会穿这么骚包来整“巧遇”。
伏大公子今日,面扑白粉,头戴簪花,长相虽然不算出众,也不差,算相貌堂堂、风度翩翩贵公子。
见到师姐弟二人同来,心知计划被打乱,只是错愕一瞬就恢复正常。
立刻上前攀谈,行礼,礼数是丝毫不差,也无倨傲,搞得甄悠都有些不会了,没机会翻脸。
说好的无脑嘲讽呢?说好的以势压人呢?怎么他穿个越,遇到的都是不按套路出牌的人,难道是打开的方式不对?
伏德也是世家贵公子,反应、见识当然都不差,与之前的色中饿鬼判若两人。
甄悠也不再多想,压住怒火,人家行礼,必然要回礼的,不然丢的是甄氏跟师父蔡邕的脸。
期间伏德没多看小蔡蔡一眼,只说了一句:“蔡小姐,又见面了,还真是有缘。”
一阵翻白眼,心中冷笑,名刺连续送10多张,真敢舔着脸说有缘。
一路走,一路闲谈,似有亲近之意。
两世为人,经历过信息大爆炸的洗礼,见识自是不差,天南地北,经史子集,君子六艺,琴棋书画,伏德起个头,甄悠就能从头到尾,侃侃而谈。
伏德一路尬笑,丝毫没觉得尴尬。
但说到吃喝玩乐的事,伏德仿佛进水的游鱼,说的生动形象,小蔡蔡都频频点头,觉得好玩有趣。
见状如此,伏德好像是收到糖的孩子一样,越说越上头,如果不是小蔡蔡同行,他家小妾里衣颜色都要说的明明白白。
缓行半天,后面男男女女一大票人都跟了上来。
前方湖心亭。
迎春院环水而建,河道不宽4米左右,可泛一叶扁舟顺水而行,沿看两岸桃花,也可在岸边桃林漫步。
顺水看桃林,林看顺水人,顺水看美人,美人看桃林。
如此意境布局,当真是巧妙。
小蔡蔡被邀请泛舟,看小蔡蔡嫌弃又期待的眼神,甄悠也没拒绝,点头示意,随后也直接跟了上去。
哪知奴仆伸手阻拦,躬身行礼:“甄公子还请止步,小舟只能乘两人,没有大少爷吩咐,外人不得打扰。”
语气恭敬中透露着满满的高傲。
“哦?”直接一耳光抽过去,随后将这奴仆一脚踹湖里。
奴仆厉声高呼:“抓刺客,保护少爷。”
听得声音,一护卫统领模样的男子高声喝道:“大胆,谁敢在此地逞凶,给我拿下。”
场面为之一静,只有护卫脚步声,铁甲撞击声,二十几人迅速将甄悠团团围住,气氛立时剑拔弩张,只待伏德一声令下。
甄悠眼睛微眯,心中冷笑不止,蔡琰一颗心立马揪了起来,想找伏德求情,刚迈出一步,就被甄悠眼神制止。
突如其来的变故,伏德显然也没想到,心中窃喜,脸上笑容渐收,冷声道:“甄公子寓意何为?”
“这刁奴欺我少不更事,说这么大的舟船只能乘两人,当我好欺不成?”
伏德气势全开,心中已有计较,虽然不能拿这甄三郎如何,但看刚才蔡琰的表现。
心中嘿嘿直笑,如果抓住眼前小子,使些手段逼蔡琰就范,也不是什么难事。
手臂一甩,刚想说给我拿下,只觉得身后有一股寒意升起,想起那双生冷的眸子,就让人不寒而栗,硬生生把脱口而出的话给咽了回去,脸憋成了酱紫色。
咬了咬牙,语气一软:“却是只能二人同乘,甄公子如愿同乘,直言便是,何必与一奴仆计较。”
挥手让一众护卫退下:“一帮蠢驴之辈,甄公子乃我请来的贵客,怎可能是那些不懂礼数的腌臜之辈,来啊,将那满口胡言的贱奴拖出去杖毙,剁碎了喂狗。”
“诺。”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有些突兀,但言语间的不服与嘲讽,甄悠是听的明明白白。
伏德的举动前后反差,让人说不出的怪异,呵呵一笑:“伏公子,言之有理。”
还以为甄悠服软,伏德脸色稍有缓和。
甄悠语峰一转:“那还请伏公子下船,我与师姐自小便形影不离,如今出游在外,又泛舟湖上,当守护在师姐身边,如若不慎落水,也便搭救。”
话中话再明白不过,如果是想制造意外落水,这条路行不通。
伏德丝毫不觉得尴尬:“哼,落水自有奴仆下水搭救,无需甄公子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