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浩浩荡荡赶路,声势不小。胯下马匹也焕然一新,都是抄家时扣下的,每人分得三骑。
虽然不是什么好马,但绝对比市面上买的要强。
关平的行头一样不缺,特别是手中兵器重达,七七四十九斤,按现在重量算也有 24 斤。
武力虽然不及关羽,但也是力大无穷。
一般长枪也就5斤上下,能挥动 24 金的大刀,那可是相当恐怖,绝对的猛将。
除了美髯,关平就是年轻版的关公。
知有关山难,西泛平湖尽。暮作猛虎吟,潜龙将相望。
甄悠武力82,二人步战百招未分胜负,马战也是旗鼓相当,考虑留手问题,猜测关平武力有90左右,妥妥一流武将。
一人三骑,速度不可谓不快,明日即可到达河东安邑。
野外篝火旁,都眼巴巴盯着甄悠手中的烤肉,二傻更是哈喇子直流。
目钊也是食髓知味,以前少食的他,现在也想大快朵颐。
目钊跟白芷两人好像有什么不对付,整天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自己也很奇怪,这二人平时并无交集,为何两看相厌。
问白芷也不说。
问目钊也不说。
见状,洒然一笑,阴阳怪气吟道:“放牛吃我竹,亦饱充饥肠。小娃撑小艇,鹤病得秋轻。”
白芷睁着好看的大眼睛,一脸的疑问。
但目钊听懂了,不禁翻个白眼,怀剑而卧谁也不理。
都听不懂还好,这一个懂一个没懂,这可捅了白芷马蜂窝。
各种撒娇献媚,讨好殷勤得紧。
甄悠倒是拿捏到位乐在其中。
目钊看不惯了,冷哼一声:“意思就是,饱食而多闲,说我们吃饱撑的。”
刚还笑呵呵一脸享受的甄悠,独自睡了一晚上。
卯时出发,一路疾行,未到午时就到了安邑城门。
士兵个个精神抖擞,没有那些狗屁倒灶的事。
刚到官驿住下,驿兵来报,有人递来拜帖。
眉头一皱,谁会这么快得到消息?
打开名帖扫了一眼,呵呵:“让来人稍等,换过衣物便去。”
“诺。”
甄悠穿戴整齐,前堂见客。
来人四十上下,文士打扮,穿着得体,一举一动礼节到位,挑不出半点毛病。
二人相互打量,来人先拱手一礼:“卫家,家主卫凯,见过甄校尉。”
来人以礼相待,甄悠也还以一礼:“卫家主不必多礼,未着官服,且唤我三郎便可。”
还没到翻脸的时候,释放一些善意没什么坏处。
卫凯点点头,似乎是非常满意甄悠回答。
不咸不淡相互寒暄,卫凯对书法颇有见地,甄悠也是个爱书法的,二人越聊越投机。
眼看天色渐晚,卫凯提议去卫家做客,也好一尽地主之宜。
迟疑片刻,便欣然同意。
让白芷换上男装,关平、目钊都跟着。
二傻继续吃饭睡觉,经过快一个月的狂补,二傻看上去更雄壮了。16 岁身高已接近2米,体型高大,但还略显单薄,等来日必定像铁塔一样。
目钊虽然面皮古怪,但一举一动都是被精心调教过的,绝对是名门大家出身的子弟。
要不是确确实实有喉结,敢确定目钊也是个女扮男装,百思不得其解。
所以这种场合,甄悠也愿意带上他。
来到卫家,客堂高大宽敞,富丽堂皇。
果然是世家大族,底蕴深厚。
主位坐着卫凯,次位坐着一个面白无须青年,想来应是卫仲道。
仔细打量了几眼,面白无须,身高与自己相仿,年纪大上五六岁的样子。
但气色不好,有气无力病恹恹的,还时不时还咳嗽几声。身穿文士服,头戴纶巾,样貌还算过得去,不算差。
卫凯相当热情,连连举杯,三郎三郎叫个不停,甚是亲热。
心中暗骂,这个老狐狸。
我为何来此,他定然清楚明白。下午聊天,只字未提,也不提师父蔡邕。
晚上来赴宴,本是准备发难的。
这老狐狸这么一搞,伸手不打笑脸人,有无从下手的感觉。
再看卫仲道,一脸傲气。
嘿,这感情好。你大哥都在极力示好,偏你卫仲道反其道而行,递过去个挑衅的眼神,卫仲道见之,差点拍案而起。
甄悠呵呵一笑,心下大定。
卫凯举杯邀饮,自然一饮而尽。
甄悠不喜饮酒,平时滴酒不沾,这算头一次喝一杯,有些不适应,脸涨得通红。
卫凯摇头莞尔,开口劝慰,不擅饮酒不必勉强。甄悠也表示的确不擅饮酒,但卫家主邀酒,不敢不饮。
卫凯听闻,自然是哈哈大笑!
人家给面子,说几句好听话,大家都其乐融融,看舞听曲,岂不美哉。
偏卫仲道嗤笑出声,指着甄悠嘲讽道:
“长身白牙里,能饮一杯否?”
卫凯刚才还笑呵呵的脸,突然就僵住了。不待卫凯张口。
“哦?”
甄悠疑惑出声: “论心杯酒间,不肯衔我去。 施展十未一,杯觞不道无。”
甄悠举杯邀酒,挑衅地看着卫仲道。
小爷还没开口呢!你倒是先跳出来找事,你一杯我一杯,敢不?
白芷眼睛都在发光,她期待的桥段来了。
卫仲道一惊,这诗虽是随口所作,简单易懂,好坏他是分的清。
一抚宽袖,冷哼一声,也不耍赖一口气连喝三杯,身体有些摇晃怒道:
“夸口纵横天下,是即小儿啼叫。”
甄悠还以嗤笑:“君尝法味看,心明外不察。”
“卫二公子,保重身体要紧呐!”
这卫仲道好大的怨气,意思也很明显,要一对三饮,敢不敢。
自找死路,我是冒牌诗仙,我怕谁。
“两人对酌山花开,一杯一杯复一杯。”
卫仲道眉头发抖,差点吐血,还是同样的意思,他又对不上来,咬牙一饮而尽。刚准备开口,让卫凯伸手打断。
甄悠也不气恼,也再不给卫凯面子,这都伸手打脸了,这能忍?
“曾听闻河东卫家卫二公子才华横溢,盖压一世,诗文出彩,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今日领教,有些名不副实啊!”
卫仲道气的鼻孔冒烟,可又无从反驳,只能无能狂怒:“你无礼,哼。”
摇摇头:“吾甄悠自小被冠以聪慧之名,稚童时拜家师门下八年有余。此乃第一次远游,行走天下,亦想见识安邑第一才子的风采,看看到底有几分本事,敢称第一。”
捧杀我也会,还是来回拉扯,表明看不起你。
这般话算是撕破脸面了,虽然大家都未提,但都心知肚明。
这也算是赌局,甄悠输,肯定灰溜溜的走人,解良的事就只是解良的事。
卫仲道输,怕是不会善了。现在的卫家势大,但也就只在河东。在真正大佬面前,就是不设防的大肥肉,一旦抓住机会,就被撕下一大口。
洛阳早就传出蔡邕爱徒与嫡女是郎才女貌,卫家怎么可能不知道。
这也是卫仲道怼甄悠的原因,他也没见过蔡琰,更谈不上喜欢。以前也不知道跟蔡府还有口头婚约,最近才从一老奴口中得知,问过大哥卫凯,才知道前因后果。
一打探,这蔡琰才貌俱佳,他又是个好色如命的,要不然身体能成这鬼样子,这才针锋相对。
最爱仙娥好,洗砚鱼仍戏。 三乘为法开,岩谷卧词场。
好戏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