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解老眼一眯,这小子有点意思。
故作惊讶开口询问:“哦,欺你甄氏?贤侄此话从何说起?”
甄悠也不废话,招了招手,惨兮兮的袁相被拖了上来。袁解面无表情,看都未看自己儿子一眼。
大概讲述了一下原委。
袁解皮笑肉不笑:“贤侄,这些都是你的猜测,其中应是有误会掺杂其中,不如给老夫些许薄面,放了我这不成器的孽障。老夫欠你个人情,此事就此作罢如何?”
这次不说犬子了,还给了台阶下。
甄悠呵呵一笑:“就这么放了他,你的薄面有了,我甄氏脸面就不要了?那以后岂不是任谁都敢对我甄氏动心思。”
又把问题扯了回来。
袁解老脸一垮,双眼微眯:“贤侄你待如何?”
“不如何,阿虎。”
袁相知道自己要倒霉了,惶恐不已。
“阿父救我,救我!”
见二儿子如此失态,有些不悦,冷哼一声喝道:“怎可哭哭啼啼,刀斧加身亦面不改色,此乃我袁氏一门之气节,何况老夫当面,还能杀你不成?”
见自己父亲无动于衷,转眼看向甄悠,一脸讨好:“甄公子,就饶了小的这次吧,下次再也不敢了。”
“还想下次?阿虎。”
袁相面带惶恐,他现在听不得“阿虎”二字。
“不要,不要,只要你放了我,干什么都行。”
甄悠呵呵直笑。
袁府。
关平骑着高头大马,手提冷艳锯,威风凛凛,带着 100 多护卫将袁府团团围住。
袁府人影窜动,不少护卫爬墙搭箭,但上去一个死一个。管家急得满头大汗,口中不停嘶喊:
“赶紧派人通知老爷,把那些童男童女藏起来,那些尸体都给我扔井里。”
关平一马当先冲了进去,袁府顿时鸡飞狗跳。
袁府护卫头子见来者不过一人,高声怒喝:
“你是何人,好大胆子敢抢劫官家府邸?”
说罢,提着朴刀带着 20 几个护卫冲了上去。
关平轻蔑一笑,斜提冷艳锯,勒马纵跃,刀光一闪,扑哧一声,热血飞溅,护卫头子连人带刀被劈成两半,死得不能再死。
未待半分停留,冲进人群大肆砍杀,冷艳锯挥出道道残影,如虎入羊群,挡者皆身首异处,无一合之敌。
十几个呼吸间杀了个来来回回,护卫被杀了个精光。
勒马扬蹄,大喝一声:“吾乃司隶校尉麾下兵曹从事关平,今查无极县令长袁解,草菅人命,贪赃枉法,证据确凿,今来缉拿,如有阻拦者,当场格杀勿论!”
不少奴仆听后,跪地趴伏,吓的瑟瑟发抖。
一众甄家护卫冲了进去,凡站立反抗者皆斩。有恶犬狂吠几声,立马起锅热油,很快袁府血流成河。
战斗很快结束,只剩最后一道门锁,几个袁氏护卫死守不退。
关平冷哼一声,张弓搭箭。
“咻咻咻!”
只剩管家一人原地呆傻不动,口中呵呵傻笑。
几个护卫理也不理,撞开紧锁大门,冲了进去。
不到片刻又都跑了出来,一个个或面露惊恐,或扶墙呕吐。
袁府管家突然哈哈大笑,一脸的肥肉,完全没有刚才哆哆嗦嗦恐惧害怕的样子,镇定自若,不发一言。
关平上前,随手一刀,管家脸上隐约有解脱之色。
看也不看,抬腿迈入,片刻,手握一份长简,一脸的愤怒退了出来。
甄悠算了算时间,不打算跟这老狗虚以委蛇了。
“你确定什么都行?”
袁相犹豫了,甄悠轻笑出声,对着袁解眼色一狠:“阿虎,断他一臂!”
话音刚落,不待袁解喊住手,一声惨叫传来,袁相一只手臂耷拉着晕了过去。
“庶子而敢?”
“阿虎,把这厮的胳膊给我扯下来!”
扑哧一声,杀猪般的哀嚎,甄府后院都听的清清楚楚。
甄姜玉手紧握,来回踱步。
甄宓一脸好奇地问道:“娘亲,三哥这是在做什么?”
“你三哥在立威,在告诉所有人我甄氏不可欺,敢动手的这就是下场。”
甄宓似懂非懂,点点头。
袁解被气的手指不停连点,一句话说不出来,他万没想到这甄家三郎,当真敢下如此黑手。
甄悠弹了弹肩膀上不存在的灰:“袁大人,现在觉得生气了?纵容这废物,胡作非为,欺凌弱小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
袁解脸气的发紫:“一派胡言,无凭无据虐待我儿,定要你甄氏给我袁氏一个交代!”
甄悠点点头:“袁大人这是要证据吗?”
挥了挥手,一奴仆,几个护卫被扔到了袁解脚下。
“还请袁大人自己问吧。”
袁解快速平复心中滔天怒火,转而呵呵一笑,看了看几个被吓傻的护卫,只有这个奴仆眼睛还在滴溜溜乱转。
递了个眼神,奴仆轻轻点头。“本官问你,甄三郎所说可否属实?”
“回县尊大人的话,绝无此事,虎咆是我自己买的。”
袁解脸色一正:“哼,休得胡说!甄三郎何等身份,怎会冤枉于你?看来你是不打不招啊。”
甄悠看着好笑,也不插嘴,如此蹩脚的苦肉计,真当我是三岁小儿不成?任由表演,反正不着急。
袁解觉得差不多了,那奴仆已经被打的满身是伤,本来就被打断了四肢,现在看起来更加凄惨。
“说不说实话?”
“大人,冤枉,虎咆确实是小人自己买的。”
“甄三郎,你可听见了?你甄氏奴仆交代的一清二楚,这是个误会,你该给我袁氏一个交代。”一脸愤恨,像是受了天大委屈。
甄悠笑呵呵的哦了一声。
“我且问你,虎咆真是你买的?”
奴仆艰难点点头。
“那你更该死。虎咆用处多多,且取之不易,价格更是昂贵,还不一定买得到。你一前院奴仆,你的月钱要多久能买得起虎咆?你的钱财从何得来?”
奴仆有些懵,尿值什么钱?
“吃里扒外,以奴欺主,手脚还不干净,最后一次留全尸的机会也给你了,你不珍惜,怪的了谁?拖下去,剁碎喂狗!”
袁解顿感不妙,眼前小子好重的杀性。
奴仆呀呀乱叫:“少爷饶命,我说,我都说!”
不久,一声惨叫传来。
几个护卫拼命挣扎起来,不由分说开始讲起始末。袁相找到那名奴仆,以利诱之,再三保证得手以后,每人 2000 钱,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纳妾,甄氏也得认。
“袁县令,可曾听清?”
“几个卑贱者说的话,怎可信之。”
甄悠一脸戏谑:“你待如何?”
“我儿饱读诗书,品性纯良,待人彬彬有礼,今被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污蔑,赶紧放了我儿。如若执迷不悟,我袁氏定与你不罢休!”
话音刚落,正好看到一威风凛凛的身影,大步走来,还未靠近,就能感觉到怒意。
接过关平递来的简牍,打开一看,是些奇奇怪怪的图案,甄悠一眼认出这是天竺佛图,越看越愤怒,这还是人能干出的事儿吗?
一把扯碎:“阿虎,给我扭断他脖子!”
袁解、袁相两双眼睛睁得老大,一个不敢相信,一个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