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在天际赌场没有姓名,只有代号“医生”二字是属于他的称谓——才怪。
又不是什么三流杀手组织,还搞些花名。
高桥医生作为一个人到中年还没有谢顶的成功人士,却遭遇了惨无人道的中年危机,一场有备而来的医闹造成了他的失业。
人人都可怜他的遭遇,可高桥本人坚信这是占卜之神对他的惩罚,惩罚他没有虔诚地看完那天的晨间占卜。
“呜呜呜,早知道——”
听着午休时间自己的老大开始又一次的忏悔,护士安妮已经从初次的善解人意到后来的不厌其烦,一对白眼直接送上。
西雅尔:“喂喂,你稍微淑女一点儿啊。”
安妮不服气:“给谁看,当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工作时间,难道你还要求同事的仪态吗?”
“看你们闲的无聊,不如来玩两把!”
安妮一眨眼,明媚的笑容看得一旁两个男人后背一哆嗦——怕的。
谁不知道医务室这个表面温柔,言笑晏晏的护士小姐实则也是赌场里偶尔替小姐妹班次的魔女牌官。
一个专业的牌官不仅要懂的赌桌上的规矩更要会一些手段。
要是真和她上了一张桌子,安妮一个兴起,怕不是高桥和西雅尔裤衩子都要两人合穿一条。
因为输得只剩一条了。
“不了不了。”两人赶紧拒绝。
其实高桥医生也不是总那么烦人的,只是因为最近的忙碌导致他错过了今天的占卜早闻,所以这会儿显得格外崩溃。
医疗室中的陈年八卦之一就是高桥医生入职这里几乎啥要求都没有,就一个,能看到家乡电视台的早间新闻——那是他余生的支柱(不是。
安妮走过去一巴掌拍在高桥医生的肩膀上,差点害的他擦眼镜的手松开。
“行啦老大,别这么伤心,再难过在赌场这里难道天还能塌下去。天塌下来还有负责人顶着呢,现在我们可是快有两个负责人了。”
西雅尔黑线:“所以这是人多力量大,更不会塌下来的意思?”
安妮:“那肯定还是负责人——旁边的瑞德去吧。”
西雅尔:“你还记恨他去年年会把你喝趴下的事啊。”
安妮咬牙:“当然!”
热闹的天际赌场上,这些都是不引人注意的小插曲,曲乐相连,音符的涟漪渐起,开始奏响响彻天际的乐章。
……
西格玛搭着盟友的出行工具还是赶上了自家小孩的重要场合。
唯一不解的是在场人看他的眼神总感觉有些不对。
再看和他一起第一次在正式场合展现友好关系的菲茨杰拉德以及同来的斯科特,那目光更奇怪了。
经过太宰治的“尽心”布置,场上已没有了闹人的垃圾们,仪式顺利进行。
天际赌场作为一个盈利性机构,本身的传承较为短暂,因此交接仪式也极为简单。
当玖川静流从西格玛手中接过那作为信物的金戒,在场掌声雷动。
仪式之后是附带的酒会。
一个轻松的场合更适宜谈一些不那么要紧的要紧事。
“这么多年无论哪里都是一样的。”太宰治感叹。
“什么一样?是有些无聊吗?”玖川静流稍微明白一些他的意思,“这些交际无论在哪里都是这样千篇一律的。以我的经验来说,其实觉得还不错,至少一切都很顺利,平平安安结束就很好。”
回忆起轰轰烈烈的继承式,印象里还真有。
玖川静流:“也许太宰君喜欢彭格列式的意大利风情?”
“欸?我没怎么关注过。”
坂口安吾倒对此有些耳闻:“你是指意大利的西蒙家族吧,那可也算个历史悠久的老牌家族了,不过很早没落了,还是近些年才兴起的。”
“对了,他们东山再起的第一次亮相就是在那位教父的继承式上。”讲到这里,想起情报中的描述,他还是有些震惊,“不愧是“大地”,就那一次彻底将西蒙的名声在里世界重新打响。”
太宰治听出坂口安吾的意思,乐得直指重心:“那年彭格列的财政赤字恐怕让刚上任的教父先生相当棘手吧。”
虽然总部的修缮费用不会令彭格列伤筋动骨,可是从地基开始的重修就不一样了。
听着这话,已有继承人责任的玖川静流不寒而栗。
“真是太可怕了。”
他的视线不由滑到正和西格玛交谈的沢田纲吉。
对方似有察觉,回望过来却看见今天的主角面带隐忧之色。
沢田纲吉:^-^?
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莫名心中升起一股淡淡的心酸。
这丝异样来的快走的也快,没有引起一边西格玛的关注。
西格玛正继续刚才的话题:“所以为什么会有人相信这么离谱的谣言,我之前的表现还不够传达出正确的信号吗?”
沢田纲吉摇头:“再荒谬的言论,当它出现时就意味着必定有人会是它的拥趸,更何况说出这话的人与你拥有相同的姓氏。”
“家族的羁绊,总有人将它与血缘等同,这才是最可笑的。”
站在意大利所有黑手党家族顶端的男人这样断言。
在入场前满面威严的金发男人此时正垮着一张脸,眉眼凝着怒意,就差直接拉传谣者过来杀了泄愤。
“其他的我管不着,可把我的斯科特牵扯进来——那就是找死!”
……
背后搞小动作的某好心人此时嘴角挂着笑意。
尼古莱比划着手里的匕首,小巧的器具在他手里不像是武器,倒像是一件艺术品,银光闪过,尖端处就对准了囚徒的脖颈大动脉。
早就失去意识的囚徒没有反应,尼古莱自然兴致缺缺,手一收,匕首消失在斗篷里。
“这家伙失败了,接下来留着他还有什么用?”
“先前的只是开胃菜,接下来才是真的要用到他。我需要他出现在指定的地方。”
“靠你了,科里亚。”
尼古莱头一偏,作思考状:“我明白了,你这是又要甩锅了,真可怜啊,我以为现在你留下他就没打算要他的命,结果是还没利用完他。”
被暗指心狠的费奥多尔脸上依旧是温和的笑意,换一个教堂,任谁说他是神父都不会有人怀疑。
“科里亚,他的价值就在此,不用质疑。至于性命,那就要看他的运气了。”
灯光在尼古莱偏头后照在囚徒的脸上,正是先前被织田作之助关起来的,来自杜昂的传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