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异点形成了……
对此毫无防备的玖川静流看着自己眼前白光爆开,模糊了视界。
然后,特异点消失了,一切归于平静。
众目睽睽之下,小负责人就这么水灵灵地消失在异能波动里。
……
??!
走廊已静得落针可闻,纪德在奋力施展异能力后早就被特异点波动震到失去意识,完全没有了作乱的可能。
织田作之助在事发那刻拼尽了全力,但还是没有拉回自己的友人。此刻他颓然垂首,伸出的手臂僵直后缓缓放下。
——玖川静流彻底被特异点吞噬了。
这回和上次的十年后火箭炮不同,是彻底的消失,别说置换回来一个大一号或者小一号的玖川静流,连一片衣角都没有留下。
而十年后火箭炮至少有一个家族多年的研究记录,现在这种情况根本无计可施。
监控室那头早已混乱,名侦探大人叫嚣着世道不公。
“这是犯规!为什么总是在这方面限制我!”
超越了位面的概念,是生活在盒子里面的人无法打破的界限。
往日里无法推理的存在对江户川乱步来说根本不存在,只要能被他的五感捕捉到,那虚构的“超推理”就会给出最终的解答。
可这回,他束手无策。
就算知道事件的缘由,抓出幕后黑手,可是消失的人能否再见已成为一个未知数。
连接着玖川静流的联络通讯早在事件突变时失灵。
太宰治握着传呼器眸色晦暗,看了眼旁边的坂口安吾不知何时变得捉摸不透的脸色,再看监控中织田作之助自责的神态。
他不再犹豫,直接奔赴现场。
到达现场时,特异点的异能力波动早已平缓,该到的人也都到场了,有一个算一个不是面色凝重就是满脸愧疚。
让太宰治疑惑的是,西格玛没有到场,按理说,无论作为前任负责人还是玖川静流的哥哥,他都会立刻过来。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绊住了他的脚步,只有作为代表的琼斯靠在门边,一脸神游之色。
太宰治的异能力对此毫无作用,哪怕他能使织田作之助和纪德的异能力失效无数次,也作用不到早已消失的特异点上。
至于让异能特异点重新出现?不论后果如何,光看纪德的情况就知道他连异能力估计都使用不出来了。在背后人眼里,这只是个一次性的棋子,用完就废,毫不可惜。
……
基本没有什么情报可以了解到的特异点,费奥多尔也不知道从哪个故纸堆里淘出来的消息,并且还真被他挑选的人实验出来了,可惜造成的破坏还没有中原中也开一次污浊来的大,实在愧对其隐秘程度。
不过费奥多尔也没有指望特异点形成原子弹的效果,现如今带来的唯一影响足以拖住他的目标,这已经达成他的预期。
远程监控的俄罗斯青年看着这一幕弯起眉眼。
尼古莱挑了挑眉:“原来你选择把纪德带过来是派上这个用处,真是不得了的魔术。小静流这是回不来了?”
费奥多尔:“当然,除非有……愿意帮他一把,万能的书终有力有未逮的时候,我们只需要拭目以待。”
……
众人着急忙慌,却找不出乱线团的绳头。
一旁的书静静地站立,完全没有了面对玖川静流才有的一丝人气。
江户川乱步自打到了事发地点就没有停止对书的盯梢,完全顾不上福泽谕吉的劝阻,看着书那双红眸中的空洞持续了一秒又一秒。时间越是流逝,他心中的不安就越发强烈。
江户川乱步极力使自己镇定,最后脱口的还是诘问:“静流藏了你这么久,现在总该你出力了吧,有什么发现吗?”
对于眼前的小侦探,书还是有印象的,祂微微摇头。
江户川乱步:“真没用!”
这低低的一声看似是在贬低书,实则却是在唾弃自己的无能。
书没有理会,低垂眼睫,下一秒,空气中的异能波动大躁,熟悉得令坂口安吾心惊。
坂口安吾刚才不在现场,现在如此近距离接触,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是真的失职了。
太宰治好心地伸手想托起他的下巴,被他无语地拦住。
“所以你早就知道涩泽龙彦是……”坂口安吾吐词艰难。
“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种田大叔那里应该也猜到一点了。”
坂口安吾是真想不到一本书还能变成人形,可再看现场刚才还在干架的兄弟俩,明悟了——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书的大动作不是为了寻找玖川静流,早在玖川静流消失的那一瞬间,失去对方气息的祂就已经开始“翻阅”这个世界。
可是这个世界上已完全没有对方的痕迹。
从带玖川静流来到这个世界开始关注他,像是移栽了一株细嫩的幼苗在自己的花园里,当你对他施以目光,也就播撒了关注与爱意,他开始与花园里其他存在剥离开来。
当习惯成自然,目光所及之处再也没有对方的身影时,原本以为冻结到似乎并不存在的“心脏”也开始跳动。
没有找到玖川静流,书并不气馁,只是对旁人的态度明显恶劣起来。
找不到静流,难道还找不到几个藏在天际赌场上的小老鼠吗?
在异能波动达到峰值时,这片区域又多了三个人,更准确地说是两个人外加一个吸血鬼的头。
尼古莱丝毫不尴尬,面对一大群受害者开朗至极:“大家,午安啊——”
“唔,怎么没有看见小静流呢,西格玛……哦西格玛你来了啊。”
匆匆赶来的西格玛看着尼古莱的灿烂笑脸恨不得他脸笑烂掉。
面对西格玛的冷脸,尼古莱还在絮叨:“哎呀,那就只差小静流了,怎么没看见小静流呢……”
中原中也听着这话真想一拳头捶上去。
却不料太宰治比他更快一步,黑色风衣一角掠过,重重一拳就直接怼上了费奥多尔的脸。
“是你吧,费奥多尔君。”太宰治的声音冷如刀割却又分外笃定。
手脚被缚,费奥多尔嘴角的鲜血流下一条红痕,他不以为然,染血的嘴角翘起:“嗯。”
“是我,太宰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