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念念原本已经做好了,未来要住的房子,或许是个很破的小屋子的准备。
毕竟一个被闲置下来的空屋子,怎么可能会有多好的环境?
但当她被俞昌平领着站在大队部的时候,发现到底还是自己思想狭隘了。
竟然崭新的红砖瓦房?!!
甚至还在房子里面抹了水泥,地上也铺了一些碎石块。
且整个大队部是有院墙的,刚好将这几间屋子给围在了围墙里。
隐私性、安全性都做到了兼顾。
文念念这才知道,陆建军说什么让她帮忙看仓库,其实不过就是个台阶罢了。
这么高的院墙,她根本不需要看仓库。
一般人根本进不来。
她纯粹就是占了大便宜了。
突然就觉得,自己那一包烟给少了,应该再多给一些的,一人一包也不为过。
文念念思索着,回头应该给陆叔跟俞叔家里送点什么才是。
要知道哪怕是在县城、省城,这样的房子那都足够拿的出手了。
“俞叔,这房子真的是给我住的?咱们生产队其他人不会有意见吗?”
“真的给你住的!又不是给你白住的,是要收租金的,这是给生产队增收,谁会不同意?
别傻愣着了,赶紧进屋收拾,你陆叔应该让人给你将行李搬进屋里了。
收拾完了以后,我再带你去见见咱们生产队的会计,回头你直接将租金交给他就行。”
文念念特意在下车之前,将行李里的东西给换了回去,变成了一些足够份量的东西。
就是为了防止陆建军帮忙,会发现行李里的重量不对劲。
他的货车就停在大队部的晒场上,上面空无一物,很显然行李被他提前搬到了屋里。
文念念进屋之后,发现里面是盘了炕的,她的行李整整齐齐堆放在上头。
但不是那种几乎占了一半空间的炕,而是差不多一个双人床的大小。
房间里打扫得很干净,还有一把桌椅,其他便空无一物了。
她一边收拾着,俞昌平一边给她讲解。
“这屋里东西没住过人,缺的东西多,回头你自己去村尾的铁生家里换。
铁生叔是村里的老木匠,跟我是同族,你回头喊他一声爷。
一般的物什他那里都能换得到。”
文念念看了看,确实是少了很多东西。
她还需要至少一个衣柜,两个炕柜,再弄一个书桌,还要一个洗脸架,再准备一个浴桶。
这些还是她能够想到的,等之后住了进来慢慢说不准会发现有更多需要的东西。
“好的,俞叔,我等收拾完了就去看看。”
俞昌平自顾自继续介绍着关于房子的事情。
“咱们村原来是要建小学的,这房子原是给老师当宿舍的。
但因为款项问题,学校的事情也搁置了,老师的事情自然也没着落。
房子一直放这儿也是浪费,倒不如租了,还能给生产队增收,也省的老被那些人惦记。”
“那些人?”
“还不是那些个跟你一样从城里来的知青?
当然了,我气的是那些人不想出钱租,他们就是想白住罢了。
但凡他们肯出这个钱,我还能拦着不让住?”
“俞叔,这房子租金多少?”
“丫头,你甭操心钱的事儿,你的情况与他们不同,叔知道你是个实心眼的丫头。
回头我跟会计商量一下,少收你一点儿,意思一下就行了。”
“俞叔,我不是这个意思,您不用为我一个人搞特殊,该是多少咱就是多少。
您也不用担心,我这点钱还是出的起的。
我之所以这么问,不过是好奇,好奇是多大一笔钱,才把那群人难成了这样。”
文念念从这两日与俞昌平的相处中,非常确定他是一位很负责、有原则的大队长。
他不会做什么坑人的事情,哪怕是面对一群没有经验的城里知青。
“其实哪有多少钱?这是红砖瓦房,我给的是一块钱一个月的价,若是一次性给的话,就十块钱一年。”
文念念知道,这个价其实已经很实惠了。
“俞叔,这个价格很公道了,不用给我什么特殊对待,我负担的起这个价。
我准备先租五年,一次性付清五年的租金,省的回头还要月月交,也麻烦。”
俞昌平见她一点都没有为难的样子,也知道她手里应该是不缺钱的,干脆也就不再提刚才的话了。
念丫头就是实在!
不像那些个城里娃娃,一个比一个心眼多,尽想着捡便宜占。
“成!”
文念念只稍微将床铺好之后,就直接锁了门,跟着俞昌平一起去了办公室。
生产队办公室也在一个院子里,但却是房子的另一侧,与她这房子之间还隔了一堵墙。
这宿舍的隐私性是真的做的很好了。
俞昌平在办公室外敲了一下门,这才领着文念念进了屋。
办公室的格局其实与她那个屋子差不多,只是空间大了一倍。
里头摆着六张长长的案桌,每个案桌旁配了一把椅子。
这就是大队办公室的全景。
这会儿里面只有一个中年男人,应该就是俞昌平提及的会计陆忠勇。
“忠勇,在忙啥呢?”
“哟,回来了啊?咋样?这次应该挑了几个好苗子吧?不会还跟去年一个样了吧?”
“呐,这位是文念念同志,是这次新来的知青,这可是我亲自挑的好苗子啊!”
陆忠勇打量了文念念一番。
他心里腹诽着,这好苗子好在哪里没看出来,但这丫头这长相...是不是太出挑了些?
这丫头要是走出去,队里那些个年轻小伙子,怕是又要被迷得七荤八素了!
就跟去年来的那两个女知青一样,可是叫队里那些个年轻小伙子痴迷得不行。
俞昌平跟他处了这么多年,能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来,念丫头,给你忠勇叔好好露一手,让他知道人不可貌相是什么意思!”
文念念在俞昌平的鼓励下,在办公室里环视一圈,然后拿起了身边桌上的搪瓷茶缸。
就这么徒手轻轻一捏,茶缸被捏变形了。
俞昌平想阻止时,已然来不及了......
他的新杯子啊!
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