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念念跟俞响并没有在医院里待很久。
中途借口去厕所,她将001放出来,收集了一些病菌。
二人还没走出医院多久,001那边就已经有了结论。
万幸的是这只是一种换季流行性病毒感染,并不会对人体造成死亡等威胁。
除非没有及时就医导致人体虚脱,再加上没有得到充分营养补充,才会有可能危及性命。
不幸的是传染力极强。
治疗这个只需要消炎药、止泻药,若是有发烧症状,还需要及时退烧。
偏偏如今整个县城药物紧缺,简单的病症也变得复杂化了。
连基本的消毒、防控都做不到。
俞响在医院里借着病患朋友的身份,四处找医生打听了一番。
听说已经打电话求助省里的医院里,希望能够紧急调配一部分药物过来。
另外,医院的领导跟县领导也出动了,准备亲自跑一趟省城求药。
但怕就怕省城也缺药。
若是电话里就得到了肯定答复,哪里还用得上领导亲自跑这一趟?
无非就是省城那边情况也不容乐观。
文念念走了一会儿,还是问出了心中所想。
“俞响,你们这里的人是不是习惯了喝生水?就是水没有煮沸过直接就喝?”
不怪她这么问,文念念没来之前,俞响也是这么干的。
渴了以后,直接舀了水缸里的水就喝,根本不考虑生水到底干不干净。
一直到跟文念念结婚之后,她再三强调喝的水必须是白开水,俞响这才改掉了原来的习惯。
谁也不知道生水里是不是有病菌跟寄生虫,那是人肉眼无法看出来的。
但却对身体有着很大的伤害。
“城里我不清楚,但生产队基本上都这样,大家没有喝热水的概念。”
等真下地干活儿干累了,又渴又热,哪里想要喝什么热水?
大家觉得还是井水凉快,喝得人也浑身舒坦!
文念念也大概知道,这次的病毒性流感是从何而来了?
绝大部分可能是喝了生水。
黑省处于内陆地区,水资源并不是很多。
大家喝的水除了深井水外,基本上就是同一个流域的水。
大家又懒得煮沸。
可想而知,这病毒不传给他们,传给谁啊?
“走吧,咱们去改个妆容,去黑市走一遭。”她提议道。
“媳妇儿,你要去黑市?”俞响问。
文念念看了一圈周围,确认没人后,才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了俞响。
她打算在药物调配过来之前,先在黑市出手一部分药物。
本就是无本的买卖,她并不会高价卖,而是打算比原市场价高出个一半。
这个价在黑市绝对足够便宜。
她不会大方白送,谁知道对方是不是真有病?
万一对方是想通过她去发这个难财呢?
她倒是也想卖原价,不赚这个钱,但又怕别人不敢买!
黑市无论卖什么,都是没有原价的商品。
卖的越便宜的东西,别人越怀疑是不是有什么猫腻?
她何苦呢?
倒不如就让自己赚一点小钱了!
俞响虽然觉得这个法子冒险,但刚刚在医院看过之后,反驳的话根本说不出来。
“媳妇儿,那你回头别吱声,一切交给我来。”
俞响不想自己冒险去卖,他想跟黑市的头子合作一下。
一来从对方手里卖出去,对那些百姓来说,可能会更有信用度。
二来能给他们省去不少麻烦。
何乐而不为?
文念念本来也没想自己在黑市上摆摊,自然就同意了俞响的提议。
等他们再次出现在黑市外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两个衣着光鲜的中年夫妻。
卖这种稀缺物,你要是打扮得太低调,人家压根儿不稀罕跟你谈。
果不其然,看哨的人见他们这般穿着,对着他们的态度都明显不一样了。
倒也没有过分谄媚,但语气就是好了许多。
俞响没让文念念进去办公室,让她留在外头四处转转,看看有没有什么想买的?
这一聊,就聊了有半个多小时,文念念手里都拎了不少东西了。
当然,大部分是人家手工做的吃食,像是糕点一类的可以直接吃的。
上一次过来不够早,摊贩都换了几茬儿了,根本没瞧见多少东西卖。
今天来的早了,竟然发现还有这些东西。
她正愁空间里没太多现成的吃食,那些零食之类的,平日里吃着玩可以,但并不能当做是正餐。
倒是也有方便面一类的,但她一想到曾经吃过的无数泡面,再看那些就瞬间没了胃口。
这老板是真的抠啊!
就差给她准备个几百上千份的便当、包子之类的吗?
那些东西值当个啥?
不过也怪她自己,当时没想那么多,也没记得提醒老板。
等到他们踏上了回家的路,俞响才将交易的大概告诉了她。
他是按照市场价将手里的药卖给了对方。
不过俞响留了一个心眼儿,并没有一次拿很多药物过来。
他只说是有京市的朋友,帮忙从京市捎了一些而已。
他跟对方约定,一次只有十到二十份的量,每隔两天会再送一批过来。
前提是对方不能借机发难财,必须按照他定的价格去卖。
而且必须是卖给病人。
至于怎么判断是否是病人,这个就是对方该考虑的问题了。
他们总是有法子的。
否则能买得起药的,怕是只有那些有钱人,亦或是那些想借机发难财的人。
文念念听过之后也没说什么,俞响这么做确实挺好的。
二人回到家没多久,刚准备去地里上工,就瞧见陆丽君神色焦急地跑了过来。
“妈,你怎么过来了?这是怎么了?进屋来喝口水缓缓。”
陆丽君咽了咽口水,朝她摆摆手。
等一口气喘匀了,这才说了自己的来意。
“念念啊,你手里还有药没?你小舅他也倒下了,刚托人捎了口信回来呢!”
其实哪里只是陆建军,运输队还有好些人也中招了。
要不是怕郑翠花贸然带石头进城,他压根儿不想将情况告诉家里。
他大概察觉到,这病怕是不简单,估计是会传染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