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胡玉卿弯下腰,毫不留情地朝痋引伸出手,狠狠掐住了她的脖子。
看着她狰狞痛苦的脸,胡玉卿的神色比她还要痛苦,不知道的还以为被掐脖子的人是他。
“你知道吗?你真的一点也不像她!”胡玉卿恶狠狠地贴近她的耳边说道。
“我的新月是如此坚强,她从来不会软弱地朝我撒娇,不像你……一见到我就哭鼻子,想要博取同情。”
“我的新月,是这个世上最善良的女人,她是如此渴望成为母亲,渴望孩子们能睁眼看到这美好的世界,这样的她,纵使死里逃生,纵使刚经历生产之痛,也不会不管孩子们。”
“我的新月,从来不会在我面前涂脂抹粉,搔首弄姿,她向来美而不自知,清水出芙蓉,而不像你,多精致的妆容,都掩盖不了你那张丑陋的脸庞。”
“我的新月很好很好,而你……却连她的一根指头都比不上,你凭什么顶着她的身份和躯壳,享受本该属于她的人生?”
胡玉卿狰狞地笑着,一字一句地说出这番话,我在一旁听得泪流。
没想到,他对我如此了解,就算痋引夺走我的身体又怎样,她永远不是我,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未曾察觉,但胡玉卿一眼就分辨出来。
知道自己被人识破,痋引也收起了先前的软弱,眼神瞬间就变得不太一样,变得异常凶狠。
她被掐着脖子,便用腹语朝胡玉卿说道:“没想到你早就看破一切,一直在跟我演戏,亏我还一心一意地想着,用这副身体跟你在一起永生永世相伴,结果到头来,小丑竟是我自己!”
“没错,我确实不是乔新月,可惜,你再怎么了解她,再怎么爱着她,她也回不来了!”
“你说什么?你对她究竟做了什么!”胡玉卿力道加重,痋引的脸瞬间变得乌紫。
“我能对她做什么?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当日在乾坤鼎,她为了保护你们的孩子,不被太阴珠吸干,自愿放弃三魂七魄,放弃生命将我孵化,让我镇压太阴珠。”
“而我也履行承诺,让她的两个孩子顺利出生,说起来,你还应该感谢我,是我保住你的孩子。”
她疯狂地用腹语在狂笑,跟她脸上的表情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杀吧,用力地杀了我,正好,太阴珠也失去束缚,正好可以出来作乱!”
原来我的这具身体是容器也是太阴珠的束缚!!!
胡玉卿闻言,很快就恢复理智松开了手。
痋引跌坐在地,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她双目通红,脸色发青,嘴唇发紫,眼神怨毒地看着胡玉卿。
“胡玉卿,你对我撒气也没用,我劝你还是识时务些吧,不然,我这一不高兴,指不定就把太阴珠放出来了……”她疯狂地笑着,威胁胡玉卿。
笑意还在嘴角,下一秒,胡玉卿的手中,便不知什么时候变出了玉骨刀,当刀身出鞘,一道白光快速闪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劈入了痋引的身体里,也就是我的肉身里。
痋引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痛苦地瞪大双眼,死到临头仍旧不敢置信,等她反应过来时,肚子里竟然飞出了一颗乌黑的珠子。
这颗珠子还在沉睡,就被玉骨刀分离而出,悬浮在了半空中。
痋引眼珠子都要瞪落:“胡玉卿,你疯了!你居然放出了太阴珠!”
“没错,我是疯了,既然把你骗进来,我就没打算活着离开,能与你们在九幽镜中同归于尽,我胡玉卿也算是值了!”
这时,痋引终于感觉到了害怕,她的眼神瞟向了一旁的我,疯狂地朝胡玉卿嘶声叫着:“不,你不能同归于尽,乔新月没死,她还有意识,还有残念,她就在这里……”
痋引颤抖地指着我,我也努力地蹦跶到胡玉卿的眼前。
胡玉卿满怀希望地扭头看向了我,然后便满脸失魂落魄,随之而来的是无比的怒意。
“新月……新月已经不在了,别以为胡说八道就能为你争取活命的机会,无论今天谁在这儿,你都……死定了!”
胡玉卿说出这番话时,我就知道一切皆为定局,除非我真的能出现在他眼前,告诉他我并没有消失。
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
不等痋引继续,胡玉卿率先出手,却被无数的紫色痋引给缠住。
悬浮在天空中的太阴珠也彻底苏醒,开始疯狂地朝人们发起进攻。
除了胡玉卿,其他人都在忙着对付太阴珠。
现场一片混乱,我最不期望看到的厮杀,再一次上演。
而这次,所有人都抱着必死的决心,前赴后继的冲向太阴珠。
胡玉卿见状,没有半点犹豫,掏出了怀里的天狐令。
天狐令一出,周围的星空和大地都为之震颤。
通体雪白的天狐令,就这样握在他的手心里,他缓缓站起身,仿佛天地间的一根苍劲青松,身板挺直,顶天立地,让人无法忽视。
“天狐令在此,所有开天之神力,皆由此令调配,吾掌天狐令,受命斩妖邪,只为天地清,朗朗正乾坤。”
说罢,天上突然响起了几道天雷,在云雾中轰隆作响,这遮天蔽日的云朵,将细碎的星光全部吞没,独留那一条条紫色闪电汇聚成了紫色的天龙,呼啸着俯冲而下,一口吞没了太阴珠!
太阴珠瞬间就被闪电给包裹,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很明显在跟天雷抗衡着,直到天雷散尽,太阴珠仍旧立在原地,除了身体有些焦黑,看不出有任何损伤。
胡玉卿狐疑地看向手中的天狐令,眉头皱起。
这时,痋引哈哈笑道:“别傻了,地母娘娘都无法净化的太阴珠,区区天雷和天狐令,又怎能消灭掉。”
听着他的话,胡玉卿若有所思,随后,将目光缓缓移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