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佟烨和阮文巧之间的“那件事”,是发生在去年的10月份,也就是他们9年级的上半学期。
其实,早在9年级刚开学没多久,原本在全校男生中具有超高人气的阮文巧,就出现了一些极为不好的传闻。
阮文巧长得很漂亮,虽然除了容貌外在其他方面她都比不上被奉为校花的孟云雅,但从二年级的下半学期开始,全校中那些自信自己够格,敢于对她发起告白的男生也是层出不穷。
关于这类事情的细节,对于圈外人士的佟烨来说,一直都是采取置若罔闻的态度。在关于阮文巧的那些传闻出现前,眼中和心中只有孟云雅的他,从未刻意关注过这名女生。
而就在他受到牵连,被动的和阮文巧扯上关系的前一天,阴差阳错的他在无意间又听到了,一些关于这名女生的丑闻的一部分细节。
那天放学前,经常被各位老师各种当力巴儿的他,又被体育老师叫去体育馆打扫卫生。如佟烨这种从小就被爷爷严格管束的孩子,在师长面前自然是惟命是从。
当时佟烨正在篮球场拖地,在靠近男更衣室附近时,便听到里面传来几个男生的嬉笑声,耳音极灵的他,也把那三位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
“我x,真的啊~~~!晓晨你真跟阮文巧......
接下来都是关于阮文巧一些不好的行为描述......,
随着拖地的范围离男更衣室越来越远,那三个男生的话音渐渐飘出了佟烨的耳道。
虽说年近15岁的佟烨,对于那种事的认知才刚刚处于启蒙阶段,但这些对话的内容,也足以引动这淳朴少年内心的波澜。
但事实上,佟烨心中波澜的主要成分,还是出于震惊后的费解。
到了9年级后,虽然他对这所中学里很多富家子弟,那种挥霍荒糜的课余生活是早有耳闻,但这是头一次听到竟然有女生会做这种事,难免有些匪夷所思。
关键是,这种问题他要向谁求教呢?老师吗?那不等于是告了同学的黑状?问家里的长辈?这种话怎么问得出口啊?搞不好爷爷还会罚自己站半宿的深桩。
还是别自寻烦恼了!不过,他心里这丁点儿困惑,在当晚就忘的差不多了,反正都是不相干的人。
可始料未及的是,第二天放学的时候他就被顾长德抓了脚夫,第一次让他去阮文巧家送练习题资料。
随之而来的,就是对师长的指令没有任何反抗精神的佟烨,在到达阮文巧家后撞上了那件事。
当时,他按照老师给的地址,一路骑车到阮文巧家的时间和今天差不多,都是下午5点15分左右。
阮文巧家所在的区域,属于沣西县内城乡结合部的散院区,说白了就是贫民区。是未被规划进,始于8年前的陆东市中心城区南迁项目的地界。
而家住在沣西县—“奉襄镇”—“洛河村”的佟烨,除了孟云雅、欧阳晴华、还有一位叫温若君的女生外,对同班其他同学的家庭条件,几乎是一概不知。
其实他每天骑车上下学都要穿过这片散院区,今天要不是老师告诉他地址,他根本不知道阮文巧家就在这里。
所谓“散院区”,就是各住户都是独门独院,但户与户各院落之间的距离较远,属于当初县政府对这一区域宅基地的规划,相对失策的案例。
这就造成了这里住户之间的所谓邻里关系都相对疏远,各家发生了什么事,邻家的住户也很难察觉到。
因此,当佟烨刚接近阮家的院落,已经能听到院内传出男人的怒喝声和女孩儿的哭声。到达院门口后也发现院门大开,可院外却没有任何人围观。
“说!你给我说!是谁……?”
佟烨刚到院门口,还没下车就一眼看到,院内屋外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左手拎着衣衫不整,半跪于地的阮文巧的后领,突然挥手“啪”的一声,扇了女孩儿一记耳光。
“你和那个没良心的娘们儿一个习性,还在上学就学会......!你知不知道,你让我……让家里损失了多少钱吗?你给我说!是谁?你说不说……?”
那中年男人面目狰狞,一边骂着,一边改薅起阮文巧脑后的秀发,左右开弓又扇了女孩儿两记耳光。
而此刻,扶着脚踏车呆立在门外的佟烨,已经把院内的光景看得一清二楚。
这座不大不小的四方院落,只有北侧盖着三间屋的正房外,东西两侧并无厢房,墙下堆的都是杂物。
就在那中年男子擒着阮文巧的位置,一旁还站着另三名健壮的中年汉子。包括正抓着女孩儿的那个男人,这四人的穿着打扮,气质形象,令佟烨只看一眼,脑海中就闪出了“社会人”三个字。
能让涉世不深的单纯少年,当即就产生出这种认知的男人,那必是地痞流氓!
此时的佟烨自然是不知所措,他不清楚这4个男人和阮文巧是什么关系?而根据现场的状况,又无疑是表明自己的这位女同学,正在被人暴力对待。
就在他犹豫着自己是不是有义务去适度的干预一下?可院内站在后面的三个男人,已经注意到了呆愣在院儿门口的佟烨,
站在中间的那个一身深灰色休闲西装,敞着怀,露出翻领的酒红色衬衫,带着大金链子小金表,看似体面,形似地痞头子的大汉,先望着佟烨先发出了:“嗯~~?”的一声。
他这儿一出声,却惊得那正在虐打阮文巧的中年男人,连忙回头看向那大汉,狰狞的面孔立时化作满脸堆笑,刚开口喊了声:“雄哥!”随即发现对方的眼神有异,并顺着雄哥的目光再转头望向院外,这才一眼看到了佟烨。
“你谁呀?”那中年男人,又换回一脸凶相对佟烨喝道。
“呃~~!”眼下这情况,佟烨倒也从容
“我……我是她的同学,老师让我给她送练习卷来,请问您……”佟烨一边说,一边把脚踏车停好,然后绕过前轮,从背上摘下书包向院内走去。
“同学~~!?不对!她从没往家里招过男同学。哦!就是你吧?对对,就是你干得好事!你说,你要怎么赔我……我们?”
那中年男人说到这儿,已经是横眉立目,咬牙切齿,手中松开了女孩儿的头发,扎着膀子就要想佟烨扑来,却突然被跪在地上的阮文巧,一把抱住了大腿,一时无法前进。
“爸爸!我求求您了,给我留点儿尊严吧!他真是我的同班同学,可我们连话都没说过几句,我的事儿跟他没任何关系,他真的只是来给我送资料的呀~~!”
女孩儿声嘶力竭的哭喊声一落,却把已经走进院儿里的佟烨给听愣了,不自觉停下了脚步暗自惊讶道:“竟然是她爸爸……?有这么对待自己女儿的父亲吗?”
“你越护着他,越说明有问题!滚开!”
佟烨愣神的片刻,阮文巧的父亲又一把扯住女儿的头发,并向女孩儿脑后一拉,只扯的女孩儿“啊!”的一声痛呼,因忍不住疼痛上身后仰。
那狠心的男人借此空隙膝盖向前一拱,顶中了女孩儿的胸口,把她顶翻在地,随即一转身便扑向了佟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