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阳迫不及待的询问。
曲成林摘下口罩,面露严肃:“根据目前的尸僵以及尸斑来看,死者应该死亡十二个小时左右,
而且死者十根手指骨折有五六根,指甲也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包裹在尸体外面的布上也全是抓痕和血指印,最关键的是……”
“面目狰狞,瞳孔放大,符合人在极其恐怖情况下,窒息而死的状态。”
听到魏莱的话,沈江沅面露惊讶:“你的意思,死者不仅被活埋,且还是被吓死的?!”
“据目前现场查验来看,是的,并且死者在死前还清醒了不少时间。”
曲成林说着,指了指那黄布上的已经氧化的鲜血以及尿渍。
闻言,沈江沅等人瞬间沉默下来。
凶手究竟对死者有多大仇恨,竟然用这种残忍的方式杀他?
想不明白,王朝阳又问:“那老曲,小魏,除了这两点,你们还有其他线索吗?”
曲成林点头:“有,死者年龄从骨骼以及牙齿来看,应该是在二十五到三十岁之间,至于从事什么行列,依照他的手掌掌纹以及肤色来看,应该是……”
“应该是个常年在外,接触到烈日的工种。”
沈江沅顺着曲成林的话说。
话落,魏莱却提出不同的建议:“未必是建筑工人一类,又或许是‘不良人’。”
“不良人?”
“就是混社会的。”
沈江沅替王朝阳解惑,说完又蹲下身子,凑近尸体深吸了口气。
但尸体上除了恶臭的尸臭味儿,倒是有一点劣质的香水味,至于其他的就再无了。
“还有一个,死者身材魁梧,有两个指甲细缝里有皮屑,或许是凶手留下的。”
“没错,更详细的结果,我们将尸体带回警局仔细查验一下就能知道。”
“行,那我给你留俩人帮你俩善后,我带他俩去附近走访。”
曲成林点头。
之后,几人就兵分两路,王朝阳跟着那老伯,带着安阳和沈江沅去了附近村上走访。
然而让他们三人没想到的是,这村子因地处偏僻,所以不仅沿途公路上没有安装几个监控,而且即使安装上,也早就坏掉。
而且村里村外的必经之路也更是没有监控,这无疑是十分完美的抛尸以及让凶手可以大摇大摆逃跑的先机!
面对这种情况,三人站在村口直犯愁。
而老伯本就是出来干活,眼瞅着天色接近晌午,就提出要回家。
沈江沅想了想问:“老伯,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案发前一天,村上有什么异常吗?”
“异常?”
那老伯扬起头想了想后摇头:“没有嘞,我们这个村没什么年轻人,就剩下些老的在家,能干活的都没几个,天一黑,不到六点就熄灯睡觉了。”
安阳:“昨晚也没听见什么异响吗?”
“嗯,好像是没听见,昨晚下那么大的雨,我和老婆子早早就上床睡了,不过……”
“不过什么?”
沈江沅追问。
“不过半夜的时候,我迷迷糊糊好像是听见有人大叫,但是我睁眼就没了,可能是我年纪大,听错了。”
“大叫?难道是死者惨叫?”
安阳提出质疑。
那老伯却摇头,“好像不止,好像还有个女人的声音。”
“女人?”
沈江沅猛地回忆起刚刚在尸体上闻见的那股淡淡的劣质香水味,难道死者死前身旁还有一个女人?!
又或是凶手是女人?
王朝阳也是越听越懵,还想继续追问,那老伯就被一个佝偻着腰的老妇人叫走了。
不过临行前,那老妇人还不忘回头看了他们三人几眼,“他们是谁呀?”
“没谁,就是路过的人,老婆子,咱们回家。”
“好,那你给淑芬打电话了吗?她什么时候回来?”
“快了,她说过几天就回来。”
之后二人渐行渐远,沈江沅也没再听见二人之间的对话。
而王朝阳则是不死心的又带着沈江沅和安阳去走访了村上剩余的几户人家,但得到的结果都和老伯说的大差不差。
案发当晚村上没有异常,至于一男一女的叫声,倒是没有其他村民听见。
就在王朝阳狐疑那老伯是否是听错之际,其中一个村民解释道:“没听错,王大伯他天生耳力好,你们别看他年纪大了,实际上耳朵比我们这些年轻人都好。”
“是啊,不过警官那死者身份你们查清楚了吗,是谁呀?怎么会埋在我们村的地里?”
“那你是你们公共的吗?”
沈江沅不答反问。
年长些的男人摇头:“以前不是,是村东头老李家的,老李家绝户后就成了共用的了,不过那里也都是竹子,种不了别的东西,而且那也偏僻,平常大家伙也不愿意去那。”
“没错,那地方阴森的很,平常白天走那都不舒服,更别提晚上了。”
“是啊,我之前走那还听见鬼哭声呢。”
王朝阳一阵无语。
“都什么年代了,还相信鬼神?”
“警官,你们别不信呀,我真听见了,而且我还看见鬼呢,而且还是个女鬼!”
眼见那村民越说越玄乎,王朝阳打发几人回家,之后也没在村里多待,而是急匆匆带着沈江沅和安阳回警局。
不过在临行前还不忘叮嘱他们不要对别人乱说,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村民自然是满口答应。
……
半个多小时后,等三人回到警局时,恰好魏莱拿着验尸报告过来。
王朝阳接过打开看了一眼后就递给了沈江沅。
“验尸报告和在现场验的基本相同,除了额外一点,尸体体内检测出有安眠成分的药物,应该是用针管从后颈部注入,虽然针孔很细小,但还是能够辨认出。”
沈江沅:“也就是说,凶手或许在体型上不如死者,又或是力气不敌死者,也有可能和死者相识,为了让死者乖乖就范,所以趁着死者不备,从后面给死者来了一针?”
魏莱点头:“有这个可能性,还有一种可能性,就是凶手有可能是个女人。”
沈江沅愣了下,结合他们目前所掌握的,的确有这个可能。
“有确定依据吗,我记得你刚才说死者指甲里有皮屑,查出是谁的吗?”
“没有,与数据库对比过了,暂时没有符合的,而且死者身上头发被剃的很整齐,死者身上写的符咒字体也十分工整娟秀,说明凶手很心细。”
安阳愣了下,提出反对意见:“小魏,我看也未必吧,并不只有女人心细,我看咱们队里小居也挺心细的,他是个大老爷们,比小苏的心都细。”
“只是猜测,或许不准确。”
魏莱并未继续反驳,但这次王朝阳去学觉得他的猜测不无道理。
毕竟男人这么心细的并不多。
他思忖了下后又问:“那小魏,死者的身份有消息吗?”
“跟数据库比对了,暂时还没有符合的。”
沈江沅:“王队,如果数据库没有符合的,那或许并不是像他之前说的,死者不是混社会的。”
王朝阳拧眉:“那就是普通人,不过也不能完全排除,这样吧,我们先从失踪人口方面查起。”
“行,我这就去让小苏调。”
安阳自告奋勇。
但提及小苏,沈江沅才记起小苏并不在警局。
当时她们分开的时候,她正在那个电脑维修铺子里。
而提及维修铺子,她也记起那个老板娘报案老板失踪了。
不过转瞬,沈江沅又打消了念头。
原因无他,因为那老板的年龄以及身材都和死者对不上。
而这时候,几人身后却见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