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逸转身离开后就去了后台。
他今天其实是作为发言嘉宾来参加这场校友会。
此时校长正在和这场校友会的主持人说话,余光望见江时逸的到来,连忙结束了说话。
“江总,您来啦。”校长笑眯眯,脸上的皱褶加深。
“陈校长,你这里有跌打之类的药吗?”这话把陈校长问得愣住了。
你说在学校里,有书、有纸张、有笔等等各种学习的工具,但是跌打的药物属实是少用到。
江时逸能够来参加这场校友会是真的就很给面子燕大了。
对于他提出的这样一个小小要求,及时没有,校长就是叫人在外面买也要买回来。
“有,您是需要吗?”
“嗯,那就麻烦校长了。”
校长连忙把这项任务布置下去,终于在一个小时后,铁打药递到了江时逸的面前。
此时的江时逸正坐在学校专门为他预留出来的休息室里,接过校长递来的铁打药,默不作声,只是低头望着药水。
校长望着即使不说话,单单只是坐在那里,也是满身矜贵,这气度就不是普通人可以比拟的,这就是现如今京城最有权势的人。
三年前他用强硬的手腕把所有的世家都震慑住,外人都不知道他为什么把自己的家族踩在脚下,以至于众叛亲离,孤寡淡薄。
校长想起他们在讨论找谁来发言时,所有人都一致想到了现如今权势滔天的男人,但谁都不觉得他会来。
但是总要抱着些希望,他们就试着打通了电话。
那天江时逸在办公室里,望着南初留下的多肉,从原来的小盆换成了大盆,而她的人却还是不见踪影。
就在那时,燕大的电话就打来。
看到是陌生的电话号码。
江时逸想,南初会不会有一天想起他,用他没有见过的电话给他打电话?
“是江时逸吗?”
对面的男人望着手机陌生的号码,沉默了几秒,在听到对面明显是男人的声音时,江时逸心里难免还会有些失望。
心里嘲笑自己,居然会觉得南初会想起他。
以至于校长都认为会被他当做是诈骗电话挂断了。
“嗯。”听到江时逸回应的声音,所有人都很惊喜。
他小心地措辞,“我是燕大的校长,我们学校想要在下个月举办一场校友会,想要邀请您作为嘉宾发言。”
听到是燕大校长邀请他参加校友会时,
“南初来吗?”
燕大校长他们当时在会议室中,每个人都屏住呼吸,会议室里安静无声。
他的话分外清楚地传到了所有人的耳边。
所有人都一脸懵,忽然有一个教导主任想起关于江时逸为数不多的校园传闻。
少年时的江时逸曾经惨遭抛弃,因此身边基本看不见女人。
教导主任脑海中闪过一张极漂亮的脸。
当年他还不是教导主任,只是一个普通的任课老师,他帮人代课,有幸做过江时逸的老师。
那天他像往常一样上课,上完课就急着参加学院的一个会议,把随身携带的水杯落在教室里。
那个会议开到了晚上八点,教学楼里除了走廊灯,教室里的灯基本都已经关了。
而那间教室的前后门都关着,他也不知道里面会有人。
只见他推开门,一向冷漠古板的脸上,出现动情难耐的神情。
听到身后传来开门声,倒是把他们吓住了,女孩缩在男孩的怀中。
江时逸把女孩护在怀里,他也只窥得女孩搭在江时逸肩膀上修长手臂上的那抹瓷白的肌肤。
江时逸的冷眸散发着凌冽的冷意,让想要进门那保温杯的他,后退了一步。
教室里的尴尬可想而知,作为老师撞见自己学生亲密,他也是第一次。
而教室的两人很快就整理好情绪,站起来,朝他问好,走出教室。
那时他才见到女孩的真容,一颦一笑皆艳丽无双。
后来他听同一个办公室的老师调侃的一句话,“南初那是自小就在富贵窖,用金钱和权势浇灌成的人儿,能不骄纵?”
只是风水轮流转,南家的倒下让人唏嘘,当年那个卑微寡言的少年却成了整个京城权势的顶峰。
——
“如果她能来,我便去。”江时逸的话语落下,会议室的人全都沉默。
而江时逸其实也没有想过学校真的能把那个远在英国的人劝了回来。
因为国内谁都没有南初新的电话,后来利用各种关系,他们才找到南初的邮箱号码,给她邮箱,过了十几天都还是石沉大海,他们都很灰心,终于在一个月后,南初给他们回复了他们的邮件。
连校长也成了说客之一,承诺报销南初来回的机票。
这也就是为什么燕大一直邀请南初回去的原因之一。
在再次听到燕大打来的电话时,江时逸愣住了十秒,再三确认了几次,才真的相信,南初回来参加校友会。
这也是陆临风所不能理解的地方,江时逸抛下国外上百亿的项目不谈,也要赶在前一天回来。
为了让南初回国参加燕大的校友会,燕大可谓是使出了浑身解数。
南初坐在礼堂的椅子上,距离校友会开始还有半个小时,来的人还不是很多。
她以为江时逸真的就不管她了。
当江时逸的身影再次出现时,南初不能骗自己,她心里确实是一种雀跃的心情。
再次回来的江时逸,一言不发地蹲在她面前,直到南初脚上传来剧烈的疼痛,药酒的味道传入鼻腔。
南初才知道,刚才江时逸是去找药去了。
娇气的人,是因为知道自己是被宠着。
南初就是这样的人。
原本江时逸离开后已经平复下来的委屈,因为他的出现而再次在心中翻滚,连带着脚下的疼痛一起发作。
眼泪再次在南初眼眶中汇聚。
江时逸手上的动作一顿,明显地更加轻柔,不断地在伤处搓热化瘀。
眼泪滴落在他的手背上,江时逸抬头望向南初,蹙眉。
“你不是不管我了吗?干嘛还回来?”
南初脸上挂着泪珠,可怜又漂亮。
江时逸没有说话,只是继续手下的动作。
即使是再轻柔的动作都不可能完全不疼,南初本就娇气,疼得直皱眉头,加上江时逸的沉默。
她在江时逸面前很容易就会丧失宽容的美德,总是无理得让人直皱眉头。
“江时逸,你是不是故意弄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