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逸怎么不在了?”温宴殊抬眼看了眼南初。
“出差了。”南初朝他笑了笑,不欲多说。
温宴殊眼眸平静,视线掠过南初此时云淡风轻的脸上。
垂眸,若无其事的说道,“你们现在还在一起?”
南初猝不及防他会这样发问。
沉默了几秒,淡淡地笑了笑。
脸上浮现出几分郑重和认真。
“宴殊哥,我想起,上次走得匆忙,上次你问的问题,还没回答你。”
温宴殊放下手上的餐具,望向对面的南初。
她穿着一身法式黑色长裙,长发因为不是什么正式的场合,随意松松地扎在后面,额前的发丝调皮地露出,多了几分慵懒随意,露出了精致优越的锁骨,肤白如雪,唇红齿白。
精致秾艳,犹如油画中那一抹艳丽的红,夺目引人,一点点的渗进心里,直至午夜回想时,全部都是她的身影。
南初侧眸隔着玻璃望着外面,餐厅坐落在京城的繁华路段上,烈日当空,车水马龙。
“看来,我今天得不到我想要的回答了。”语气中的遗憾之情,无论如何掩饰也于事无补。
南初眉尖轻蹙,“宴殊哥,我一直都把您当成一个哥哥。”
红唇淡淡勾起一个弧度,眼波潋滟。
“我第一次见您就很羡慕温晴有一个这么疼爱她的哥哥。”
“我们第一次见面,也是这家餐厅吧。”
记忆像是一条河流,缓缓流入,慢慢地铺开。
这么多年的时间,餐厅也有了改变。
“当时温晴迟到了,我推开门还怀疑你走错了包厢,还把经理给叫出来了。”
想到当年的乌龙事件,南初嘴角挂起一抹笑意。
“等到温晴来了,你嘴上说着嫌弃,话里话外透着的关心,我是真的羡慕。”
温宴殊听着南初的话,蓦然笑了。
“南初,你在给我发好人卡吗?”温宴殊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词,就隐隐约约像是网上那些人说婉转的拒绝的方式。
南初指尖轻碰桌面上的玻璃水杯,艳丽的眉眼倏忽笑了起来,阳光似乎也变得更加光亮明媚了几分。
“没必要,我说的都是实话,只是我们不合适。”
“为什么?”温宴殊还是有些不死心。
“因为一个人的心很小,小到只能容纳一个人,心里已经住着一个人了,后面再多的人,都没想要邀请入内的欲望。”
南初端起水杯,轻抿了一口。
冷调的灯光打在桌面的金属餐具上,泛着冷光。
温宴殊沉默地听着。
还没开始,就被人判了胜负的话语,心里忽也有些难受。
他从小就被人教导强者为胜,所以他什么都做到最优秀。
很多东西对他来说,得到,从来都是一个眼神,一个次抬手。
就有很多惯会看眼神的人,揣测他的喜好,把东西主动端到他面前。
而南初,是他从小到大看上的第一个除了家人外的女人。
八年前,他没有意识到这种感情,南初和江时逸在一起了。
后来他意识到了他对南初的感情后,南初和江时逸结婚了。
他以为这辈子都失去了这样的机会。
而现在南初和江时逸已经离婚了,甚至江时逸忘记了她。
但即使这样,他还是输了。
江时逸还不需要花费一兵一卒,他就败得一败涂地。
不,他输给的是南初。
温宴殊自嘲地笑了笑,“南初,你就不给我一个机会吗?”
“抱歉。”南初礼貌地笑了笑。
“温总,有个事情需要您亲自处理一下。”
忽然出现的人,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南初明显松了口气。
轻抬头,看到了一个出乎意料的人,但也认识。
“芩..澜?”南初回忆着当时温晴介绍的名字。
对面穿着知性,俨然是温宴殊秘书的样子。
“原来你是宴殊哥的秘书?”
芩澜见到对面坐着的南初,身体一僵,看了眼温宴殊。
勉强地笑着说“不是,我只是过来这边办事,恰好遇见了宴殊哥而已。”
温宴殊见到芩澜的出现,眉尖拧了拧,眼底一闪而过的不快。
他也不再停留,站起来,“南初,我先走了,下次见。”
说完就快步离开,芩澜看到温宴殊不等她就先走了,眼底闪过伤心,和南初示意了一下,也转身离开。
温宴殊坐上车后,芩澜也紧跟着上去了。
其实只是凑巧,芩澜他们公司派她过来和温顿集团的对接,她也不知道会是温宴殊。
再一次见到南初,勾起了不久前的那晚。
她确实知道温宴殊喝醉了,即使他嘴里念叨的人也不是她。
那时候她就应该放下他,然后离开。
但是她没有,而是主动地吻上他的唇。
一点点的把自己献给心心念念的他。
如此靠近的距离,这样的机会不可多得。
所以即使当时的温宴殊把她认成了南初。
她也心甘情愿,甚至还有些奢望,他会对她负责。
事实总是和事实相反。
被他叫醒后,她看到的是温宴殊的难以置信,以及紧跟着的厌恶。
是的,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冷如冰霜的眼神,没有出言呵责,却用行动表明了赤裸裸的嫌弃。
他去了浴室洗澡,在水声沥沥淅淅中,房间的门铃响了。
“您好,我们是来帮您更换干净的床单的。”
这话传入她的耳中,刺耳又讽刺。
瞧,这是有多嫌弃,看到是她之后立马去洗澡,还不忘叫人换床单被子。
她一件一件衣服穿上,坐在椅子上等着温宴殊出来。
洗完澡出来的温宴殊,眼眸了像凝了一层冰霜,原来他可以这么冷酷。
他在温晴面前毒舌,宠溺。
在南初面前,温柔深情。
而面对她时,只剩下冰冷和厌恶了。
“离开温晴,她单纯,没你这么多心眼。”
她自嘲的轻笑,在温宴殊眼里,温晴是单纯,她就是充满心机。
“好。”
恰好,她也不喜欢温晴,温晴这种先从小就被人宠着长大的人。
有多高高在上,就有多虚伪。